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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受罚(1 / 1)


一声轻哼,常婉馨踩着车凳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想必妹妹还从未走过一次正门吧?从前在常府这般,如今在世子府也是这般,今天姐姐就大发慈悲让你也体会一下能堂堂正正从正门进府的滋味吧。”

“好啊,那真是多谢姐姐啦。”常鹤兰说罢便直接走进了世子府。

常婉馨气不打一处来,真是没见过这般厚脸之人,别人都这般折辱你了,居然还能笑嘻嘻的。“妹妹莫不是忘了小妾怎么能走在正妻前面呢?是不是太久没有给妹妹立规矩,妹妹就把我们常家的脸丢到世子府去了。”

“哎呀,这真是妹妹的不是,都怪妹妹太心急想知道从正门进府是什么感觉了,一时坏了规矩,姐姐你不会生气吧?毕竟这可是经过姐姐允许的呢!”常鹤兰觉得自己既然已经进府门了,自然没有必要再走出去,便只假笑盈盈的看着站在门口气得不轻得常婉馨。

“呵!怎么会!”常婉馨面上挂着笑,却给自己的贴身婢女使了个眼色,那婢女便快步走上前跟在莹儿身后,狠狠将莹儿撞倒在地。

莹儿气急,“走这般快还不看路吗?”

常婉馨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地上以手撑着地面的莹儿,“我竟不知世子府也是你这小婢女能吆五喝六的了,不过是小丫头之间的正常摩擦罢了,就敢在我面前这般耍性子,看着真是让人心烦呐!来人……”

“姐姐莫要生气,一个小丫鬟而已,何至于姐姐动这么大的火气?不过莹儿这般无礼也确实是妹妹的失职,姐姐要罚便罚妹妹好了。”

常婉馨将视线转到常鹤兰身上,很开心的笑了一会,是的,很开心。“常鹤兰,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看到前面的那段鹅卵石铺的路了吗?去那里跪够两个时辰,这件事我便大人有大量不予计较了。”

“多谢姐姐。”

虽然炎炎夏日已过去,可是余热还未消,莹儿撑着一把纸伞跪在常鹤兰身侧。

“傻丫头,你快别跪着了,世子妃罚的人是我,两个时辰过后,还指望你搀我回房呢。”

莹儿跪在一侧不起身,抽抽嗒嗒的啜泣着:“我不要,小姐是因我受罚的,这事都怪我。”

常鹤兰轻轻抚上她的发顶,“说什么呢?一直以来的相安无事不过是因为我只是衬托她的绿叶罢了,可是昨天康燚世子散了宴席先来的是我的婚房,这让她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可是我就是想陪着侧妃您。”

“你站着陪也是一样的。”

两个时辰后日头已经很高了,常鹤兰面色惨白的站起身,豆大的汗滴落在地面,唇色也是异常苍白,一张白嫩精致的脸上毫无血色。其实根本是站不起来的,因着莹儿全力支撑着她,主仆二人才能一步一步的挪回到常鹤兰的居所——鹤兰楼。

这般没有文采的名字据府中下人说是康燚世子亲自赐的名,而世子妃的居所就叫婉馨阁,能不能上点心呐!常鹤兰当时听丫鬟们这样说道时,内心是无力吐槽的。

常鹤兰靠在床上揉了揉自己已经肿起的膝盖,感叹道:“我知道世子府很大,可是今天这路走的真是想让我直接把双腿给扔路上。”

“侧妃,您快用这冰敷一敷,然后莹儿再给您用药酒揉揉。”

“嗯,这些事让别的丫鬟做就可以了,你去把陪嫁单拿给我看看。”

莹儿不由得微微睁大了眼睛,“侧妃,你都这样了还想着清点嫁妆单啊!”

“别瞪着眼睛看我哈,你眼睛已经够大了,快去快去,等下你回来我告诉你一件我发现的大秘密!”

莹儿嘟嘟囔囔的离开又很快回来,将一本很厚的册子放在常鹤兰的手中,继而跪在床榻前给常鹤兰涂药酒,“侧妃大人,请问您是发现了什么大秘密捏?”

常鹤兰葱白的手指在册子上一页页翻过,“好好说话,不然就打发你也到外面去当粗使丫鬟。”

“是啊,我们年轻的姑娘都给您当粗使丫鬟,就让那个脾气臭还摆着一身架子的老妈子来近身侍奉您。只怕最后人家仰仗着是从怀王府出来的身份还要您给她端茶倒水了呢。”

常鹤兰‘啧’了一声,有些责备道:“越发没规矩了,既是从怀王府出来的人,怎能轮到我们去评头论足”常鹤兰大致将单子看了一遍,开口问道:“你今天被撞倒在地上时,可曾注意到世子妃的鞋?”

莹儿歪头想了一会,道:“没什么可注意的啊,不就是她平常穿的鞋子嘛。”

“不不不,之前她的鞋子是用金线缝制,已经异常珍贵了,如今她居然奢侈到在鞋子上用金线绣花,真的是好多金啊,想必是她母亲给她备下了不少的嫁妆,看来这些年明月可没少贪啊!”

莹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侧妃,您现在的嫁妆可是比世子妃还要丰厚许多,你是不是也要穿那个金线绣的鞋子,奴婢这就去给你买。”

“不,这太奢侈了……我不配,不过哥哥怎么会有这么多钱,甚至比肖明月的钱还多,哥哥不会也……”常鹤兰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我在说什么?可是听雨阁当真如此挣钱?”

“小姐,那这笔钱我们要怎么用它啊?要不要去买金线鞋啊?”

常鹤兰拿册子轻轻拍了一下莹儿的脑袋,“当然不买,这些钱本就是哥哥和胭儿姐姐的,不过既然哥哥和胭儿姐姐将这些归于我名下,那我就先用它们来做生意,到时候宣阳城最大的买卖铺子便是我的米店!”

“侧妃你糊涂了?米店不挣钱的,现在太平盛世大米的价格全都是一样的,根本没有利润可言。”

“这么多钱怎么可能全部投在米店上面?我的店铺要越大越好,铺子越多越好,经营的种类也是越齐全越好!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加入我?”

莹儿挤出一个职业假笑,“侧妃说的好像会给我分红一样。”

“当然!”

“我可没有钱啊!”莹儿紧紧的握着自己腰间的荷包,不禁怀疑自家小姐这是要拉自己入股,可是小姐真有这经商的脑子吗?正常人谁会去干这不挣钱的大米生意啊!不会最后赔的血本无归吧?小姐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咒你的意思啊!

“不要你的钱,世子侧妃,这个身份真是外出当真是有点麻烦,只要你出人出力,替我与合伙人转达一些需要商讨的内容便可以了。”

随即两人一拍即合(常鹤兰胁迫),当日莹儿便出门去寻找合伙人,而常鹤兰则在房内盘算着这笔钱要如何使用,以及个人所得分红。

--两日后--

是出阁女子归宁的日子,常鹤兰在行过所有归宁的礼节之后,便说自己想回原来住的房间看看(顺便就偷偷溜出常府)。

“小姐,这房间也没什么好看的啊,世子府的居室比这不知要好上多少倍。”莹儿在鹤兰楼住了两天回头再看这寒酸的房间,不禁由衷抱怨。除了大少爷时不时送来的书籍,其他的也就没什么了。

常鹤兰站在窗前看着院中种的一片鹤望兰,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嗯,说的也是,确实没什么可留恋的,你就把兄长送我的这些书籍以及这院中的鹤望兰都带回世子府吧。”

“不是……小姐你要带回书籍,是大少爷送的我能理解,可是你把院里的鹤望兰也带走做什么?一院子啊,是一院子啊!”

常鹤兰看着满院的鹤望兰,嘴角挂上了一抹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笑意,开口道:“这些,也是他人相赠。”

“啊?是於公子吗?”

常鹤兰笑了笑没有回答,“合伙人今天是在听雨阁见面吗?”

“嗯,是的。”

“那常府的这些事我就交给你了哈,我要出门办正事去了。”

常鹤兰熟门熟路的找到常府的狗洞,刚探出半个身子,便见洞口旁边立着一个白衣男子,那男子冲她温和一笑,一如往日,亦如相识的那日,当真是应了那句——公子世无双。

於祈佑将常鹤兰从狗洞拉出来,拿出一块绣着梨花样式的帕子将常鹤兰脸上的污渍拭去。

“哥哥怎么知道我会从这个洞口出来?”常鹤兰有点尴尬的想找点话说。

“相识相伴已有六年,我又怎会不了解你这点小喜好?”常鹤兰看着眼前温文尔雅,温润如玉,笑起来让人如沐春风的男子,京城倍受追捧的公子哥,为什么他一和自己说话就忍不住特别想揍他呢?

“没有这种喜好,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常鹤兰有些无奈的开口。

“早先让你少吃点,我还能教你轻功,飞檐走壁不比钻狗洞漂亮的多?”

听到这话常鹤兰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想到当初……算了,不想了,实在是太丢人了!真想不通於祈佑这么温柔的声音为何能说出这么让人抓狂的话来。

“算了,我今天有正事要办,不和你贫嘴了。”常鹤兰刚准备前往听雨阁便被於祈佑拉住手臂动弹不得。

於祈佑拉着她走进一个偏僻的巷子里,里面拴着一匹马,於祈佑从马褡子里面拿出一个斗笠戴在常鹤兰头上。

常鹤兰透过那一层半透明的帷帽望着於祈佑,只见於祈佑咧嘴一笑道:“怎么?现在又回想起哥哥的好,后悔听了那个哥哥的话?”

常鹤兰没好气的踢了他一脚翻身上马,在心里暗暗吐槽:果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於祈佑见状便上前替常鹤兰牵起了马匹,常鹤兰戴着斗笠穿过热闹的大街,马匹停在一个站在街道旁卖糖葫芦的小贩旁边,开口道:“我想吃糖葫芦,哥哥你给我买。”

於祈佑轻笑了一声,“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小孩子心性,都成亲了还缠着我要糖葫芦吃。”虽是如此说着,还是从怀中摸出两个铜板递给小贩。

小贩一看两人这行头又听见方才二人的对话,便觉得是一对如胶似漆的新婚夫妇。讨好般的说起了一些祝福的话:“小郎君这般体贴疼人,小娘子真是好福气,二位必然能够白头偕老,相伴一生。”

常鹤兰闻言一把将於祈佑手中的缰绳拽了回来,骑马先行离开了,回头看时,於祈佑不知和那个小贩还在说些什么。

马匹行至听雨阁前便停了下来,看着眼前古色古香的建筑,虽然铺子很是大气有格调,但常鹤兰还是很怀疑——听雨阁真的能赚到很多很多钱吗?常鹤兰抚了抚马背上的毛发,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扶着马鞍下马,手上力度不够支撑自己安全落于地面,一个踉跄险些摔在地上,幸运的是有一只大手及时拉住了她,但不幸的是,自己的脚还是扭到了。

见怀中人眉头紧锁,於祈佑二话不说就要拉起常鹤兰的裤腿,“扭到脚了是吗?”

常鹤兰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想直接用一只左脚跳进听雨阁,於祈佑不由分说的将前面这个扭了脚还不安分的祖宗直接拦腰抱起。

於祈佑生的很高,腿也很高,抱着常鹤兰走得也飞快,只是看着身板有些单薄、瘦弱,常鹤兰低声道:“哥哥,你还是把我放下来吧,别又像之前那样……啊!”

常鹤兰紧张的抓着於祁佑白色的衣襟,有些微恼,“你干嘛突然闪我一下?我差点以为我要掉下去了!”

“你做什么老是提从前的糗事,我现在可以抱得动两个你,下次再质疑我的力气我就把你丢进听雨阁的池子里喂鱼!”於祈佑附在常鹤兰耳边威胁道。

“呦呵!还不让人提了,京城倍受追捧的公子哥怎么能说出这般恶毒的话,那你倒是把我丢下去啊,别光说不做呐!”

於祁佑不再搭理常鹤兰,抱着她径直走到了听雨阁花园里的凉亭里,现在大厅和包间里都是大叔大娘,他们若是知道鹤兰受了伤,又该担心了。

於祈佑将人放置在石凳上,半跪在常鹤兰面前,抬手除去了她右脚上的鞋袜,只见右脚脚踝处已经肿起一块。

修长的手指抚上白嫩肿胀的脚踝,“疼吗?”询问之人的心疼溢于言表。

常鹤兰轻轻点头,“嗯,疼,特别疼。”

不知怎么回事,仿佛自己所有的喜怒哀乐以及依赖甚至是索取关心,全部都只会在眼前这个跟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哥哥面前流露表现出来,仿佛也只有他才会包容自己的一切,自己也可以毫无顾虑的向他撒娇,和他斗嘴……他甚至不会像自己亲哥哥一样扇自己巴掌,想起这件事,常鹤兰就觉得脸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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