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不同意。”赵司衔急忙掀开长袍跪下,拱手行礼,一脸抗拒。
尚未给庆安帝说话的机会,又急匆匆的道:“儿臣不喜欢她,不会娶她,也不可能娶她……”
他想娶的人,一直都只有一个姜姝砚,从始至终,都只有她。
庆安帝放下手中的奏折,挑起眉凝望着他,顿时也没好气,“你要娶姜姝砚,朕不会同意,你想跟她在一起,朕也不会同意。”
赵司衔跪在殿中央,挺直腰身,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那儿臣也不同意娶谢媛珂,若父皇赐婚,儿臣就逃婚,大不了儿臣不娶妻。”
这话惹得庆安帝轻笑一声,一针见血,“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只要朕不开口,那她就永远是太医院的医女,一辈子都别想出宫。”
“父皇……”赵司衔瞳孔骤然放大,脸上神情跟着一惊,又接连拱手,“父皇,儿臣不喜欢她,父皇您知道的……”
“喜不喜欢不重要,对你有益才是最重要的,你与她多接触接触,自然就会喜欢上了。”庆安帝垂眸盯着手中的奏折,一脸正色。
赵司衔深吸一口气,眼波一转,放下行礼的双手,神情动作都变得吊儿郎当起来,“那行,父皇您赐婚,最好明日就赐婚,下个月就成亲。”
庆安帝微怔,显然也是不敢相信赵司衔这么容易就被他说服,一脸狐疑的看着他。
然而下一瞬,赵司衔又一脸无甚所谓的开口,“父皇您赐婚,大不了儿臣宠妾灭妻,不出三日,那璟王府的喜带就得换成白绸,儿臣也自愿承受克娶妻的罪名,这样儿臣也能同她在一起。”
饶是庆安帝也未曾想到他会这么说,紧蹙着眉头看他,一时有些无语凝噎,“你……”
像是被气笑了一般,没好气道:“你要是敢,那姜姝砚也定然活不长久……”
“父皇……”赵司衔跪在殿内,语调带着些哀求的意味。
庆安帝摆了摆手,示意他闭嘴,“你若要那姜姝砚为妾,朕就给你赐婚,你娶谢媛珂,你若是不同意……”
其实庆安帝知道,若是赵司衔不愿娶谢媛珂,他就算赐了婚,表面上赵司衔答应的好好的,恐怕等到了迎亲的那天,人早就跑了。
于是思忖一瞬,又才道:“不同意朕就让那医女老死在宫里……”
赵司衔胸口起伏着,拱着手跪在殿内低敛的眼眶,但眼波迅速流转,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放下拱起的手,“父皇,你容儿臣考虑一下。”
庆安帝也自然不能将他逼得太紧,轻点头,“可以。”点完头之后,陡然又想起些什么,肃然询问,“你要考虑多久?”
“半年……”赵司衔犹豫片刻,说出这么个时间。
半年时间,他总能解决掉谢媛珂这么麻烦了。
庆安帝眉头一蹙,盯着他轻笑,“你在这儿给朕拖延时间呢?”
随后庆安帝比了个手势,“三个月,朕只给你三个月的时间,这三个月也不是给你考虑的时间,而是给你适应的时间,你可明白。”
赵司衔跪在地上吸了一口气,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寒光,“是,儿臣明白。”
之后庆安帝抬手示意他起身,又问了他其他的事情,才放他出的宣政殿。
而赵司衔径直从午门出了皇宫,云深架着马车候在内门外,见他出来,拱手行礼,“殿下。”
赵司衔边朝着马车走去,神色阴沉的询问,“赵元晨什么时候能出来?”
云深沉吟一瞬,“还有半个月左右,殿下,怎么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云深,示意云深靠近,凑到云深耳边轻声低语几句。
“殿下,那姜姑娘那边……”云深听完,又一脸正色的询问。
赵司衔转身上马车,一脚踩上马蹬,边走边道:“本王会亲自给她解释,你按照本王的吩咐去办。”
云深行礼应下,坐在车架上,驾着马车驶出午门。
又过了几天,年关将至,此时离过年也不会还有十余日左右,朝堂之上也正是最忙的时候。
赵司衔这几日时常留宿在宫里,喝了些酒之后,就跑到姜姝砚这里来。
这天晚上,姜姝砚原本正倚在床榻上看着书,晚上天气冷,她也早早的上了床榻。
临近就寝时间,房门口突然传来“嘭”一声巨响,紧接着门口又传来一声急促的呼唤,“姝姝……”
这个时候,这个声音,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了,掀开被子下床穿了鞋。
走出屏风外就看见赵司衔正倚在门边,双眼迷离的看着她。
赵司衔朝着她招手,声音又温和下来,带着些缱倦的意味,“姝姝,过来扶本王一下……”
姜姝砚站在原处看着他没动,只觉得心异常的累。
许是他弄出来的动静太大,住在隔壁的岁兰也听到动静,穿上外袍从屋子里面跑出来。
一看是赵司衔,脸色为难得看着她,“姜姐姐……”
姜姝砚轻叹了一口气,今晚若不让他进来,怕是有点不怎么好收场。
不想将事情越闹越大,抬脚走到门边,宽慰岁兰,“没事,我来就行,你回去休息吧!”
让岁兰回到房间,姜姝砚关了门,又才转身去扶倚在门边的赵司衔。
姜姝砚抬起他的肩膀放在肩上,扶着他走到床边,赵司衔躺在床上,眼眸紧闭,眉头也紧蹙着,感觉很不舒服。
她站在床边轻唤了两声,赵司衔依旧紧闭着眼,没有理会。
于是姜姝砚正准备转身去拿过帕子过来,倏地手腕被握紧,一股力道用力将她往后她一扯。
姜姝砚没有准备,转过身就朝着赵司衔身上扑去。
倒在赵司衔身上的一瞬间,姜姝砚倒吸了一口凉气,然而下一瞬,腰间被一只手臂箍紧,抱着她往身侧一翻。
顷刻间,赵司衔便已将她压在身下,一双眼眸幽深的盯着她,哪还有刚才酒醉的模样。
“姝姝……”声音嘶哑的低唤她,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姜姝砚侧开脸,呼吸变得凝重,“我月事来了,不方便……”
赵司衔眉尖微挑,指尖从她衣襟处伸进去,指尖划过细嫩的肌肤,摩挲挑逗,“骗子,已经第七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