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伯罕那张俊美邪肆挂着不加掩饰的笑意,修长的手中把玩着一对小巧的银戒,唇角微勾,似乎想到了什么令他开心的事。
“你说他会不会喜欢?”
银戒很精致,可见花费了多大的心思。
这话是对爱德华说的,话里的那人必然就是晏南。
爱德华带上完美又得体微笑,作为一个尽职尽责的管家,他,一个单身狗,学无止境,还得筹谋划策。
“夫人要是知道魔主这么上心,一定会高兴的。”
那对银戒虽然不是空间戒指,但它本身的价值却超过任何一枚稀有的空间戒指。它是亚伯罕自回来后便命人用珍稀的秘银打造的(情侣款),是要两个人戴上才会自动启动自己本身的功能,说实话吧,亚伯罕是有私心的,他们两个人同样的强势,拴不住对方,至少不想让对方受伤。
虽然这话是有点奉承的意味,但他听着心情甚为愉悦,拿起一旁的水晶杯,把里面的红艳如血的酒一饮而尽。
难得他对一个人这么上心,也难得他最近都没找男侍侍候,同样难得他忍了这么久。
晏南自己不来找他,只能他去了呗,当即一声令下。
“攻上人族。”
低调怎么能让对方注意到他,一定要高调,要惊天动地。
他还没起身,武侍提着一只兽人上来。
“魔主,有兽人企图混进我族。”
“哦。”语气带上一丝玩味。
修长的腿交叠,身子微向一边靠,一手支着下颚,懒恹中带着骇人的冷冽,血红色的眸子似乎划过一丝疑惑,但很快隐下去,似乎有点眼熟。
那个兽人娇小,浑身血渍,脏兮兮的看不清容貌。
“本主倒要看看是谁给你的勇气。”
对方睥睨天下的气场让它顿时不敢开口了,除了害怕就是发抖,更别提能说完整一句话了。
“我,我我……”
他是藏在贡酒里溜进来的,人生地不熟的很快就迷路了,而且他对魔族本来就存在恐惧,找的时候不小心被抓了个正着。
到真正面对这个人时,才知道什么是从心底里的害怕,那人和自家主人在一起时看来是收敛了,可惜它不是晏南。
半天都重复这那个“我”字,眸子闪过不耐烦和不悦,从古至今,他也只对晏南又耐心。
狭长的眸子微眯,薄唇轻启,带着无情的冷冽。
“说不出。杀了喂狗吧。这点小事都找本主,你们都是废物吗?以后都杀了喂狗。”
闻言,小猫感觉有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头顶,被逼急了还真说出来了。
“我,我无意冒犯,只是,只是我主人……”
道后面越说越小声,但是亚伯罕却能听见。
这抽泣声,这声音,怎么听都是晏南身边那只爱哭的猫。
他眉头微蹙,似有一丝不好的预感,他的管家替他问了接下来的话。
“你主人叫什么?”语气温和,倒让他害怕减去了不少。
小猫偷偷瞄了一眼对方,立即害怕的低下头,小声的说出一个名字。
“晏南。”
亚伯罕脸色一沉,那丝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他怎么了?”
对方没有虐待动物的癖好,把小猫打成这样的肯定另有其人,自己的宠物被打,他又怎么会坐视不理,一定是对方出事了。
一想到对方会受伤,甚至还不知死活,眸子深处愈加冰冷,散发着寒意。
发现终于有人肯相信它了,一时忍不住,哭的更厉害了,就算怕对方的要死。
它话没说完,亚伯罕的脸色就不是很好,似乎是几近嗜血的愤怒。
居然敢动他的人,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周围的气压骤然下降,惊得旁人具是打了个冷颤。
然而,那位却早就不见了踪影,爱德华见魔主把脏兮兮,泪眼汪汪的小猫丢给了他,叹了口气,吩咐道。
“准备攻上光明圣殿。”
人族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魔主先前为了那位灭了一国已经给了他们一个警告,已经可以看出魔主对那位到底有多喜欢,伤了那位,搞不好魔主就会让整个人族从此消失。
“你跟我来。”
关于魔主的突然来访,他们光明圣殿是没有半分防备的,就算对方不过孤身一人,偌大的一个圣殿也没有一丝的还手之力。
这样的实力的落差,恐怕就算加上一个罗斯学院对战魔族也是以卵击石,想起他们之前放出的大言不惭的说要讨伐魔族的话,真是笑话。
仅凭一人之力,便能让曾经强盛的圣殿变成修罗地狱。
那几个老家伙,就算变强了,也拦不住被誉连神都不放在眼里的魔主啊。
以往,这种时候,他嘴角总是挂着三分笑意,神情懒恹,漫不经心,也是第一次,阴沉着一张俊脸,下手也是毫不留情一击致命。
“说,把本主的人藏哪了?”
薄唇轻启,带着不可一世的狂妄,更有着噬血的残忍,眸子微眯,如地狱而来的索命阎王一般。
脚下微一用力,便听到了细微的骨裂声。
那人手背上传来钻心的疼痛,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长满皱纹的脸因为痛苦而变得扭曲,心里却在疑惑,什么人?感受到对方愈加用力,自己这手恐怕是要不了了,忙道。
“你倒说你的人是谁啊。”
听到那个名字之后,不仅是被踩着的那人,其他的那些长老脸上都闪过一丝异样,这该怎么说啊。
一声痛呼之后,那人连忙道:“地,地牢。”
得了位置,亚伯罕终于放开了他手,走地甚至有些急切。
那人松了一口气,却不敢去看自己的手,不论看不看,他的手掌被碾成了一摊腥红的血泥这个事实也改变不了。
“怎么办?”罪魁祸首中的一位道,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惊恐。
“还能怎么办?人都成那样了?”另一位更消极,甚至有些绝望。
他们这些人,修炼了几百年,仍没有资格进入神界,好不容易得了个捷径,怎料还未大成,半路被打了个半死,捷径还是别人的。
怎么想,他们现在都是捶胸顿足的悔恨。
地牢的门,没有钥匙就直接用外力毁了。
然后,他看到了,地上,狼狈不堪,奄奄一息,浑身血污的晏南。
他的宝贝,从开始就是骄傲的,他也喜欢对方那份狂傲,怎么会允许旁人辱他。
他心猛地一紧,几乎是闪身到对方身边,一把把对方打横抱起,却小心得仿佛动作大一点对方就会碎掉。
苍白绝美的脸被血渍遮的看不出原貌,还有被疼痛抽干了力气的疲惫,就算如此,他也警觉着,感觉到有人靠近时,他就想动了,却连一根手指头也动不了。
以为是那几个老家伙又来了,心里涌上漫无边际的恨意,恨他们,也恨自己的弱小无力。
从不可一世到痛苦绝望,他以为自己再也出不去了。
左等右等,感受到自己被人抱起,那个怀抱温暖熟悉,努力地想睁开眼睛,入目的却是一片朦胧,毫无血色的嘴动了动。
“亚伯罕?”
几不可闻,对方却听到了,怀里的人儿气若游丝,仿佛随时都是断气,他心疼的同时也愤怒。
“我在。”简单的两个字,像安慰,想承诺。
闻言,隐忍了这么久都没有哭的他,泪水像是决堤了一般。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还会哭,一直以为自己足够强悍,足够坚强,此时的他不管不顾的窝在对方怀里哭。
亚伯罕也不急,静静地等对方哭累了,抱着对方的手紧了紧,周身释放的骇人威压,让整个地牢都为之颤抖,血红色的眸子深处似有火光跳跃,颜色愈溅加深,接近黑色,带着他的怒火和残忍。
踏出地牢的那一刻,整个地牢都坍塌了,他要毁掉这个令对方痛苦的地方。
魔族大军已经包围了整个圣殿,爱德华依旧微笑着,等待着魔主的指示。
嗜血的眸子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足以让被看的人直冒冷汗,而低头看向怀中的人儿目光又无比柔和和疼惜,抬眸闪过一丝阴戾。
他想当宝贝宠着的人,却偏偏被别人虐的遍体鳞伤。
“把这里封了,他们留着。”声线冰冷如寒风吹过。
他虽然恨不得把他们撕裂,但是对方曾经说过,不想要他可怜,所以还是等对方醒来亲自解决。
“是。”爱德华跟随魔主时间最久,可是都不曾看见过他真正动怒,因为那些人不配,现在的样子才代表他是真的生气了,顿时也严肃了起来。
躲在他身后的那只瑟瑟发抖的猫似乎想上去,可是又不敢,觉得自己还是乖乖躲着吧。
亚伯罕很后悔,要是那时直接把对方带回来,对方也不至于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受伤。
爱德华想得周到,出发前已经命令所有医师等候,所以在魔主抱着个人回来之后,虽然诧异,但还是跟上去了。
这时候,亚伯罕已经把晏南脸上的血渍擦干净,虽然依旧苍白的可怕。
所以医师看见那张脸,就是诧异那么简单了,那些脸上写着不同程度的惊愕。
哎哟喂,我去,这人怎么那么眼熟,这不是前公主的废物儿子,魔主那不受待见的养子吗,前段时间不是传言说说他不堪受辱,逃了吗?怎么在这?
他们魔主阴沉着一张脸,冷冷地睨了他们一眼,再多的疑惑都得压下去。
他们身为医师,再厉害总不可能隔着衣服透视出伤情吧,可是魔主在一旁虎视眈眈,他们不敢下手啊。
犹豫间,他们魔主开口了。
“能治吗?”
虽然是疑问句,但魔主冷冷的语气让他们感觉如果说不,他们能立马凉凉。
“应,应该是能的。”一位硬着头皮道。
“应该?”眸子危险的眯起,冷冽的声线让人不寒而栗。
“不,不不,是一定。”他们急忙改口道。
“你们下去。”
岂不知医师们已经吓得直冒冷汗,得此令,如蒙大赦,一溜烟的跑了。
亚伯罕看向床上的人儿,目光变得柔和又心疼,仿佛前一刻的如同地狱修罗的不是他。
从来都是别人侍候的他,却愿意纡尊降贵地替晏南更换掉被血染红的衣袍,小心翼翼擦拭就像生怕弄疼了对方,可是在接触到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时,眸中深处是隐忍的暴虐。
貌似三次见到对方,对方都是伤痕累累。
对方眉头紧蹙,似乎是梦到了不好的事。
亚伯罕伸手想去抚平,只是刚碰到,对方已经睁开眸子看着他。
紫金色的眸子闪过一丝迷茫,似乎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这里,看到那张熟悉的俊美邪肆的脸时,又想哭了,只不过他死命得憋住,导致泪水在眼眶里徘徊。
突然觉得对方很可爱的亚伯罕,忍不住轻笑一声,惹得对方狠狠地瞪他。
抚在晏南额头上的手移到脸的一侧,语气温和带着宠溺。
“想哭就哭吧,别憋着。”
晏南别过脸,不承认的道。
“谁想哭了?”
话虽这么说,但晏南还是起身抱着对方,头埋在对方肩上哭了一会儿。
对方也很配合的抱着他安慰。
突然,晏南似乎想到了什么,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不见面具的踪影,哭声停了,附在对方耳畔低声道。
“父亲大人,都知道我是你儿子了还抱着我。”
“父亲”这个称呼让亚伯罕僵了一下,随即道:“你不是西斯特,就算是,我也不是你父亲。”
晏南笑了,离开对方的肩,直视他道:“呵,那是什么?”
亚伯罕俯身靠近,轻轻咬着对方的耳垂,含糊但暖味道:“你老公(老攻)。”
耳朵是敏感部位,他突然僵了一下,听到对方的话,笑道。
“也是,当我父亲占我便宜。”(很清楚自己的定位)
顿了下,又道。
“我的确不是西斯特,而且还不是这个世界的,来自一个叫地球的地方。”
修长的手捏着对方的下巴,逼迫对方和他直视,眸子深处似乎闪过一丝紧张和害怕。
“还会离开吗?”
晏南认真想了两秒,道。
“应该是不会了。”毕竟连尸体都炸没了。
尾音刚落,对方低头覆上了他的唇,他乖乖迎合着对方,直到他感觉快窒息时才被放开,却依旧很,近,气氛暖,味。
亚伯罕微微喘,着气,声音沙,哑难,耐。
“那就安心当我的夫人。”是他一贯的霸道。
晏南闻言,还想说什么,唇却又被封住了。
他感受得到对方起了反应,随着对方在自己身上游移的手而燥热非常。
晏南一直把人撩到这种程度,都有办法脱身,可是他现在却任由着对方在自己身上点火。
两人吻得火热……【后面我就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