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第一场考试,便是数学,陈自省难得紧张。上次月考题简单,考得范围也很小,所以当时自己考59分不费什么力气,但是期中考试难度翻倍,尤其数学。
但是当她拿到数学试卷的那刻,她发现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因为大部分题都出现在沈克给她做的预测卷上,有些只是换了个条件,题型类似。只有极个别难度大的题,沈克跟她讲过,选择题最后两道,填空题最后一道和大题最后一问,全部跳过去,用最短的时间拿最多的分,她也是这么做的。
“听说了嘛,陆大校草这次的空窗期都两个月了,潇潇,我觉得这是你的好机会。”
“他以前一个月最少换两个女朋友,现在这么反常,不是我出击的好时候。”
“哦?怎么讲?”
陈自省上完厕所,刚冲完水,就听见这么两句关于陆巡的闲话。不过她没有放在心上,也从不过问陆巡感情的事,因为他女朋友实在太多了,都能组成一个足球队了,要是个个她都要认识一番,估计会累死。
晚上,沈克的桌位依旧空荡荡的,书本整齐地码放,试卷的页角被风微微吹动。
向坤说他下午被刘大壮叫走后,就再也没回来,连下午的考试都没参加。
陈自省胸口升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出什么事了。
港城医院。
沈母打完石膏,在病床上挂点滴,年轻的小护士向下拨动着滑轮,将药液流动速度调慢,并再次嘱咐她注意事项,还热心地问要不要帮她买饭。
沈克赶到时,就看到这样一副画面。
沈母脸上堆着笑,“谢谢你呀小姑娘,我儿子来了,我让他照顾我就行。”
“妈,怎么了这是。”沈克快步走到床边,语气关切,视线扫过那条夹了夹板的腿时,闪过一丝心痛。
沈母倒是不以为意,摆摆手道,“没事,就是整理货架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下,休养几个月就好了。”
小护士还在实习期,年龄很小,看到沈克的那一刻,眼睛直放光,想说些什么,却又羞涩地说不出口,对着沈母说了句“阿姨您有什么事叫我就行”,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
普通病房里设置了三张病床,隔壁床是个六七十岁的大爷,据他女儿说是上山采药,摔断了胳膊。
白色的纱布缠绕在脖子上,吃饭不方便。身材微微胖的女儿正用勺子给他喂粥,一边喂一边忍不住责怪道,“说了让您别去您非得去,这下好了,遭多大罪。”
老大爷瘦削的腮帮子嚼了两下,表情倔强,不服气道,“我这次是意外,等我好了我还去。”
“行行行,我说不过你。”
沈母看着沈克眼中的心疼,她绕开了话题,让沈克回家取生活用品和贴身衣物。
等沈克回来时,沈母已经睡了。他坐在床边,静静地望着她脸上细密的皱纹,突然想到小时候,她漂亮的像仙女一样,街坊四邻没有不夸的,身后的追求者数不胜数。
可年少时那段惨痛的恋爱经历,彻底毁掉了她的事业和家庭,她变得敏感多疑,再也不会相信男人。
她做错了什么呢,不过就是爱错了人。
沈克有时候很心疼她,她靠着瘦弱的身躯,扛过生活沉重的打击,将他一点一点抚养长大,已经耗尽了力气。
可是他也恨她。她对自己施展着她可怕的控制欲,将他的个性和喜好全部扼杀掉,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学习机器,乖巧听话,出类拔萃。
小护士这么一会,往病房里跑了好几次,跟沈克聊着沈母的病情,之后又开始聊到病情以外的事情。
“你今天多大啦,有十八了嘛?”
“你高二啊。”
“我比你才大三岁诶。”
……
对于这些没有意义的攀谈,沈克回应地礼貌而疏离,倒是一旁看戏的老大爷,笑道,“小姑娘,你这是在相亲吗?”
大爷只是开个玩笑,眉眼弯弯,样貌慈善,但是小护士被这么一说,脸“蹭”的一下烧上来,仓惶地跑了出去,甚至连“微信”都没来得及要。
在港中西北方向大概两三公里的地方,是职高,传言里边尽是一些混社会的同学,抽烟喝酒,打架斗殴,无恶不作,因此港中同学唯恐避之不极,都不想与与职高的同学扯上关系。
校园贴吧上一则帖子引爆全网。
【港中校草陆巡对职高校花傅可心始乱终弃。】
配图是在一条小巷当中,陆巡表情淡漠地甩开了付可心的手,付可心脸上两条清晰的泪痕清晰可见。即使哭花了妆,付可心的颜值依然能打,她很瘦,五官显得有些锋利,眉骨突出,鹰嘴鼻小巧精致,有一种侵略性的美感。
帖子底下的评论炸开了锅,大家对于陆巡频繁换女友的事已经见怪不怪的,除了有个别人会特意关注他不同时期的女朋友这个事。
大家惊讶的点在于,他居然和职高的人扯上了关系,还是私生活非常混乱的校花付可心!
“我的天,陆巡什么时候喜欢上这款了,口味够重的。”
“楼上,这是你关注的重点吗,重点难道不是付可心背后的黑恶势力嘛,据说道上好几个有势力的人都很挺她,后台硬着呢。”
“啊?那陆巡不会惹上麻烦吧。”
“但愿不会吧。”
楚越把那条帖子转给陈自省之后,她才知道这回事的。
楚越:这是什么情况?
陈自省:阿哲,阿巴阿巴……
楚越:他什么时候跟职高的勾搭上了?
陈自省:我最近忙着学习,跟他见面不多,我晚上问问他吧,你放心,有我呢。
五分钟后。
陈自省:不是,你人都不在国内了怎么比我消息还灵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