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 是她推我下楼!”
季程用好的手指着站在门边的司黎。
她小脸惨白,透着难以置信,“你为什么要推我啊,你不想你做的事情被我爸妈知道,我都答应你了,你还推我……”
伴随着她哽咽的话语欲言又止落下,坐在床边的美妇人,心疼的把她搂在怀中。
“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呢!”
“阿黎是个好孩子,她是应了妈妈的请求,她才来我们家照顾你哥哥,她怎么会做不好的事情呢?”
“可,可,妈妈,你,你不知道,她,她对哥哥做,做一些……”季程惨白的小脸。
她欲言又止,将说不出的难以启齿演绎到了极致,司黎看着演技这么好的她,她是单方面认为,就这演技不去混娱乐圈,简直是埋没了天赋。
季母看到她这番模样,眼底划过疑惑。
随即,她似乎明白了女儿要说什么。
她眼神有些冷得看向司黎,一直没有说话的季父似乎知道妻子在想什么,他拉住妻子胳膊。
“程程不许你诋毁你阿黎姐姐,要是再让我听到,你说这些没有依据的话,我会安排家里面人来接你回苏州。”
他警告着床上有小心思的女儿。
他又看了眼司黎,满脸抱歉,“阿黎是叔叔管教不当,你先回季妄房间,等会叔叔会让程程跟你道歉。”
司黎摇了摇头,她转身去了季妄房间。
她站在房间门口,手握住门把手时,她低垂的睫毛轻颤不已,季程没有看过,她和季妄……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她也不知道自闭症的季妄,怎么会对她做这样的事情,自然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季家人说,季妄轻薄了她。
这话别说季家人不会信,哪怕是换做其他人也不会相信,季妄是个自闭症,他沉浸在他的世界里面,谁都走不进他的世界,一个只有封闭在自己世界里面的人,又怎么会对另外的人轻薄呢。
司黎抿着红唇。
嘴唇到现在还有些疼。
等着司黎走后,季母皱眉:“你刚才抓住我做什么!你为什么不让我质问她?”
“你要质问她什么?”季父看着愤怒的妻子。
他道,“司黎是谁?她是司家的大小姐,从小到大她什么样的男人没有见过?你凭什么会去质疑,她会轻薄你儿子?你别忘了我们家季妄是个自闭症!”
季母听着丈夫的话,她犹如被浇了一盆冷水,所有的愤怒凝固在脸上,她呆呆站在原地近乎三秒钟,她才像是找回了理智。
“我……”
“我知道你在乎季妄,凡事都要讲究理智和证据,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你质问司黎,你知不知道会得罪司家,你又知不知道得罪了司家,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们家将在黑市待不下去,也借用不了宫家的力量去寻找能治疗我们家季妄的医生!”
季母联想到后果,她一阵后怕。
“还有程程,爸爸希望你下次不要再说这些没有依据却具有引导性的话,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果你再这样,我会考虑把你送回你家。”
季程脸色惨白,她双手用力抓着被子。
“爸爸……你,你不相信我?”
季父脸色严肃,“我只相信证据。”
“妈妈你也不相信我?”季程一直都知道,季父是个凡事看证据的人,他觉得所有的事情,证据摆在面前才具有法律意义上的说服力。
比如领养她。
她不是季家的亲生女儿,在她十岁的时候,季父和季母来到了孤儿院领养孩子。
她当时年纪有十岁,一般领养人都不想领养年纪大的小孩,特别是已经十岁的孩子,领养人觉得他们有自我意识,很难再融入到他们的家,更多领养人担心这样的孩子领养回家,会有其他的想法。
当时院长都没有叫她,院长也从心底觉得她不会被领养,她偏不信这个邪。
她用了些手段让他们看上的孩子在他们面前出现了失心疯的症状,她去偷听了院长他们的讲话,知道他们有个自闭症的儿子,他们想要领养个孩子陪着他们自病症的儿子。
最关键的是,他们家很有钱,据说是苏州当地的首富!
后来她被顺利领养。
她被他们带到了季家,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皇宫,也见识到了她从未见识过的富裕,她一眼就爱上了这里,自然她被季家人养的很好,可能是因为领养她回来是陪伴季妄,季家人对她格外的照顾,吃穿用度都是给她最好。
她知道他们心中对她有亏欠,而她肆意利用这份亏欠,在他们身上索取更多。
她甚至以为这份亏欠,能让这对夫妻完全信任她,她没有想到,季父会说出这么无情的话,居然他说要把她送回去?送回她原本的家?
她为什么要回哪个家?
一个穷到一家人挤在两室一厅小房子里面的家,做快递员的父亲,还有超市收营员的母亲,甚至还有一个正在读书的妹妹和一个瞎了一只眼的奶奶,这样的家庭光看着就很窒息,她才不要回去呢,她要做季家小姐!
而且她本来就是季家小姐!
不过季父这种像是要丢弃小狗的语气,还是让她心中很不爽,她牺牲了她十年的青春陪伴季妄这个自闭症的疯子,是他们季家人欠她,他们凭什么对她用这样的语气!
季母看着她养了十年的季程,一时间她忽然觉得这个女儿有些陌生,她不知道这个陌生感是从何而来。
她只知道就很陌生。
“橙橙你爸爸说的话,也是妈妈的意思,方才妈妈为了维护你,没有去细想你说的话,现在细想一番,程程……妈妈希望是第一次也是最好一次。”
季程眼底闪烁着泪光,“妈妈……”
“你对爸爸和妈妈说谎。”
季程死死咬牙。
她明明没有说谎!
她透过门缝看见了,司黎那女人被季妄摁在怀里面,掐着脖子亲她,她只是没有说是季妄强迫司黎,她想要让季母误会,司黎强迫季妄,以此达到季母他们把司黎赶走的目的。
只是她没有想到,季父会考虑得这么多,她握紧了手心,这一刻她恨身份的悬殊,也渴望权势的欲.望到达了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