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车行驶在省道,车斗内格外安静,清辞靠着小哥的肩膀睡得深沉。
吴邪看到这一幕,心里有说不出的郁闷。
等到清辞再醒来,车子还在行驶当中,保持这个姿势太久,不知不觉有些僵,刚想动一动,就发觉脚抽筋了。
“嘶。”清辞没忍住,下意识抽了一口冷气。
小哥没睡沉,听到抽气声,睁开眼睛,声音淡淡,“怎么了?”
“脚抽筋了。”清辞眼眶一红,委屈巴巴的开口,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揉了半天一点用都没有。
小哥没说话,转过身蹲在清辞面前,脱掉她的鞋袜,手放在女孩白嫩小巧的脚掌上揉动。
清辞低垂着眉眼,水汪汪的眼睛一寸一寸扫过小哥的面容,感觉到脚上不疼,小声开口:“好了。”
“嗯。”
小哥收回手,转身坐回自己的位置,低垂着眼,看着自己的手,好似能感觉到那柔软的触感。
这个时候,车子突然停下,陈皮阿四当即睁开眼,目光扫过清辞和小哥,先一步走了下去。
其他人也陆续醒了过来,一个个跳下车斗,原来是陈皮阿四的人弄来装备,这会儿停车是为了拉上装备。
清辞坐在车上,里面穿着保暖衣裤,穿着羽绒服,外面还裹着黄色军大衣,就这样还冷的发颤。
过了一会儿,车上搬上来很多装备物资,以小哥打头,其他人也都重新回到车斗,不过多了三个人。
第四天,解放卡车终于停在了横山林区的营山村。
吴邪扫了搬物资的几个人,这是半路上来的,开车的叫郭风,身上满是刀疤则是华和尚,还有一个看起来年纪较小,这三个人都是陈皮阿四的手下。
营山村没有招待所,村支书给吴邪一行人找了几间村民的空房子。
这个季节,就算足不出户都冷的缩手缩脚,更别说长白山附近,这里常年积雪,温度更是低的离谱。
安顿好之后,一行人在村里待了几天,顺便租好马,费了一番功夫,找了一个当地人顺子给他们当向导。
对外说,他们是来这里旅游上山拍风景照,其实这种谎话聪明人都不会相信,好在有清辞在这里,给这个借口增添了一丝说服力。
谁叫清辞长得柔弱无害,看着不谙世事的那种,换谁能想到,这一群人竟然带着小姑娘跑去挖坟。
和向导谈好价钱,整顿好装备,十个人加上十四匹浩浩荡荡的朝雪山深处走去。
马背上,清辞裹得和熊没什么差别,就算臃肿也不影响她骑马,不过比起吴邪这个骑马小白,她的姿势更加行云流水,就好像天生会骑马。
这一走就是一天,等到晚上,一行人来到一座荒村,在这儿过了夜。
次日一大早,众人就从睡梦中醒来,一个个爬上马继续朝前,老实说,偶尔骑骑马还可以,这要是顶着风雪骑马,无疑不是一种折磨。
怕冷的清辞倒还好,裹的严严实实,手握着缰绳,目光时不时看着四周。
只不过四周一片白茫茫,也没什么看头,没一会儿,清辞收回眼神,双腿夹着马肚子,甩了一下缰绳,来到小哥旁边。
偷偷瞄了一眼小哥,清辞收回目光,继续骑着马。
吴邪看到这一幕,牙都快咬碎了,他就不明白,小哥这么高冷不爱说话的人,哪点吸引到清辞了?
走了一个早上,他们终于过了雪线,临时休息的时候,发现了另一支队伍出现在阿盖西湖边。
吴邪早有预料,一旁的胖子拿起望远镜,朝下面看了一会儿,“这下我们有麻烦了。”说着就将望远镜递给吴邪。
“怎么了?”吴邪接过望远镜,朝下一看,就发现面熟的人——阿宁,心中的猜想得到了落实。
果然,三叔防备的就是这群人,只是不知道阿宁他们一个沉船打捞的公司,又费劲跑来雪山干嘛?
吴邪回头看着高耸入云的雪山,这里到底有什么秘密,值得这么多人趋之若附。
阿宁的出现,给吴邪他们带来了紧迫感,原本不紧不慢的一行人,逐渐加快速度。
越往深处走,风雪越大,气温越低。
队伍中,清辞紧跟在小哥后面,此刻她有些目光恍惚,冷到手没有了知觉,眼前一黑,整个就朝地面倒下去。
吴邪原本迷糊的脑袋,一下子被吓醒,惊呼道:“清辞。”
反应最快的就是小哥,在马背一蹬,飞身而下,接住了晕过去的清辞。
清辞已经处于冻僵的状态,原本白皙带着红晕的脸,此刻已经犹如冰雪一般,身上散发着阵阵寒意。
小哥抱住清辞的时候,不知道的还以为抱了一个冰块一样。
吴邪跳下马,飞快的跑了过来,“清辞,她怎么样了?”
“太冷,昏迷过去了。”小哥依旧言简意赅。
“我来抱着她吧!”吴邪说着,就将身后的背包取下来,伸手就将小哥怀中的清辞接过来。
之后,他们继续往上走,风雪也越来越大,积雪也越来越厚,慢慢前面已经无路可走,刚开始他们还能用马开道,现在只能改用马拉雪耙犁。
一个小时后,因为风雪的缘故,马是死活不往前走,没办法,一行人只能背着装备,放弃用马,直接徒步。
弃马之后,吴邪一直背着清辞,穿的厚墩墩的清辞,给清瘦的吴邪带来不少压力,往前的每一步都很吃力。
至于跟在后面的胖子,背着他和吴邪的装备,走的气喘吁吁,就算在寒冬,他依旧热得头上冒汗。
根据顺子的经验,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大风,当即带着他们就往附近的废弃的边防岗哨走去,哪里最起码可以遮风挡雪,在哪里过夜也比较安全。
吴邪四肢已经冻僵,此刻状态差得很,眼前也一阵阵发黑,突然一个恍惚,差点倒地。
还好胖子动作快,扶住他,“我说小天真,你不行的话就别逞能,你将清辞妹妹放下,我来背吧!”
“再这样下去,我怕你受不住。”
胖子说着,就褪去身上的行囊,准备去背清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