离恙沉着眼眸,付笛笙提到了她的伤心事。
初三的时候,父亲因为车祸去世,母亲没有管理公司的能力,公司逐渐走向了衰落,后来破产了。自从离开原来的房子后,她那段时间里再也没有见过刘砚书。
付笛笙直接进入主题:“我儿子收藏了你很多东西,他的床头枕头下还放着你的发圈,和你头上这个一模一样,手工制作的,你妈妈做的吧。”
离恙震惊的抬起头,她之前初中的时候是不见了一个发圈,后来妈妈又给她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
没想到这个发圈居然在刘砚书那里,和她捡到他的手表珍藏起来有什么区别。
她的心底泛起了苦涩。
付笛笙看着离恙乳白色的脸颊继续说道:“你有白化病,我儿子是健康的,豪门不是这么容易进,就算我儿子喜欢你,你们也不会有好结果。若是已经萌生出青春的那股冲动,就趁早掐断,对你对他都好。”
离恙在喜欢上刘砚书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会有这样的过程。
最大的障碍就是她自己的病,他是豪门少爷,独生子,他的母亲不会让他娶一个白化病女孩,可以理解。
这就是她一直暗恋,不敢正面表白的原因。
如果还是在一个圈子里的人,是不是还有一线的机会?
离恙墨镜下的眼眶已经蓄满了泪水,强制着不让它们落下,她哽咽的说道:“我知道自己的缺陷。”
也知道自己的定位,她从没有刻意去逾越那段鸿沟。
付笛笙笑了笑,“知道就好,我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还有事就先走了,这咖啡阿姨请你。”
话落,付笛笙拿起身边的包离开了。
留下离恙一个人落寞的身影在原位置独自悲伤。
在初中开始这段暗恋时,就已经知道会有今天,没有想到自己还是选择飞蛾扑火,烧了遍体鳞伤还不罢休。
控制不住的心动,忘不掉的。
离恙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痕,阿姨说的也对,世界上这么多女孩子,他这么优秀,应该也不会一直记得她,也许哪天他走到外面的世界,遇到了更加喜欢的女孩子,也是有可能的。
沈冰找了离恙半天没有找到人,一直坐在教室里等,等了很久,大家都回去了,她才慢慢的回来。
“妈妈,开完了吗?”离恙小声问道。
沈冰看到离恙回来,立马站起身迎接:“你去哪里了,妈妈打电话给你也不接。”
离恙庆幸自己戴了墨镜,掩饰了眼镜哭泣过后的红肿,“刚才跟同学聊了一会儿忘记时间了,手机开了静音,没有看到。”
沈冰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妈妈还以为你出事了,吓死了,没事就好,离离,我们回家。”
“好。”
终于放寒假了。
离恙回到家时,一直心不在焉的。沈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陈岁安看到离恙回来,拿着点温热的糖水过来给她们。
“阿姨,你们开完家长会了。这是我妈今天做的糖水,还热乎,给你们带一点。”
沈冰结果他手里的糖水,含笑道谢:“谢谢,岁安,你弟弟放假了吗?”
“放了,阿姨。离离呢?”陈岁安张望了一下,没有看到离恙的身影。
“她上楼了,找她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是问问。我先回去了。”
“好的,替我谢谢你妈妈。”
“好嘞!”
陈岁安走后,沈冰凝重的神色望了一眼二楼的方向。
晚饭后,离恙闷闷不乐的样子坐在窗台边吹风。
震颤的粉紫色瞳孔充满了伤感,手里攥着心理课的那张小纸条,她去着腿坐着,抱着自己的瘦小的身子,望着窗外的夜景。
雪花飘落,带着浓浓的悲伤。
此时,微信上跳出一条消息。
【离恙,我在你家楼下,有事找你。】
是刘砚书。
大晚上又跑过来了。
离恙没有回消息,而是伸手将床头的台灯关了。目光落在楼下那抹硕长的身影。
刘砚书很早就过来了,看到她的房间灯还是亮着,结果刚发消息过去,就熄灭了,知道她没睡。
离恙模糊的视线望着楼下的人影,寒风穿过窗户直打在脸上,有些生疼。
她在想着,要不要放下这段暗恋四年的感情……
她攥着手里的纸条,砚书,什么时候可以等到风,什么时候可以真正的在一起,什么时候可以得到家人诚挚的祝福………
这些对于他们来说,很难吧,毕竟,离恙深知自己的特殊。
砚书,也许你值得更好。
刘砚书在楼下站了很久,都没有得到离恙的回复。他在楼下等到了十二点才离开,离恙在窗台跟着他吹了两个小时的风。
知道母亲这次参加家长会的目的不纯,想着只要不伤害离恙就好,可还是找上了她。怪自己没有把这段暗恋藏好,被付笛笙发现了。
付笛笙很疼爱刘砚书,在他失踪的那段时间,整日茶不思饭不想,人瘦了几圈。找到刘砚书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陆之行送进了监狱里。发生这样的事情,都是付笛笙自己酿下的恶果。
付笛笙想要刘砚书继承家业,又要培养儿子,不想让儿子感情误事,还想着以后联姻壮大家族。
簌簌晚风,吹得人脸颊生疼。
离恙第二天醒来时,人已经感冒烧糊涂了。
沈冰带着她到陈岁安家的诊所打针输液。
陈建林看着离恙苍白的脸,叹气道:“这孩子,感染上了风寒,应该是昨晚着凉了。”
陈建林给离恙打好了吊针就继续忙活。
沈冰急忙道谢:“谢谢啊。”
转眼看着座椅上输液的离恙,满眼的心疼。
陈岁安给离恙烧了热水,熬了粥。
“阿姨,你先去吃点东西,这都中午了,输液要很长时候,我先帮你看着。”陈岁安对着沈冰说道。
沈冰临走前不太放心的看了几眼离恙:“那麻烦你了,岁安,阿姨很快就回来。”
“没事。”
离恙发烧整个脸红扑扑的,陈岁安坐在她身边,看她脑袋靠在冰冷的椅子上不舒服,将她的脑袋往自己肩上靠了靠。
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就发烧了呢?
与此同时,刘砚书正好来到了超市,看到沈冰回超市正准备关上门,他急忙的叫住了。
“阿姨!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