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该怎么办?
此时此刻,我双手不停地颤抖,心乱如麻,一时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幺叔看在眼里,眉头紧锁,深吸一口气,说道:
“三儿,你先待在我这里,给我三天时间,我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你父亲,三日后听我回话。千万不要外出,否则走漏了风声,要出大麻烦。”
说完话,幺叔离开房间,消失在夜色之中。
过了好久我才渐渐冷静下来。
父亲的身影老是萦绕在大脑里,但是一想到老魏那张疤痕深嵌、面目狰狞的脸,我又禁不住咬紧牙关,握紧了拳头。
父亲花费了那么大的代价和魏家和解,没想到老魏对我们的谋划却没有停手,反而变本加厉起来!
看来他是铁了心要置我龙家于死地啊!
……
深夜。
周围安静的可怕。
可怕的安静,让我坐立不安起来。
我在房间内来回踱步,烦躁无比,看来有必要回家一趟,看看能否有什么发现。
念头一起,便越发不可收拾。
我走出院落,周围漆黑一片,借着天空中的微光,迅速离去。
幺叔和我家距离并不远。不一会,就来到了门口。
毫无疑问,大门紧闭。
不过这难不倒我!我一纵身,已经扣住了墙沿,双脚一蹬再一纵身跳入院内。
顿时一股浓郁的月季花香飘入鼻孔。
虽然看不到月季花的样子,但是,我知道这是父亲的最爱。那一定是枝繁叶茂,花朵林立。
我闭着眼睛就摸到了房门。
房门紧闭,而且锁死了。很显然,家里并没有人。
推动旁边的窗户,居然也被从里面锁死了。
我一皱眉,沿着房外的楼梯上了二楼。
二楼依旧是房门紧闭,我来到房檐,双手扣住上面一道凹进去的沟槽,慢慢向侧面移动。
看看差不多到了侧面中间,我一纵身,双手已经抓住窗沿,单手轻轻一推,窗户应声而开。
身子探入窗户,如游鱼一般滑进房间。
我拿出袖珍手电,一束白光照射出来,房间内照亮了一角。
一股熟悉的感觉袭上心头,房间里所有布置丝毫没变。
我快速的回到我的房间,手摸了摸桌椅和床铺,并没有一丝灰尘。
我注意到桌子上的摆台,镶嵌其中的三人照片,禁不住心中一酸,眼泪在眼眶打转。
平复一下心情,沿着楼梯下去一楼,一股淡淡的烟香味吸入肺内,我叹息一声,父亲的烟瘾似乎比幺叔还厉害。
客厅内干净整洁,茶几上除了一个玻璃烟灰缸外,再无它物。
唯一反常的是烟灰缸旁边一堆的烟头,我坐在旁边看着烟头怔怔出神。
不知道父亲当时内心经受了怎样的煎熬?
突然,我心中一动,走向父亲的工作室。
手一推,门应声而开。
这使我感到相当奇怪,因为平时父亲只要不在,门绝对是上锁的。
房间内书架内的书整整齐齐,工作台上一个十倍放大镜,一个聚光笔。旁边两块不大的原石,一个绿色,一个黄色。
我再三仔细查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但是有一点却引起了我的注意,书桌上边角处同样有一个烟灰缸,里面有一根烟头明显长了不少。
就父亲的习惯,绝对不会有半根烟头,必定是有急事突然离开,以至于连烟都不再吸了。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几步走到书架前,数到第三层中间靠右的一个多宝阁,把书拿出来,右手手指在某个地方一扣,后面木板缓缓滑向一边。
这就是个暗格!
果然里面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木盒。
打开木盒,上面覆盖了一层黄色的绸缎,我小心翼翼的掀开,一把通体乳白色的小刀镶嵌在下面的沟槽里。
我瞳孔微微一缩,这正是家传的羊脂玉传承玉刀。那么父亲个和魏家和解用的是什么?
虽然无从知晓,但是我心里已经大概有了答案。
“难道父亲的刀工已经达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不成?”
我小声的念叨后,微型手电近距离落在玉刀上,光线穿过刀柄,里面微黄色的痕迹围成了一个淡淡的繁体“传”字。
我心中震惊的无以复加。
思之再三,我用绸缎包裹好玉刀放入贴身的衣兜内。
木盒重新放入暗格,并且将书本放好。
我深吸一口气,不舍的离开房间,趁着夜色回到了幺叔家。
……
两天时间,说长不长,但是对我来说却是煎熬。
直到听到推门声和匆匆的脚步声,我瞬间精神一振。
因为现在才过去了两天,看来是有好消息。
看到幺叔面容疲惫不堪,我知道他这两天肯定费心劳力。
没等我说话,幺叔却抢先说道:
“三儿,一周之前,你父亲最后一次出现在云滇省,此后,便再也没有任何消息和踪迹。”
“他一个人?”
“一共四个人。当然还有魏东峰,另外两个年轻的似乎是保镖。”
“去云滇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又为什么消失了呢?”
听到幺叔的话语,我一边念叨,一边又似乎是问询幺叔。
“这里面恐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下一步我会联络熟人,继续在云滇寻找,你……”
“我父亲此去恐怕是凶多吉少,既然他不在云滇,很有可能遭遇不测,亦或者是他去了老缅。”
我叹息一声:“看来我不得不再回老缅了!”
“不行!我早就听说那里军阀混战,毫无人身安全。云滇很多搞玉石的老板,每年去老缅都会有人无故失踪,甚至是强抢豪夺,最后被军阀杀死,抛尸荒野。”
幺叔严肃的样子,让我心里一暖。但是这更加触动了我坚决离去的神经。
“幺叔,如果老魏真的回了老缅,恐怕我们再怎么努力也是徒劳的,目前来看去老缅这是最佳的选择。我意已决,你不必再劝。”
“好既然这样我也不再留你,但是我们爷俩好久没聚在一起了,这次要一醉方休。”
我没有拒绝。
不一会,香气四溢,四菜一汤便摆在了桌子上。
一盘油炸花生米。
一盘切开了两半的红心咸鸭蛋。
一盘辣椒炒干巴鱼。
一盘辣子鸡。
中间一个大瓷碗是杂拌汤。
旁边的竹筐里放着一摞烧饼。
两个玻璃酒杯,两瓶白酒。
“幺叔,这酒太贵了,还是留着招待客人用吧。”
“哎?我俩的感情还不值这瓶酒吗?”
我只好闭口。
两杯酒下肚,香醇绵柔的兰陵酒让我回味无穷。
“幺叔,我走之后,你还要多多费心,继续寻找我父亲的踪迹。至于我家里你还要多多照看一下。”
……
第二天天一早,我就辞别了幺叔。踏上了返回老缅的路。
但是我改变了主意。
既然父亲在云滇失踪,我也要去看一下,看看能有什么收获,并且云滇和老缅接壤,在那里应该也可以进入老缅。
……
长长的铁轨看不到头。
在一个转弯处,两边皆是不是很高的山丘。铁轨所处位置正是开凿出来的凹陷处。
一辆绿皮火车从东北进入转弯处向南行驶,有节奏的铁轨撞击声表明车速已经慢了许多。
突然,一个一身灰衣的青年一纵而起,恰到好处的在转弯处跃上了车厢的连接处。
……
枣城距离云滇太远了,我花费了太多的时间和精力才好不容易到达云滇。
一天的劳累!天已经黑了。我胡乱的填饱肚子,然后找了一家胡同里不起眼的黑旅社倒头就睡。
是夜。
一个黑影突然来到一处院落。
随着一阵钥匙的晃动声,门锁应声而开。
那人如法炮制,进入院落后同样是打开门锁,进入客厅。
黑影似乎很熟悉,并且有目标一般,径直来到一个房间,推开门,一阵翻找起来。
此时如果我在家的话,一定会惊讶于居然有人进入我家,而且是带着钥匙,就像进自己家一样。
那人找了半天,似乎急躁起来,桌子上的东西都被抛在了地上。就连书架上的书也全都扔得地板上到处都是。
这黑影果然相当精明,似乎是个偷盗的高手,不一会就发现了多宝阁上的暗格。
他仔细端详着黑漆漆的木盒,突然一阵狂笑起来。
黑影利落的将木盒收起来,迅速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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