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皇宫侧殿。
“为何会如此突然?”
朱由检听了成祖的言语,大吃一惊。
要知道,先前的蓟州战役几乎是断了清军的左膀右臂。
偏偏选择全军修整期间发起进攻。
在同为上位者的朱由检眼里,这无异于引火烧身,半只脚踏进棺材板。
“等等,攻打广渠门。”
“莫非是因为晚辈封给祖大寿将军的事情导致?”
可这都是成祖你一人所建议啊,当时就差把刀架到脖子上了。
现在又说这个。
朱由检眼神充满怨气,傲娇一哼。
“你看看你,还有半点皇帝的样子吗!”
“要是所有事情都在朕的掌控之内,还需要你作甚?”
“干脆直接就让朕继续接手皇帝算了,你退位吧?”
顿感无语的秦天,直接嘲讽输出。
那曾想,人家朱由检不仅没有丝毫内疚,更是兴奋起来:“好啊!晚辈倒是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建议,晚辈这就写退位书!”
“哪朝哪代还从未有过神灵继位皇帝的先例,这要是出现在大明,简直是神迹啊!”
“说不定,清军一听打都不敢打了,直接撤军。”
“岂不妙哉!”
好家伙,秦天直呼好家伙。
要不是不能触碰到朱由检的身体,秦天真是忍不住想给他一巴掌。
怎么想的这么美?
“你要是这般颓废,朕还不如去辅佐清军收服了大明江山,也比在你手里被霍霍了强!”
秦天强忍愤怒,低吼。
听出成祖心态炸裂,朱由检连忙说道:“晚辈知错,还请成祖莫要气坏了身子。”
可话说出口,朱由检就是一愣。
周围气氛更是冰冷了几分。
“朕乏了,不想跟你再言语下去。”
“反正朕想要传递的情报也到位了,剩下的权看你的意思。”
说罢,秦天就要离去。
就在此时。
魏忠贤等人迈着急促的步伐跟随王承恩走了进来。
“陛下!”
“魏厂公说是有急事禀报,奴才…”
久居深宫,王承恩一眼便是察觉出成祖异样情绪,欲要解释。
“无碍,你先下去吧。”
猜测成祖还未消失不见,朱由检也不再担忧,胸有成竹地摆摆手。
见此情景,秦天无奈摇摇头。
待眼下就只剩下魏忠贤以及两位典狱长。
朱由检方才开口询问:“魏忠贤,说说吧,有何急事?”
“回禀陛下…”
“李永芳逃了…”
一旁的典狱长毫不犹豫地站到魏忠贤前面,想硬抗皇命权威。
看来是要给魏忠贤当垫背的。
可惜这些小伎俩怎会瞒过心性多疑的朱由检?
“朕没问你,你插什么话?”
“朕问的是魏忠贤!”
朱由检高声呵斥。
好歹乃一朝皇帝,就算再废物,身上所展现的真龙天子威严那可是普通人无法承受的。
嘭!
两名典狱长应声重重跪下,不断磕头,任凭鲜血染红地面也不见停下的意思。
“小的知错,小的知错!”
良久,两人直接晕死了过去,魏忠贤才抬眼看向朱由检。
不知为何,朱由检似乎察觉到什么阴谋的气息,叹了口气。
而后两位平日权贵的典狱长被像垃圾一样拉了出去。
“说罢,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朱由检拖着腮帮子,眼神阴沉。
“陛下,微臣有罪,但微臣任职锦衣卫多年。”
“微臣自有一套处理追查的方法,不过这次微臣查出来一些越权的事情。”
“还需陛下明鉴。”
而朱由检只是一直默默地盯着他,一言不发。
目睹一切的秦天轻蔑一笑。
魏忠贤此举确实稳妥又聪明,但他忽略一个问题。
坐在他面前的不是曾经爱玩木头的皇帝,而是一位真正想要拿捏大明权势的朱由检。
先不说这件事处理的如何,就说你魏忠贤迟迟不跪。
到底是何意?
自古以来,态度排位第一。
魏忠贤这是还未从当年九千岁的威名中走出来啊。
果不其然,不出秦天所料,朱由检一直保持沉默,好似在等待什么。
“陛下?”
魏忠贤轻声呼喊,面容多少有些不自在。
“李永芳是如何越狱的,朕不想知道,朕只想知道为何越狱这么久才匆匆上报?”
“别跟朕说什么补救,也别说什么调查到越权的情报。”
“朕还想知道,李永芳要是死在了监狱里,你魏忠贤又有几个脑袋扛得住?”
无论如何,李永芳越狱对于整个大明来说都是很大的舆论攻击。
无关乎大明臣子,而是大明皇室的脸面。
要是李永芳因此死了,那么就算把魏忠贤杀了也不足为惜。
东林党一定会借此大做文章,到时候说不定这一辈的大明皇室还会因此埋没。
仅仅瞬间,朱由检就抓到了问题所在,轻轻闭上眼睛。
“是微臣考虑不周,还请陛下责罚!”
魏忠贤很是自然地跪下,头也顺势磕在地上。
“现在肯跪下了?”
“朕的魏厂公?”
朱由检冷声言语,一番话语如同刀刃插进为魏忠贤的软肋。
拿捏宦官的核心手段便是威慑力。
要是没了威慑力,就算没有魏忠贤的存在,那也还会出现另一个九千岁。
这是之前秦天就告诉过朱由检的话。
没想到今天倒是出现了作用。
秦天欣慰地点点头,不得不说,朱由检这小子还真是个好苗子。
“陛下乃九龙至尊,微臣也不过是方才赦免的罪臣。”
“身份之高贵界限分明,微臣还是分得清的。”
忽然,感到一阵冷风吹过,魏忠贤感觉心凉了半截。
这要是朱由检下句话就是将他反手打入大牢。
那他有苦说不出。
那么塑造的一切几乎也就前功尽弃了。
“朕不跟你计较,不代表朕可以容忍你魏忠贤。”
“这个朝代可以没有九千岁,但不可以没有真龙天子。”
朱由检冷笑地说道。
我去!
这句话真让秦天震撼到了,真不敢相信这是朱由检这家伙说出来的。
看来这些时日跟着自己,他朱由检真的心性大有改观。
这倒是最近为数不多的好事。
“多谢陛下不杀之恩!”
魏忠贤颤颤巍巍地拱拱手,这才缓缓抬头。
“李永芳的死活朕不在乎,但不得让他再次回到清军手中。”
“你可明白?”
话里话外透露出,要么将李永芳抓回来,要么就让李永芳死在外面。
万不可死在大明地界。
“明白,微臣明白!”
魏忠贤如小鸡啄米般点头。
“嗯,退下吧。”
待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远,朱由检睁开眼睛。
“成祖,您觉得晚辈这次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