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子濯看到霁扶摇来了,如同看到了救星,脸上是既欣喜又愧疚的表情,霁扶摇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稍安勿躁。
这毒是她下的,荆子濯能有办法解倒是奇怪了,解不了才是正常的。
苏嬷嬷看到霁扶摇来了,焦急的走上来:
“羿王妃,你快瞧瞧太后怎么了,今天早上起来身上变成了这样。”
太后躺在床上痛苦叫唤。
苏嬷嬷的脸上也戴着蒙面,不仅如此,一直伺候在皇后身边的雪鸢和另外几名宫女也都带着蒙面。
这架势,一看太后的病就会传染。
霁扶摇知道,拿出口罩戴上迈步进去。
“太后,臣妾来为你看诊。”
听到霁扶摇的声音,太后闭着的眼睛睁开,浑浊的眼神中透出希冀。
“扶摇啊......咳咳,哀家好难受.......”
她颤颤巍巍的伸出手,霁扶摇看到她干枯的手臂上长出了一个个透明的疙瘩,那疙瘩里面包着一层水泡,水泡烂了的地方,周围的皮肤也都腐蚀掉,看起来就像是从地狱中开出的一朵朵腐烂的花。
霁扶摇带上手套,一边问一边检查太后身上的其他地方。
“异常有多久了,除此之外身体还有其他的症状吗?”
站在一旁的苏嬷嬷道:
“昨天晚上太后身上瘙痒,泡了热水澡,当天晚上便感觉身体不适,手臂上起了两个透明的水泡,到今天早上水泡越来越多,昨晚初发的开始破皮,水泡有毒,把周围的皮肤都腐蚀了,看起来十分骇人。”
苏嬷嬷说得很详细,懿太后痛苦的皱巴着脸问霁扶摇:
“扶摇,哀家这可是中毒了?”
霁扶摇道:“是,太后,此毒名叫恶魇花,水泡如同恶魔的眼睛,泡破之后像恶魔的花朵一般,此恶魇花会全身蔓延,具有传染性,接触过水泡毒水的人都会感染,最后让人皮肤全身溃烂如同剥皮而死,令中毒者十分痛苦。”
懿太后一听,老眼瞪大:
“扶摇啊,你有没有办法解毒?”
她在问这话的时候苏嬷嬷挠了挠手臂,今天早上她发现自己的手臂上也出现了一个水泡。
霁扶摇面上露出一抹为难之色,懿太后心知对胥王后做的事情霁扶摇心里知道,或许不会愿意给她治疗,语重心长道:
“扶摇,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心里不痛快的都可以给哀家说,太医院的那些个太医一点都不中用,连哀家是什么毒都没看出来,只说会传染,要指望他们是不行了,哀家知道你医术高明,一定有办法治疗。”
霁扶摇眉头动了动,“太后,臣妾是大夫,救死扶伤乃臣妾的本分,怎么可能有其他的心思,只是太后的病毒要想治疗,目前没有完好的办法,或许有个方法不知道可不可行,得试一试。”
懿太后急问:“怎么试?”
霁扶摇道:“恶魇花是一种细菌感染,重症感染者需用食盐消毒,将盐水敷在伤口上杀菌,再施针排毒,辅以药物,或许会有用。”
用盐水热敷伤口?
懿太后听完,面部肌肉都抖动了三分。
盐水烫伤口,那是何等疼痛,霁扶摇是想折磨死她吗?
她怀疑的目光盯着霁扶摇,霁扶摇面不改色继续道:
“治疗过程会让太后受些痛苦,要不要如此处理请太后自行定夺,太后的恶魇花很严重,再不缓解等心口处长出,臣妾也没有办法了。”
懿太后心慌了慌,道:“哀家的情况可以支撑几日?”
霁扶摇道:“最迟不过明日晚上。”
懿太后眼皮一跳:“苏嬷嬷也染过病,让她先试。”
霁扶摇从药箱拿出银针包,听懿太后推辞,老神在在道:
“苏嬷嬷发病比太后晚,此法适用于重度患者,嬷嬷伤口处的细菌还没达到一定的程度,不起作用。”
“所以必须让哀家来是吗?霁扶摇,你是在报复哀家?”
懿太后气急,脸色涨红的吼了出来。
霁扶摇不卑不亢道:“太后,臣妾没有。”
懿太后怒瞪着她,心中万分后悔之前对她做的事,现在全都还报到自己身上了。
天下没有后悔药吃,懿太后不想拿命赌气,想到这里,语气柔和下来:
“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霁扶摇有些不耐烦了:“办法可能会有,需要研制,臣妾怕太后等不及。”
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意思是必须得硬扛了,懿太后紧咬牙关:
“好,哀家愿意一试,什么时候开始?”
霁扶摇道:“容臣妾准备一下。”
甄元帝,皇后和俪贵妃知道太后病重的消息赶来永寿宫,得知她得的是传染病,甄元帝的眼中立马闪过一抹嫌恶,下令封锁永寿宫,不准任何人进出与太后接触,且之前与太后接触过的人都必须马上进行隔离。
“扶摇,你尽快把太后治好,宫中有关此病的全权情况朕都交给你处理。”
甄元帝交代了一句,远远看了一眼太后逃命似的出了永寿宫。
至此,永寿宫划为一座危宫。
霁扶摇将用盐水浸泡后手帕热敷在太后恶魇花伤口上,太后痛得放声尖叫,整整一个下午,永寿宫里不时传出懿太后撕心裂肺的叫喊。
霁扶摇丝毫没有手软,就连是练家子的雪鸢看到她给太后处理伤口的手法都觉得浑身发疼。
太后痛得晕死过去,霁扶摇又用银针将她扎醒继续,现场十分血腥,直到太后彻底痛死霁扶摇才没有继续。
看着昏死在床上的懿太后,用这样残忍的方法折磨这么一个老人,放在平常霁扶摇断然不会,但此人手上沾满血腥,杀了那么多人命,死有余辜,还让她活着,已是便宜她了!
甄元帝给了容祈五日时间调查凤星临时谣言背后的始作俑者,也相当于他给霁扶摇的性命所留的五天时间,容祈深以为知。
这两日忙得脚不沾地,时常在府上见不到人。
乔薰儿知道他在调查这件事,端木若灵提前跟她打过招呼了,让她在府上表现出与此事毫无关联的样子。
晚上,乔薰儿像往常一样给容祈送来羹汤,看到书房灯火通明,剑青在向他汇报什么。
乔薰儿悄无声息站在墙角,她想知道容祈查到了什么。
剑青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从房间里传来,她听得不是很真切:
“王爷,那日在万恩寺........从一个小和尚口中传出.......在湖中找到宫女的尸体......后来在乞丐中散播......”
听到“尸体”和“乞丐”,乔薰儿瞳孔一震。
难道王爷查到什么了?
一分神,手中的托盘“砰”的掉到地上。
“谁在外面?”
剑青从房中飞出,雪亮长剑抵在乔薰儿的脖子上。
“夫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