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杨大婶从河边把两人救回来,她过来时一眼看中了萧卿。
她从来没见过像萧卿这般俊美如天神的男子,向杨大婶打听两人从哪里来。
杨大婶告诉她从河边救回来的,于是她请寨子里医术最厉害的牛大夫帮两人治伤。
在石龙寨,不允许随意收留和救治外来人。
阮茵对萧卿一见钟情,央求寨主将两人留下,寨主来看了一眼霁扶摇,同意了。
阮茵后又向杨大婶打听,知道原来这个重伤昏迷的女人是沈大哥的妻子。
萧卿:“阮姑娘找我何事?”
阮茵道:“我爹他们上山了,我得空来看看你……们。这是我从山上采来的果子,沈大哥,你和嫂子尝尝吧。”
萧卿用了化名,叫沈逸,霁扶摇是他妻子,叫海棠。
霁扶摇看向她手中的果子,是蛇果。
萧卿道:“多谢。”
阮茵知道他话不多,站在这里打扰到了二人,将果子放到桌上道:
“嫂子醒了,沈大哥有许多话要与嫂子说吧,我先走了,有事随时叫我。”
她不舍的看了一眼萧卿,转身出去。
霁扶摇看出了些端倪,打趣萧卿笑道:
“阮姑娘看起来对你有意思。”
霁扶摇暗暗吃醋,不得不说,萧卿这张脸太完美了,走到哪里都会引来女子的注目和心仪,他的桃花真不少。
萧卿给她掖了掖被子,在她额头轻轻吻了下。
“你还虚弱着,再睡一会儿。”
霁扶摇乖巧的点了点头,说了会儿话确实疲惫,闭上眼睛睡去。
接下来两天,霁扶摇都在床上度过。
到了第三天,阳光甚好,萧卿把她抱出来放在院子的椅子上晒太阳。
杨大婶在旁边晾衣服,那是从霁扶摇身上换下来的。
杨大婶对霁扶摇的态度颇为友好和热情。
“海棠啊,你穿小双的衣服还挺合身,都不用再裁缝了,刚刚好。”
这几日霁扶摇身上穿的衣服,不管是里衣还是外衣,看起来都像是少女的服饰,一看就不是杨大婶的。
霁扶摇猜到他们家里应该还有一个与她差不多年纪的姑娘,可从来没有见到,今天杨大婶主动提起,她便也打开话题问道:
“小双是大婶的女儿吗?”
杨大婶眼神暗了暗道:
“嗯,是我和老杨的女儿,其实那日在河边,大婶第一眼见到你,像看到了自己的女儿,所以把你们带了回来。”
霁扶摇心道,原来是这样,她运气挺好。
“小双去哪儿了,怎么这几日没见她?”
杨大婶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
“三个月前,小双被神婆选中,寨主和村民们把她送进祭灵山献给山神了。”
献给山神?
与萧卿说的一样,霁扶摇差点觉得自己听错了,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能听到这么封建迷信的事?
杨大叔挑着柴火从外面走进来,听到两人在说这个事,接话道:
“海棠姑娘,你不知道,我们石龙寨风调雨顺,是受山神保护的,每隔三个月都会由神婆来挑选一名少女送进祭灵山,被挑中的少女是被神灵选中的人家,在寨子里是十分光荣的事。”
他说着,语气也低沉了下来。
“可那是用我们女儿的命换来的荣耀,唉,我们老两口就这么一个女儿,没想到就这么没了。”
霁扶摇不解,又问:“送进山中的少女们都去了哪里?”
杨大婶说:“神婆说她们被山神带走了,山神收了神女,会保护石龙寨风调雨顺,不受外敌侵犯。”
霁扶摇没有再接话,看了看杨大叔的身后。
“杨大叔,沈逸呢,他没跟你一起回来?”
两人一起出去的。
杨大叔道:“哦,他去山里打猎了,说你身子弱,要多补一补,应该快回来了。”
霁扶摇有些担心,萧卿的腿还受着伤,怎么到处跑?
她站起来,拄着一根萧卿给她准备的拐杖往门口走去。
到了门口,霁扶摇远远看到对面山坡上有个人影走了下来,正是萧卿。
她想再走出去一些,忽然,一阵寒意涌上背脊,霁扶摇警觉有双眼睛在盯着她。
她朝四周看了看,斜前方一抹身影躲进了茅草堆中。
“谁在那里?”
霁扶摇问,同时带起了警惕。
没有人回答。
院子里的杨大婶听到说话,走出来问:“怎么了?”
霁扶摇道:“草堆后有人偷看。”
杨大婶回院里拿起一根扁担,走到草堆后看了看。
没有人。
她走回来,笑道:“可能是阿猫阿狗,你别站在外面,沈逸马上就到家了,进屋去吧。”
霁扶摇笑了笑,“我在这里等他,大婶先进去吧。”
霁扶摇在外面等着,萧卿回来,手里提着两只野鸡野兔。
“刚才怎么了?”
他在小路上看见霁扶摇与杨大婶指着草堆在说什么。
霁扶摇道:“没什么,或许是我看晃眼了。”
她拄着拐杖往院子里走,萧卿看了一眼草堆,也进了院子。
当天晚上下起大雨,半夜空中传来一声巨响。
第二天早上,霁扶摇还没睡醒,听到外面传来嘈杂的说话声。
她从床上坐起,杨大婶一脸着急的进来。
“海棠姑娘,出事了。”
霁扶摇穿戴好出去,只见寨子里的所有人全都往一个方向去。
萧卿带着霁扶摇,两人也被要求必须前去。
一行人到了一块宽敞的空地,空地的中间立着一方看起来像是古巫术的祭台。
祭台前,站着一个精瘦却精神矍铄的老妇人,她拄着拐杖,目光凌厉神色严峻。
人到齐后,老妇人桀桀苍老的声音说话了:
“各位,昨天晚上寨子里的石龙断裂,大家都听到声音了吧。”
村民们点了点头。
老太婆伶俐的目光扫视过在场的人,又道:
“这枚通天石龙是连接石龙寨与山神的,突然断裂,说明山神对此次选去的少女不满意。”
村民们一听,一片哗然。
寨主道:“神婆,这是要重新选一次神女送进山里吗?”
神婆道:“是。”
她掌心一翻,一道绿色的荧光从她手上绽放开来,迅速弥漫到周围的人身上。
“要是不重新送去,得罪了山神石龙寨就要倒大霉了。”
霁扶摇小声问杨大婶:“这是做什么?”
杨大婶神情凝重:“她在挑选神女。”
从那绿色的荧光中飞出一只绿色小虫,闪着荧光围着所有人飞过,最后停停留留停到霁扶摇面前。
神婆举着拐杖用力在地上杵了下,眼神狠戾的朝霁扶摇看去:
“你,这次山神选中的神女,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