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倾望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敌暗我明根本就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怕是制糖的事情已经被发现了,按照自己对许心沅的了解,怕是他不肯说。
林倾望一时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的踱步,自己根本不可能去找人交涉,先不说许心沅那些亲戚,自己根本就无法分辨谁有这样的心思?
再者,万一许心沅被他们逼急了,玉石俱焚可就不行了,一向足智多谋的林倾望在此时显得格外无助和焦虑。
林倾望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好兄弟是什么情况,下一步也完全没有头绪,自己的人身安全也无法得到保障。
还有15天就科举了,如果他们做的事情严重的话,自己兄弟这一次错过了,岂不是又要再等三年?
想到这里,林倾望干脆破釜沉舟,直接返回了房间,将储存的银子全都拿了出来,20多两银子背在身上,干脆直接去自己好兄弟的娘家算了。
林倾望拎着一个书筐,做出一副要去城里买东西的架势,急匆匆的走了。
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林倾望特意绕了远路,幸好这邻里乡亲的大概位置还是知晓的,林倾望看着太阳逐渐的升高,正午当空,而林倾望却身如冰窖。
林倾望心里想着:不管怎么说都得先找到许心安商量一二,毕竟这里这么多钱,有一大半是许心安和许心沅的。
林倾望已然走上了一盘赌局,他赌的是:他们不会对自己的孩子这么快痛下杀手。
林倾望抹了一把汗,根本不敢掏出包袱内的干粮,山间的小路难走,即使林倾望已经万分小心,却仍旧摔了不少跤,林倾望只能在心里催促自己“快点再快点,许心沅等不了那么久!”
而反观被困在屋子里的许心沅,则显得冷静很多,他已经猜出是谁的主意了,赌鬼的大哥为人一向谨慎,善于洞察人性,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怕是也只有他了。
但是许心沅仍然有不放心的地方,他担心自己兄弟猜出绑自己的人是谁后,找人对质,自己的兄弟虽然聪明,但是姜还是老的辣,他不是自己大伯的对手。
许心沅闭上眼睛,脑海中却是那张被刮花了脸的女尸,许心沅庆幸这不是自己的母亲,但是如果赌鬼的债还不上的话,母亲妹妹还有自己必然遭殃。
一时间,这兄弟二人竟也想不到什么破局的方法,许心沅根本就不敢贸然把配方交给赌鬼,虽说钱重要,但是命也重要,杀人越货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听说过。
为今之计,只有先和自己那赌鬼爹周旋,他既想要配方,自己编一个假的给他就是了,能拖多久是多久吧!
而在不停的赶路的林倾望则是一面祈祷自己的兄弟机灵点,一面上则机警的注意着四周,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让他有些心慌。
期间赌鬼来过这个房间一回,许心沅让赌鬼给他松绑,但赌鬼却不依不饶的说:“我要是给你松了,你跑了怎么办?”
许心沅故作伤心到极点的说:“娘也死了,妹妹被抓起来了,你觉得我还有什么活头呢?”
谁知那赌鬼却不依不饶的说:“你这疯狗最会骗人了,你还有科举,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跑了再躲别的地方,老子找不到你,亏的是老子!”
听到这里,许心沅默不作声的将赌鬼带来的饭拿起来,机械的塞到口中,赌鬼见自己的疯狗儿子终于肯吃饭了,想到能拿到配方,他也有些欣然的说:“吃完了,总该说了吧?”
许心沅没有理他,只是吃着饭,赌鬼又加重语气说:“家里那个赔钱货还等着救呢,你不会也想她落得和你娘一样的下场吧?”
听到这里,许心沅倒是抬起头问了一句:“这钱你打算和你大哥怎么分呢?”
赌鬼没有想到自己家这小子竟然这么聪明,已经猜到是谁把他绑在这里了,赌鬼歪坐在椅子上,大言不惭地说:“分什么?都是老子的,你要记住你的命是老子给的…”
听到这里,许心沅心知自己的筹码多了一个。许心沅不再理会赌鬼,只是自己安静的吃着饭。
赌鬼也没有对自己的儿子说什么,等自己儿子吃完饭,赌鬼带上了慈父的假面,对着自己的儿子说:“许心沅,你看你饭也吃了,是不是该说些什么了呢?”
许心沅故作急切的问:“我说了,你真的会救我的妹妹吗?母亲,你安葬了吗?”
带上了这样假面的赌鬼,则是耐心的回复自己的儿子:“你的母亲我早已安葬,当然会救你的妹妹,毕竟那也是我的种。”
许心沅喉结上下滚动一番,带着一些不安和疑问问道:“可是妹妹的赎金要一百两,这个配方也卖不了多少吧?你能花这么多去救吗?”
这两番疑问让赌鬼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但是为了配方,他还是端着假面说:“你将来要做官老爷的,老爷的妹妹怎么能不救呢?你放心吧…”
听到这里,许心沅便故作相信他的模样,对着赌鬼说:“这个步骤可能有些复杂,我先告诉你前面的步骤,说多了你也记不住!”
听到自己儿子马上要告诉答案,赌鬼兴奋的点头,拉着他的手说:“乖儿子,你快说说吧!”
许心沅迟疑了一下,而后缓缓的说:“你知道糖是会结成晶体的,而海水也是会结成晶体的,这你应该知道!”
赌鬼想了一下自己儿子的话,记忆中海水是会变成晶体的,赌鬼连忙点头。
他的儿子继续说:“想必你也知道原材料了,你需要买二十斤甜菜,可千万不能少,这少了呀,就做不出东西了。”
赌鬼点点头,催促自己的儿子继续说。
许心沅则是不慌不忙的告诉赌鬼:“你要在最热的时候拿着这20斤甜菜泡在海水里,让海水里的盐分裹在甜菜的上面,这样才方便结晶。”
赌鬼一听这么麻烦,顿时有些皱眉头,他对自己的儿子说:“这么麻烦呀,你有没有简单的方法?”
谁知道许心沅哼笑一声道:“越是麻烦,卖的越是贵呀,你是知道这糖的价格,若是步骤简单点也可以,但是嘛,这价钱可能就要低很多了。”
赌鬼一想是这个道理,但是这个也太麻烦了吧!
许心沅看着赌鬼一脸嫌弃的样子,而后缓缓又说道:“这算什么?麻烦的还在后面呢,为了让他更好的结晶,这样的步骤就需要做五天。”
赌鬼一听这样的步骤,还需要五天,脑海中已经全然没有自己做出这糖拿去卖的想法了,算了算了,这步骤还是卖给酒楼吧!
赌鬼有些迟疑的问:“这样真的能变成糖吗?”
许心沅点点头,对着赌鬼说:“能变成糖的,但是你从海水上面拿出来,一定不能擦它表面的海水,你要将它带回院子里面暴晒。”
赌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让自己的儿子接着往下说。可是许心沅却止住了嘴,他对着自己的父亲摇了摇头说:“我跟你说了,今天只想说前面的步骤。”
赌鬼瞪了他一眼,但自己已经拿到一部分的步骤,也没有步步紧逼的道理,关上门,赌鬼就走了。
等赌鬼走远了,许心沅才舒了一口气,至于为什么不说后面的步骤?因为他还没有想好啊!
这边许心沅刚完成了忽悠的任务,那边林倾望却在远路上迷了道,真的是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
林倾望只能等到晚上观看星辰来辨别方向了,这深山老林应该没有人会追过来吧?但是野兽却不可不防,林倾望在自己的身上撒了大量的雄黄粉后就爬上了树。
林倾望趴在树上,浑身大量的雄黄味,呛得他直打喷嚏。
这兄弟俩现在处境都算不上好,而许心安在自己母亲的家里却愈发的焦灼。
这时间线已经上去了,但是却没有一点风声,安静的有些害怕。
母亲在自己的娘家里过得倒还不错,只是母亲看着自己女儿一天比一天焦灼,心里也开始不由得紧张起来。
她想问自己的女儿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女儿那个样子,每次都止住了嘴。
这么着急着等也不是个办法,许心安无可奈何,叹了一口气,转身问自己的娘说:“兄长,有没有托人给你带个信儿呢?”
他娘摸了一下他的头说:“你兄长要是来信,我能不告诉你吗?”
听到这里,许心安的眉头皱的更深了,自己来这里至少四天了,按照自己记得书里的节点,应该不可能有错,这静悄悄的到让人害怕极了。
而后,许心安直接对着娘说:“兄长,最近在科举没法陪我,我也无聊的很。娘亲,你能不能托人去送个信,叫他给我拿一本三字经来?”
娘亲点了点她的鼻子说:“好呀!娘亲,这就去村口找送信的,乖乖呆在家里呀!”
眼见母亲去村口,许心安好像人未松气似的,叹了一口气,也不知兄长何样了,若是自己没有收到这书,那么兄长则应凶多吉少了!
在这夕阳黄昏下,这三人都陷入了不同程度的迷茫,太阳愈发西沉,月亮该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