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璧还不知道自己就是多拿了点金银,假死已经被识破了。
不过,就算知道,他也不在意。
反正他就没打算再管慕容家那些事,复国?七八个人三五杆枪能干啥,又不是大乱世,可以振臂一呼,如今相对和平年代,折腾起来只会招人恨。
此时,他已经过了安徽,来到了河南信阳附近。
一路上,听到不少消息,江湖惨案一桩一桩的传来,现是丐帮德高望重的徐长老被杀,再又是谭公谭婆以及赵钱孙被发现死在江面上的小船内,再到单老英雄一家三十多口被烧死在家中.....
“这些人的死都与乔峰有关,但又不是他所杀,也是难为了。”
他当然知道,剧情中这些人几乎都参与了雁门关截杀一事,而乔峰找这些人为的就是探查当日真相,查到杀害父母的带头大哥是谁,偏偏这些人骨头都硬的很,没有人愿意开口。
连城璧是搞不明白,这些人难道就相信只要自己不说,带头大哥就能永远隐匿下去吗?难道带头大哥就眼睁睁看着一众兄弟一个个被杀,而不主动站出来吗?
剧情中,玄慈方丈倒是没有站出来,直到少室山大战被萧远山当众揭丑,才算是承认此事。
“这人倒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而乔峰他亲爹的操作也是很诡异,明明自己儿子在调查当年旧事,意图复仇,他偏偏要对着干,将知道消息的人一个个提前击杀,使得儿子功败垂成,说不得,阿朱之死也与这有点关系。
而且阿朱的选择也是奇怪得很,两人已经确定了情谊,几乎是等于定亲了,在马夫人那里得到假消息以为段正淳就是带头大哥,好不容易找到段正淳,却又担心乔峰杀了段正淳引来大理段氏的报复,非得乔装成段正淳替他去死.......
这就很不符合逻辑了。
先别说他们得到的消息本就是错误的,带头大哥根本不是段正淳,即便是段正淳,她替这个刚认识的爹去死的意义何在呢?剧情的解释是,她担心乔峰敌不过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是为了保全乔峰,才去替死的。
这就很诡异,就好比两夫妻找人报仇,妻子发现仇人很强大,反而先让丈夫把自己一刀干了,劝丈夫放下仇恨吗?不符合逻辑!若说是要替父亲而死,死了之后,段正淳还活着呢,难道仇恨就能消失吗?乔峰还是能够继续找段氏报仇啊。
“唉,就是自作主张,话不说明白。”
死是白死了,啥用都没起到。
想起来,连城璧都觉得憋屈的要死。
只能说,阿朱还是太年轻,十六七岁小女孩的心思,一时恋爱脑上头,一时又牺牲主义上头,这些事情本就跟她没关系,她非要凑上去自我牺牲。
而且乔峰问话也不问明白,第一次见段正淳就问,雁门关截杀是不是他干的,事情就清楚了,非要问什么,当年是否做下于心有愧的事情?连城璧相信,若是拿这句话去问大部分人,都会得到肯定的答案,谁特么没做过几件令自己愧疚的事情呢。
不说清楚不说明白,后果就很严重了。
他摇了摇头。
一路打听,在这一日天色将暗之时,连城璧终于来到了小镜湖方竹林。
一汪碧水呈现在眼前,湖面平静无波,真如一面镜子一般映着树木以及晚霞,景色甚是美丽,而对面一片竹林郁郁葱葱,站在这桥头上,隐约可看到有屋舍四五间,显然那里就是段正淳与其情人阮星竹的住所了。
“这地儿倒是适合隐居,山水灵气十足,又有美人相伴。”
不得不说,这段正淳作为天龙第一大情圣,情人更是遍天下,以至于其儿子每遇到一个心仪的女子,最终发现都是其父亲的私生女,这也算是极为罕见了。
此时,屋舍内有炊烟袅袅升起,笑语之声零星传来。
连城璧将马车就停在桥上,放了马儿自己去吃草,而他本人则是越到马车顶部,极目远眺。
显然,他来的算早的,此时估计距离乔峰等人来到这里还有好几天。
“这小镜湖可是有一场大战呢。”
剧情中,四大恶人先是找了过来,首恶段延庆本就是大理段氏皇族之人,曾经的太子,因为奸臣作乱成了残废流落江湖,他为了夺取皇位,对段正淳这位未来的皇位继承者自然是欲杀之而后快。
这倒是让连城璧想到一件有趣的事情。
段正淳风流无比,到处留情,在外私生女众多,但儿子却只有段誉一个,而且如今的保定帝段正明无有子嗣,其兄弟段正淳的儿子也就是段誉,就是未来皇帝的唯一人选,这当然是段延庆所不容,除了要干掉段正淳之外,段誉也是他的眼中之钉。
但偏偏到最后,段誉却是段延庆的儿子,原来段正淳的王妃刀白凤恼恨他到处留情,所以也给段正淳戴了一顶绿帽子,天龙寺外,与浑身是伤的段延庆有那么一段,留下了段誉这个儿子。
这特么就很戏剧化了。
想那段正淳一生风流,私生女无数,但唯一的儿子,唯一的继承人,确是别人的种,不得不说,有点讽刺意味这里面了。
正思索间,身后脚步声响。一位渔夫打扮,同样带着斗笠的人走了过来。
“在下褚万里,请问兄台是路过此地还是?”
他在不远处站定,抱拳问道。
连城璧刚停下马车时,就感觉到有好几道目光在自己身上扫过,他知道这应该就是段正淳的手下了,这风流王爷自己风流快活,手下在外面放哨。
他回头看了一眼,压低声音。
“本是路过,但见此地风景秀丽,倒是想多留几天了。”
这话一落,连城璧就看到褚万里脸色变了变。
“兄台高姓大名?”
“无可奉告。”
连城璧压了压帽檐,转过头,看向天边。
“哼,装神弄鬼,我看你是别有用心。”
林中传出一声冷哼,一道人影跃了出来,一伸手就朝着连城璧的肩膀抓去。
“傅兄弟,且慢。”
褚万里喊了一声,他知道傅兄弟武功十分了得,此时虽然未用兵器,但力气用足了,普通人挨一下,也怕是受不起。
连城璧眼睛一瞥,看清来人一副农夫打扮,背后还背着一根手腕粗细的熟铜棍,动作虽谈不上迅捷,但力道不小,带起一阵风声。
“看来又是段正淳的手下之一了。”
他记得大理段氏有渔樵耕读四大家臣,之前的褚万里是渔夫,这位想必农夫打扮的汉子想来就是四大家臣之一的傅思归了。
看这身手,恐怕还不及慕容家四大家臣的实力呢。
连城璧身形微侧,就避开了他的手,右手一勾一带,这人直接就跌了出去,噗通一声砸在湖面上,溅起一片水花。
褚万里心中一惊。
赶紧跳入湖边的小舟中,将傅思归拉了起来。
“有没有受伤?”他急切地问。
傅思归摇了摇头,脸上有后怕之色,显然对方是已经手下留情了。
两人见对方依然是坐在马车上,心下警惕。
“去报告主公。”
两人对视一眼,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