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妘！你好大的胆子！”
老夫人带着人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祖母？”司妘一怔，看到后面一脸得意的江氏和司碧迟之后，顿时明白了些什么。
定然是江氏去告诉祖母的！
可江氏怎么敢的？难道她就不怕她让老余做假账的事败露了吗？
“祖母，方才老余说江姨娘威胁他做假账！老余还说了……”司妘想要解释。
老夫人一脸不耐烦地打断了她，“行了行了！司妘，你要清楚这个家到底是谁当家做主的！老余的事，我自会查清楚，你就别再多管闲事了！”
“我多管闲事？”司妘不敢置信地看着老夫人，“祖母，我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我自然有责任保护这个家，不让蛀虫把这个家蛀空了！那江姨娘……”
“够了！”
老夫人抓着拐杖，重重地捅了一下地面，瞪着司妘，“司妘，我平时都是怎么教你的？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怎么这么不懂规矩？这事儿，应该是由我来调查，何时轮得到你擅作主张！”
司妘看着老夫人，她的解释，老夫人是一点都没听，只顾着强调自己才是一家之主，甚至还责怪她擅作主张！
她怎么觉得这个祖母，好像有些陌生？
老余被吓得跌坐在地上，在看到老夫人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自己的下场。
但他的老母亲在司妘手里！
老余心一横，喊道：“大夫人是被人害死的！害死大夫人的是……”
“动手！”
江氏赶紧喊了一声。
立马有两个侍卫冲上去，硬生生掰开老余的嘴巴，手起刀落。
老余的舌头硬生生被割了下来！
鲜红的血喷溅了一地！
这一切的发生，不过是几秒的时间，快到连老余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司妘怔怔地看着自己被血溅了一片的裙摆。
江氏竟然……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硬生生割掉了老余的舌头！
“江氏！你干什么！”老夫人怒喝了一声！
却也只是怒喝了一声，之后喊道：“还不快点把老余带下去！”
“呜……呜呜……”
老余一个劲地冲着司妘呜呜地喊，却半个字都喊不出来，只能一个劲地哀嚎，眼神绝望极了！
他伸着手，想要抓住椅子。
刚抓到椅子，就被侍卫猛的一拖，椅子重重地倒在地上
“祖母！”
司妘赶紧站起来，想要阻止老夫人。
老夫人脸色一横，“司妘，记住，这个家是你祖母我在当家做主！容不得你这般擅作主张！肆意妄为！看看你都把这个家弄成什么样子了！你给我好好闭门思过！”
说着，直接让人把司妘推了回去。
“砰”的一声，就把司妘的门给关上了，还安排了几个人守着。
老余就这么被人抬走了。
司妘瘫坐在椅子上，神情颓废，明明就差那么一点，差一点就可以从老余口中得知母亲死亡的真相！
就差那么一点！
“小姐……”烟雨看着地上那根舌头，一阵后怕，“二夫人真狠，竟然直接让人割了老余的舌头，这下，老余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说着，眼泪眼睛一湿，豆大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还以为今晚能得知大夫人死亡的真相，可以为大夫人报仇！
谁知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司妘坐在椅子上，神情由颓废变为麻木，最后，眼神越来越清冷。
一个从未有过的猜测，在她心里油然而生。
她才回到房间多久？祖母就已经过来了，而且还带着那么多人！
祖母甚至在听到她说江氏做假账的时候，都没有太大的反应。
就连江氏自作主张把老余的舌头割了的时候，祖母也只是怒喝了一声，却没责怪江氏，更加没责罚江氏。
她抬起头，目光幽幽地望向烟雨，说道：“烟雨，你不觉得祖母来得太快了吗？而且，你不觉得祖母似乎是有意帮着江氏吗？”
烟雨脑袋很灵活，这么一听，顿时也觉得奇怪。
“是啊，按理说，老夫人在听到江氏做假账的时候，早就暴跳如雷了！老夫人今晚的反应也太不正常了！”
司妘站了起来，慢慢地在房间踱步，一一推理起来。
“烟雨，你说，祖母听到江氏做假账没有太大的反应，这是不是代表着……祖母其实是知情的？甚至……祖母是默许了这件事情的……
还有，老余在说到娘亲的死的时候，江氏立马就让人割了老余的舌头，祖母没有追究，甚至都没有多问一句，你说，祖母是不是也知道我娘亲的死是怎么回事？”
这一切，都是她以前从未想过的。
以前，祖母在她心里，不过是一位极其在乎将军府脸面并且对人极其严厉的一个人。
至少，是一个是非分明的人。
如今看来，她好像并不了解这个血缘至亲的祖母。
烟雨被她的推测吓了一大跳，“这……老夫人这……如果老夫人真的是像小姐说的这样的话，那我们的调查，是万万不能让老夫人知道的！”
“不错。”司妘点了点头，“在查明真相之前，不仅要防着江氏，还要防着祖母。”
“小姐，我们得想办法从老余那里得知真相才行！可是老余怎么会知道真相的呢？我都打听过了，老余当年还只是个下人，和刘婆子没有任何交集呀！”
烟雨也站了起来，右手握着拳头一下一下轻打在左手掌心上。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一点，
司妘眼睛微微一亮，“那你可还记得，老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当上管家的？”
“好像……刘婆子走了之后，老余就一路水涨船高，不到一年，就当了管家……难道是……”烟雨瞬间恍然大悟，“一定是老余无意中得知了这些事，二夫人才会帮助老余坐上管家的位置！”
司妘揉了揉太阳穴，重新打起精神来，说道：“不错，虽然不知道老余是通过什么方法知道母亲死亡的真相，但老余说的话，一定是真的，我们得顺着老余这条线好好查一查……”
真相一日不大白于天下，她就一日不会放弃！
绝对不会放过江氏！
“小姐！”
烟雨突然惊呼了一声，指着地面大喊：“小姐，你快看看这是什么！”
地板上，都是老余喷溅出来的血迹，密密麻麻的。
司妘拧着眉头，绕过那些血迹，走了过去。
那里有一块没有被血迹喷溅到的地方，正是老余坐着的那块地方。
此时，地板上有一张倒下来的椅子，椅子后面，遮着两个血字……
烟雨正是看到那两个血迹才惊叫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