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红内部危机四伏,所以,我不得不绷紧神经。
要想彻底的隐藏起来,最好的办法就是成为“自己人”。
如果我也是“缅红”的话,大家都是自己人。这样岂不就就安全的多了?
我们靠在营房的后部,贴着竹壁一步一步挪动脚步。
我侧耳倾听,一边往前走,还要不时的查看周围情况。
直到一处兵营营房拐角处,才感觉到没有丝毫动静,我们悄悄进入,随后我轻手反扣上房门。
刚进入营房内,一股污秽、腐臭之气袭来,我差一点呕吐出来。
贴近墙壁处,一排木板铺成的床铺,床铺上凌乱的堆着数件衣服。
我伸手触摸,一股恶心的馊味传来,衣服下面更有几个臭虫飞快的爬向床板缝隙里。
我一口深痰呕吐了出来,紧接着连续的咳嗽不停。
我忍不住低声咒骂,这些缅红懒散成性,生活作风如此凌乱,根本就是毫无军人该有的素质。
我又来到墙角处,旁边靠墙倚着两把ak,连弹夹都没安装,而且异常的破旧不堪。
墙壁上挂着衣服,我取下来,一样的是臭味扑鼻。
不管了,先换掉吧,时间拖得越久越是不利。
我迅速穿上两件还算不错的衣服,当然黑狐和阮颂他们也不例外。
我迅速检查一下,我和阮颂衣服还算合体,但是,黑狐却不行了,不仅有些肥大,女性特有的地方也无法隐藏,我不禁有些头疼。
在这满是男人的地方,对于她来说确实是危险得很。
虽然她不一般,一旦被抓,不知道那些缅红会怎么摧残。
要知道那些缅红摧残起来俘虏,一样的心狠手辣,各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所以有些人只要脑子不糊涂,宁愿咬舌自尽。
这样看来,如果是我一个人进来就灵活多了,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也不会分神,但是如果遇到什么棘手的问题,缺个照应也是很大的麻烦,所以,干脆一起行动算了。
我眼珠一动,使了一个眼色,阮颂收拾好我们随身衣物,走出房门,找一个隐蔽处收藏起来。
然而,阮颂刚出去数秒钟,我就听到一阵杂乱脚步声传来。
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我们现在出去已经来不及了。
我大脑极速运转,黑狐眼中闪过一丝阴冷,抽出匕首就要向门口冲去。
我一把抓住黑狐的双手,往前一靠,她顺势坐在床板上。
我紧接着靠了过去,我贴在黑狐身上,她在我的压迫之下,上半身躺在了床板上。
黑狐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眼中流光溢彩,胸口起伏不定,双手双脚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
就在“吱”得一声开门的瞬间,我的嘴唇贴在了黑狐的脸颊上。
黑狐顺势头一转,四片嘴唇黏在了一起。
一股丝滑酉禾软的感觉,如闪电一般直击我的大脑。
完了!我的初吻就这么丢了。
我极力的克制,生死存亡之际,绝不能乱了心神。
我眼睛余光瞥见一个深绿色军装的男人,出现在我的左侧,近在咫尺的门口。
他口中骂骂咧咧:“奥,谢特!……”
“你小子居然偷偷的吃独食?赶紧给我滚出去!”
我当即一激灵,从黑狐身上跳起来。
男人虽然骂我,但是,眼珠却一直在黑狐身上来回扫射。
一双贪婪的眸子,发出的光线,似乎刺得黑狐有些不自在起来。
男子见状更是兴趣盎然,直盯着着黑狐说道:
“不错不错,比以前的好多了!似乎还雏得很啊!”
“哈哈哈……”
我不动声色,慢慢挪动脚步,正要出去。
“站住!你小子很滑头!最近和缅西交战,上边三令五申不准鬼混,看来是你一句话没听进去啊!”
那人刚要转身到我面前,黑狐身子一动,扭动腰肢,双手勾在了男子的脖子上!
黑狐上身一挺,两座山峰顺势挤压了过去,嘴唇靠在男子耳朵上。
“算了,这个人不中用,别看细皮嫩肉的,其实是个银样蜡枪头!”
“我觉得还得是你,人高马大,威风凛凛!”
男子的魂魄仿佛被勾走,不耐烦的手向我一挥,我如蒙大赦,迅速的跑了出去。
我快速关上门,在竹楼后方贴着缝隙就要往里看。
这时,正好阮颂过来,我挥手示意,嘱咐他万别弄出声响。
阮颂冲我点点头,我知道他的意思,就是已经把衣物妥善安置好了。
阮颂也和我一样不动声色,寻找竹楼的缝隙,向里面观察。
然而,我完全多虑了。
我只看到黑狐的背影,男人的手在黑狐后背来回摩挲。
听不到他们俩在说些什么。
前后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随着两声极细微的声音发出,紧接着就传来黑狐的声音。
“进来吧。”
我一听到黑狐的话语,就知道完了,刚才的努力十有八九白费了。
我和阮颂一起进入营房。
只见刚才的男子早已趴在了地面上,后脖颈上插着一把匕首。
我暗叫可惜。
我正要说话,黑狐却抢先发话了。
“这头猪不老实的很,一身的臭味,不仅守口如瓶。还想占老娘的便宜,真是死有余辜。”
我知道再问也是多余,但是仍然忍不住说道:“怎么样,有什么收获?”
黑狐竟然一反常态,两只眼睛上翘如同两弯新月。
“队长,你真想知道?”
我眉头一皱,这是什么意思?
黑狐来到我面前,一只手勾住我的腰,面带微笑。
“怎么?你还想对待他一样?也准备给我一刀吗?”
黑狐笑意更浓,嘴巴靠在我的耳朵前边,鼻翼呼出的气体吹着我的耳朵痒痒的。
我正要一把推开她。
“这小子说我不从就把我关到水牢里;还说这两天要处决一批战俘,看来我们得加紧了!”
我当即眼睛一亮。
这特么绝对是一个有用的信息。
我极力的搜索纸片上所描述的水牢地点。
山场、演武厅、营房、库房、水牢……。
总算想起来了。
我侧耳倾听,确定没有丝毫动静,推开房门。
我又看了看地上的尸体,示意阮颂。
阮颂单手提起,脚底板擦去地面上的一点血迹,跟随我和黑狐向来路返回。
阮颂一把扔到一人多高的乱草之中。
“怎么样,有没有搜到什么东西?”
阮颂眉头一皱:“搜个吊毛,连个屁都没有?”
我又看了看那人肩膀上一个黄色的星星,压在一条黄线之上,这是少尉,少说也得是个排长,不可能身上没有丝毫东西啊?
这身板,和阮颂几乎差不多。
“你把他的衣服扒下来穿上!”
“什么?你让我穿死人衣服?”
阮颂白了我一眼。
“你不是一直想升官吗?先穿上,这可是尉级军官,任务成功了,我给你请功。”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
阮颂一边脱掉衣服,一边又把尸体扶起来,抚摸着肩膀上的肩章。
一番伶俐的动作之下,阮颂终于穿好了。
“啧啧啧,果然有军人风范。”
我不禁赞叹,不愧是缅红,设计的军服比我们缅西邦军可要帅气漂亮多了。
这军服像极了米军七五年开始分发的ACU迷彩服,整体以墨绿色和白色为主,在城市和丛林有很好的伪装、隐藏效果。
尤其是衣服上的图案,可以在夜视仪或者其它电子侦测设备中扰乱图形构造,能起到视觉错误的效果。
我们三个人沿着铁棘网向东北方向而去,我在前面,阮颂在中间,黑狐在最后边。
当然我们不再鬼鬼祟祟,而是大摇大摆的在水草中跋涉,如同巡视的小队。
走了没多久,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阮颂,看一下衣服胸前内口袋上盖内,是不是有个名字?”
“42L吴一帆003785?”
“什么鬼东西?”
“中间是姓名,后面应该是编号,前面很可能是部队番号,你要谨记。否则被人询问起来,你支支吾吾,漏洞百出,可就糟糕了。”
“好,我知道了。”
我所预料果然不假,光明正大巡视,必然会遇到缅红。
我们才不过走了几百米,就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七八个人。
他们步伐凌乱,有一人扛着箱子,还有两人一同抬着木箱。
其中有两个人已经看到了我们。
距离实在太近,不得不做出反应。
我手指推了推阮颂。
“你们是干什么的?”
阮颂一边大声呼喊,一边向左改变方向,向那些人靠近了过去。
走到近前,我发现中间一人居然也是个尉级军官,卧槽,这特么蒙混过去难度很大啊!
“你们是干什么的?”
阮颂不怒自威,大声重复刚才的话语。
“报告长官,我们是后勤处仓库的,给长官运送一些杂物!”领头的一名缅红唯唯诺诺的回答。
阮颂点点头,仿佛对回答很满意的样子。
“你怎么回事?你是那个部分的?你的身份编号是多少?”
阮颂目光所及,询问中间的同样的尉级军官。
对于阮颂的表现,我还是很满意的,主要是气势要做足。
“报告长官,我和他们是一起的。我是42旅吴天成,我的编号是006774。”
尉官上前一步,一挺身板,回答道。
阮颂刀锋一样的眼睛一直盯着那家伙头皮发麻。
“一个军官居然混进仓库搬运队?不会是间谍吧?”
话刚说完,阮颂右手一动,似乎要摸向腰间。
领头之人见状脸色一变。急忙说发道:
“长官,他确实是42旅过来的,只不过是,战时违反纪律,被发现玩弄女人,收到处分。”
话刚说完,一队人哄堂大笑起来。
“这家伙,居然敢顶风作案,胆子不小。”
“是啊!来我们仓库算是轻的了,否则,先吃顿竹笋炒肉,再关水牢禁闭,那才美呢。”
周围人再次大笑起来。
阮颂装模作样的点点头。
“嗯,以后要努力表现,争取立功,再次回到42旅。”
“长官教训的是!”
“嗯!你们去吧。”
随着仓库兵慢慢离去,阮颂看向我:“怎么样,长官,我表现还可以吗?”
“嗯!还可以,要把自己融入进去!你自己就是吴一帆。”
一段惊险插曲就这么过去了,我们继续向水牢挺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