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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冲突(1 / 1)


按照之前梦境里的情形,古安晓与吴臣伦的正面冲突是由于古安晓去上茅厕,而吴臣伦正好从茅厕里出来,看到古安晓的模样,便不怀好意,想去偷看古安晓上茅厕,被古安晓抓了个正着,于是双方发生激烈的争吵,进而演变成打斗的场面。

如果想要阻止这样的情形发生,那么是不是自己不用去上茅厕,不让吴臣伦看到自己的模样就好了,古安晓心想着。

于是,古安晓决定继续躲在自己的房屋里,不再出来。这一躲,躲过了早饭,躲过了中饭,到了下午时,古安晓有些难受了,一阵尿意席卷全身,进而双腿抖动得向内弯曲,身子也渐渐不能直起来了。

古安晓的闺房在堂屋的西侧,茅厕在庭院的东侧,从古安晓的闺房到茅厕这一段距离是所有房间距离茅厕距离最长的。每每古安晓想打开房门时,总会听到外面有人走动的声音,接连几次,想出门去上茅厕的古安晓都不能如愿,这种揪心焦急的感觉上了颜色,在古安晓的脸颊与耳根显现了出来。

最终,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古安晓故意把自己的脸弄得很花,头发弄得十分凌乱,蓬头垢面开了房门,径直地往茅厕的方向走去。

怎料,经过庭院的花圃处,竟然碰到了醉眼惺忪的吴臣伦,只见吴臣伦从茅厕晃悠悠地出来,往古安笃的房间那方向走着。

这一幕,完全是跟梦境里的一模一样,连走路的姿势也一样,古安晓内心震动了几下,再次感叹,该发生的始终会发生,想躲掉的始终躲不掉。

这一次,古安晓选择了忍让,发现吴臣伦在茅厕外偷看自己上茅厕之时,古安晓没有立马跑出去骂他,而是将衣服遮掩,将身体里急切想逃出去的水分放了出去。

等到古安晓出了茅厕,吴臣伦却恬不知耻地迎了上来,故意装醉,想让古安晓搀扶。古安晓连忙躲闪,躲闪之际,却被吴臣伦假装的一个即将晕倒的姿势闪过来拉住了衣角。

古安晓连忙怒气冲冲地说道:“放手!”

吴臣伦却没有要放手的意思,反而将身体一闪,又假装要醉倒,向古安晓的身子扑去,手立马往古安晓的胸前伸去。

古安晓再怎么容忍,也难以容忍这样借着酒劲明目张胆地调戏,于是大骂道:“无耻之徒!你想干嘛!”

“你,你骂的是谁呢?我怎么无耻了?我喝醉了正在找茅房呢!”吴臣伦开始狡辩。

......

接下来发生的几乎跟古安晓梦境中梦到吴臣伦偷看自己,两人发生冲突的情节并没有太大区别。

尽管古安晓一直在控制自己,尽量不重复之前梦境里的情节。然而,世事难料,直到古安笃一拳打向吴臣伦的那一刻,古安晓发现,尽管现在发生的一些细节与梦境里的有所不同,但大致上情节发展完全按照梦境里的演了一遍。

此时,古安晓心里那种无力感将身子压得最沉。这种无力感让人觉得自己好像能改变某些事物,能改变那些细碎到微小的事物,所以去努力做了许多事情,费了许多精力,但到头来发现,想要改变的结果,什么都没能改变。这种无力感让人心变得支离破碎,变得千疮百孔......

在古安晓发愣之际,古安笃眼神凶煞,恶狠狠地骂道:“古安笃,我跟你没完,你等着吧,我迟早会让你生不如死!”

暴脾气的古安笃此时一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怕的架势,怒气冲冲地回绝道:“不用等着,我今天就将你弄死在这,你信不信?”

“来来来,谁怕谁,今天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吴臣伦怒道。

此时古安笃与吴臣伦挣脱开旁人的束缚,再一次互打起来,不多会儿,吴臣伦被打得无还手之地。众人又再一次去将吴臣伦与古安笃拉开。

吴臣伦此时气急败坏,便将古安笃在书院与自己赌棋,古安笃欠下自己不少钱的事情直接说了出来。

吴艺听后顿时感觉简直五雷轰顶。她没想到,古安笃竟然去书院没有好好念书,反而,与人赌棋下注,欠下的钱足够一家人半年的开销之多了。

吴臣伦趁此,逼着吴艺归还吴臣伦所欠下的银两。吴艺没法,将银两全部给了吴臣伦后,吴臣伦才与其他同窗愤然离开。

不久,古值与吴艺被传至县衙进行审问。因为古安笃殴打了吴臣伦,不管如何辩解,都是无用之功。最后,古值与吴艺代替古安笃向吴臣伦道了歉,赔了些银两才罢休。赔的这些银两竟是一家人两年来的开销之多,这往后的日子将会过得十分拮据。

吴艺本以为,这是最糟糕的事了,怎料,古安笃被鹿山书院劝退,无法继续求学了。这让吴艺愁苦不已,忙让古值赶紧想办法。

然而,古值却认为,古安笃去鹿山书院并没有专心念书,反而沾染上了各种恶习,并不是念书的那块材料,这书不念也罢。

吴艺则后悔不已。有时她在想,如果那天古安晓不回到家,就不会发生那样的冲突,古安笃也就不会与吴臣伦打斗,那么古安笃不会被鹿山书院劝退,自家也不用赔偿那么多银两。这多多少少,一切不幸的事情,皆因为古安晓。吴艺开始埋怨起古安晓来,甚至觉得就不应该将古安晓接回家来。

古安笃同样如此,处处抱怨古安晓。对古安晓来说,这一切她想躲避,却没能躲过,自己也很无辜很是无奈。这天底下恐怕没有任何一位女子愿意被自己恶心之人调戏吧,古安晓觉得自己的委屈无人诉说,反而,被抱怨一切不好的后果竟是自己的过错,为何?

古安晓本就不喜欢待在这个家里,现在这个家更让自己讨厌了。她盼望回京岳书院的心越发急切,越发强烈了。

好不容易熬到回京岳书院的日子,古安晓天亮就收拾好行李。离开之时,吴艺让古安晓先去外祖父家借些银两,再去书院,因为家里没碎银了。

古安晓到了外祖父家,无论如何都不好意思开口问外祖父借钱,只是跟两位老人说了些关心的话。离别时,外祖母给了一个包裹,说是里面装的都是古安晓爱吃的煎饼与点心。

古安晓在路上思索着,去书院时向宋拟杨借些银两应该不难,先走一步算一步吧。行至中途,古安晓肚子有些饿了,打开外祖母给的包裹,才发现包裹里还有一个布袋子,再打开布袋子,里面竟是足够古安晓一年生活开销的银两。

顿时,古安晓的心再次被外祖母偏爱的心包裹得密不透风,在这还十分寒凉的初春时节,暖如阳。

好不容易到了京岳书院,古安晓便想快速见到宋拟杨,在书院里四处寻找宋拟杨的身影,怎知,从其他同窗口里得知,宋拟杨已经不再继续在这书院求学了。

古安晓失望至极。为什么?他为何不回来?他还好吗?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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