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西装男看了看周围忙里忙外的普通人,眼里流露出一丝不屑,高高抬起的下巴之上露出一副满意的样子,仿佛周围的所有人都是他家的仆佣。
魏翔不动声色的吃着鸭肉,并没有鸟红西装男半分,就好像武侠中拥有绝世武功的大侠,不管面前有怎样的腥风血雨,也都面不改色,镇定自若,往往不出则已,出若惊雷。
然而此刻的魏翔却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服务员,给我拿瓶酒润润喉,这吃的我口干舌燥的,实在不痛快。”
“好嘞,您稍等。”
不一会儿,酒就上了桌。
“诶哟好酒,多上钱啊?”
“八百。”
魏翔内心一阵肉疼,真踏马贵。
“诶呀,物美价廉,果真是好酒啊。”
魏翔从裤兜掏了又掏,终于从中掏出一样东西,它是发着紫色光芒的硬币。
红西装男眼睛猛的一亮,渴望的盯着泛着紫光的硬币,一眼也没有离开。
“呀,抱歉拿错了。”
魏翔赶紧将冒着紫光的硬币收了起来,慌张的捣鼓着上衣口袋,拿出了陈旧掉皮的钱包,抖着手数着八张百元大钞。
“哈哈,这酒真醉人,你看我都糊涂了,眼睛花的不行,不说了不说了,我得走了,我还有事呢,差点都给忘了。”
魏翔边说边走,假装成醉酒的样子,摇摇晃晃的的走出了餐厅。
红西装男兴奋的理了理头发,伸手将银纹绸收了起来,快步出了餐厅。
夜黑风高。
魏翔晃晃悠悠钻进了一个漆黑的巷子。
红西装男兴奋的不能自已,这踏马老天爷都在帮助他。
“我的宝贝,我来喽。”
红西装男也进了巷子,只不过蹑手蹑脚的,活像是站在滚动圆木上小心翼翼的杂耍人,而他那时不时咧开的大嘴,活脱脱小丑一枚。
城市的夜色渐渐更加浓稠,犹如杯中的普通速溶咖啡,换成了更有品质黑咖,味道显得更加重了。
无人的深巷中,魏翔随手将粗木棍扔在地上,拍了拍手,看着倒在地上昏过去的红西装男,一脸兴奋,他即将知道那银纹绸到底是什么,还有这人的身份他也得搞清楚。
魏翔猥琐的翻着红西装男的口袋,最终找到一部手机、一个钱包和一枚翡翠扳指。
钱包里放着各种黑卡,简直壕无人性,不过除了这些,还有能够证明其身份的一张照片和身份证。
红西装男名叫杨红庄,今年二十一岁,家住在首京的柳桐大院。
魏翔没听过这个地方,边拿手机查了一下,结果连个词条都没有。
“这地方不简单!”
看来不能再查了,这是要命伙计。
魏翔将所有的东西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处理掉所有自己遗留的指纹,然后伪造了现场,改为意外事故,所有的环节完成,魏翔悄悄退出了巷子。
走出巷子,魏翔突然停了下来,他想到虽然自己伪造了完美的意外事故现场,但不足以将自己剔出去,毕竟当时饭店里的所有人都看到了他和杨红庄的事情,真真完美的解决方式应该让杨红庄背后的人根本不知道这件事,这才是正解。
魏翔眼睛微眯,转头又进了巷子。
第二天,魏翔和杨红庄都住进了医院。
“我怎么在这儿?”杨红摸了摸疼痛的后脑勺,整个人都有些困惑。
病床边的护士解释道:
“你被人救了,那人伤的比你还重,现在还昏迷着呢?”
“什么?”
“昨天宝珠街一处危楼倒塌了,你当时应该被直接砸晕了,幸好那位警察救了你,你好了得好好感谢人家。
好了你休息吧,不然不利于病情的恢复。”
女护士走了,杨红庄脑袋还是懵懵的,想着当时的情景,那块好像就是危楼,那个巷子就在几栋危楼的中间。
“真衰,这都让我碰到了,就差一点,那宝贝就是我的了,不过那个救我的人是谁?不会就是那个粗鲁的大叔吧?
那就尴尬了,我踏马的还想着打劫人家呢,我去,好尴尬。
这个秘密绝对不能让他知道,他要是知道了非得把我大卸八块了不成。”
魏翔装晕的好辛苦,他就在耗,期盼着那个杨红庄快醒来,只要让那小子对自己内疚的无以复加,那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不过他这身伤可不是假的,虽然都不是致命伤,但也足够严重,虽然对于纳米战士的他来说,不算什么,但当时的疼确实是非常疼,当时确实差点晕过去。
“这苦肉计确实也不容易,说起来也是自作孽不可活,我招惹他干嘛,简直是茅坑里打转,没事找事。”
现在只剩最后一步了,就是等到杨红庄来找他,再给他演一波,就可以彻底放心了,那小子做了这么丢脸的事,大概也不敢往外说。
几天后,杨红庄确实来看魏翔了,魏翔一把鼻涕一把泪,把那小子骗的一愣一愣的。
“对不起,魏大哥,是我连累了你…”杨红庄抹着小眼泪很是自责。
“魏大哥,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我去这小子还会试探我魏翔想到。
“大概是在你被砸晕过去一分钟的时候,当时我就察觉到了不对,就赶紧往外跑,当时啊,就是你小子,害的我摔倒,被石块砸的受了重伤,我当时拼劲全力才将你救出来的,将你救出来时,我因为受伤严重就昏了过去,哎,时也命也,这些事已经发生了,就让它过去吧,未来才是我们该想的。”
“在下实在惭愧没想到魏大哥您竟是这样豁达的人,对人和事看的这么开,我应该向您学习。”
“哪里哪里,我就是有事说事,就事论事,哪有那么好,我身上还是有很多缺点的,譬如…”
杨红庄高兴连带着愧疚的走了。
魏翔觉得再装几天就出院,毕竟军区,警局的人都知道自己是纳米战士,在装就过了。
这场因自己而起的闹剧终于结束了,他真的害怕又惹上大麻烦,毕竟他现在对于那些大人物来说,确实是一只随手可以被碾死的蚂蚁,如果稍不留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是一个教训,以后万万不可小瞧任何一个人,说不定他身后就有什么不得了的背景。
魏翔出院后,就回了警局,回来的第一天,就接到了局长的消息。
思明贤过去一年确实数次申请过进入机密库,但是都未被批准。而半年前机密库确实发生了一次不同寻常的火灾。那次火灾确实让很多机密文件化成了灰烬。
“果然和思明贤有关,思明贤做这些应该另有目的或者他是在为谁卖命?”
“思明贤隐藏的这些文件都与管制区有关,而与这一切有很大关联的只有红神教,看来得查查红神教最近一年有哪些动作。”
一连几天魏翔都泡在警局档案室,翻阅着有关红神教案子,不过因为案子太多,一时半会儿是看不完了,有些案子还需要甄别,看他是不是和思明贤的案子有关联。
就在魏翔正为思明贤的案子殚精竭虑时,另外一个案子有了重要线索。
这还和魏翔去珠宝饭店路上抓的几个小蟊贼有关。
这几个小蟊贼不审不知道,一审吓一跳,竟然是红神教的编外成员,他们因为有些手痒,就犯了一次案,就被魏翔抓了。
这还不是关键,最关键的就是他们看到雄安强被蝰蛇给抓去红神教总部了。
“果然雄安强是被蝰蛇抓走的,看来必须得上报一下,看上级如何处理,是解救呢,还是放弃。”
魏翔回想一系列案子的起源,都是和这个高中生雄安强有关,到现在关于他的一系列案子都没有解决,在他心里这个人必须救,他关联了更多人,这些人不能不明不白的死了。
“不知道他还好吗?”
……
“我还好。”
“没事就好,这些锻炼的器具,看起来操作简单,其实非常考验人的四肢协调能力。”
“嗯”
此时已经是白天了,昨天事情让雄安强睡的并不好,今天早上就被小玲拉着进入活动区锻炼身体。
这里活动区里的一些器具非常有趣,既可以锻炼身体,也可以锻炼脑力,雄安强为了取得小玲的完全信任,对她完完全全听从。
他有时有意无意的打探储物室与图书馆的事。
小玲对储物室了解的不多,就只知道那里放着病人的以前的一些物品以及医院的一些医疗器具,不过她还没去过。
至于提到图书馆她总是成默不语。
小玲还打了一手好算盘,她以去储物室帮助雄安强取东西为由,让雄安强保证以后听她的,并且说可以勉为其难的,替他去看看。
雄安强只能答应,他非常迫切的想知道,那里到底有他的一些什么,会不会有小红珠以及他以前的衣服,如果有,那么这里的一切都可以推翻,这里是假的就成了真。
雄安强走上跑步机,开始跑步,他因为之前的伤,一直躺在病房,这是因为他的身体素质降了不少,这里的一些锻炼是很有必要的。
还有一点也非常重要,那就是为逃出精神病院做准备,弱不禁风是逃不出这里的,身体是必要因素。
其实他心中早有一个大胆的计划,这个计划还不完善,这其中关键的一环就是小玲,可是小玲对他的警惕还没有完全消减。
未来会如何没有人知道,他只知道现在必须为将来做准备,现在他其实非常累,自从来到这里,环境的突然变化他现在都没有适应,这整个倒扣活动区就好像黄眉大王的金刚钵,将他与整个世界都隔绝,他不想就这样的在这里慢慢煎熬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或者真的变成了如一百号病房里一样的怪物,见血就发狂 ,见人就撕咬。绝不,他要活着出去,以人的身份!
“怎么了,是累了吗”小玲看到雄安强心不在焉的样子有些担忧的问道。
“没有,跑完这一组,我们去吃饭。”
“嗯。”
雄安强汗水直流,长时间的没锻炼,确实使他的身体有些虚弱,只要稍稍动一动就出汗。
当雄安强跑完,整个衣服都被汗浸湿了,小玲及时的送上毛巾,雄安强擦头上汗水,对小玲说道:
“我去换个衣服,这套湿透了,吃饭还是要穿干净点,不然汗臭烘烘,被人嫌弃。”
“快去吧,我直接去餐厅等你。”
“嗯,很快。”
雄安强一个人回去,穿过廊道来到了病房,迅速换了一套干净的小玲的护士服,然后立刻出门,向右侧的廊道而去,那里的第二条交叉道,是他的目标,他要寻找精神病院的出口。
雄安强戴着口罩遮住了脸,缓步镇定的走着,路过的护士没有发现异常,也没人知道这个人就是雄安强。
很快就到了第二条岔道。
雄安强看着第一条岔道那细微的痕迹,那是上一次查探时留下的痕迹。
第一条岔道关押的是严重的精神病的重症患者,他们已经失控,见人就咬,见人就吃
记得那一次,在第一条岔道里,因为自己的冒失,导致整个精神病院,拉响警报,当时还没有感觉,但现在想起,当时阻止那个重症患者,应该死了不少人,他只能说声抱歉,但他不后悔,他必须出去。
不过这次应该没有上一次凶险,第二个岔路口很可能就是护士医生住的地方,应该没什么秘密。
他只是抱着万分之一的可能走这一趟,他猜测第三岔道可能才真正连接着出口。
魏翔很快通过红色的光幕,看到了类似活动区的布局,不过这里比活动区大得多,雄安强学着小玲的步伐向前走着,不断观察着这个地方的布局,这些护士有的急匆匆的,有的在锻炼,有的在吃饭,这和活动区简直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里大多数都是女的。
雄安强不甘心,就沿着墙壁不断的仔细观察,可是依旧没有收获,看来这里没有出口或者去向地面的通道。
现在看来第三条岔道必有出口了,那里将是他踏出这个地方的第一步,这一切的真假都在那一瞬间。
想起小玲,魏翔希望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场舞台话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