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恶之名取自李白的‘横江欲渡风波恶,一水牵愁万里长。’
其人位列慕容四大家将最末位,主要爱好有两点,一是和人斗气,不管是江湖豪杰还是寻常百姓,只要让他找到机会,则必然莫名其妙的和人斗气,叫人哭笑不得;二是找人打架,只要是有打架的机会,不管地方千军万马,他都必然要招惹一番,深得斗道三昧。
风波恶武功以刀法为主,与丐帮六老不相上下,其轻功亦是不可多得,于树枝之上随风起伏便可见得。
陈轩自半年前接触武功以来,在系统的帮助下实力几乎是一天一个层次,时至今日更是出手便即惊人,绝非寻常江湖人士可比。
这两人缠斗在一起,转眼间过了七八十招,风波恶刀法虽快,但是陈轩忽而前进忽而后退,凌波微步奥妙无穷,他竟连陈轩的衣角都未沾到。
风波恶见陈轩步伐诡异,知道对方若如此下去便是立在了不败之地,等他刀法被摸透,就是落败之时,他一生酷爱打架,但是却从未遇到过这样滑溜的对手,不由狂怒道:“胆小鬼,这样躲来躲去算什么本事?有本事痛痛快快和我打一架。”
陈轩冷声道:“好,我满足你的需求。”
说着身形一闪,已自两道光影之间闪了过去,一拳轰向风波恶面门,风波恶见他主动出手,心中一喜,但是见他所用的武学乃是再寻常不过的太祖长拳,显然是有些瞧不起自己,侧身闪过,喝道:“你看不起我么?”转身还了一刀。
陈轩也不多说,只道:“小心了。”
又是简简单单的一拳轰出,风波恶待要再闪过,岂知陈轩那一拳尚未打到一半,竟自斜下里转了个弯,自下而上钻了上来,等他反应过来,拳头已到了他下巴处,风波恶急仰头避开,拳锋擦着他皮肤过去,擦的他下巴火辣辣的疼痛。
他急忙跃开,长刀连斩四下,护住周身,以免陈轩再度攻来,心中却翻起滔天巨浪:“这人年纪不大,但是太祖长拳却已练到了极为高深的地步,两招变幻之间竟毫无征兆,虽是简单武学,却叫人防不胜防,完全摸不准来路。”
他正思量间,陈轩又蹂身而上,这回却用的不是太祖长拳,而是青龙拳法,一拳打出拳头便是龙首,手臂便是龙身龙尾,虽不像太祖长拳那般浩然大气,但是机变诡异尤在太祖长拳之上。
拳拳出现在风波恶意料不到的地方,霎时间攻守易位,风波恶虽手持大刀,但是被陈轩贴近身体之后,大刀反而成了限制他的累赘,如同鸡肋一般。
转眼间又是十来招过去,风波恶被逼到墙角,他大叫一声,长刀抛出,面对陈轩轰向自己的一拳,竟尔不避不闪,同样一拳打向陈轩脑袋,陈轩嘴角微扬,往后避开,同时右脚踢出。
风波恶一拳尚未打到陈轩,自己腰间猛然一痛,已中了陈轩一脚,在地上滚了个葫芦,面色涨红的站起身来,拿了大刀自窗户扑了下去,众人看时,那道蓝影已闪过街角去了。
包不同见风波恶败于陈轩之手,自忖并非陈轩对手,身形一转便要离开,岂知他刚转过身,一只手已搭上了他的肩膀,他应变奇速,肩膀登时一沉,左臂回转,击向来人腹部,但是这一拳却打在了空处。
回头看时,只见陈轩手中捏着一缕碎布,他面色一变,沉声道:“阁下年纪轻轻,武功却能练到这种出神入化的地步,包不同领教了。”
陈轩之所以和风波恶缠斗良久,乃是因为其占了兵刃之利的缘故,现下包不同手无寸铁,自然远非陈轩对手,陈轩方才以巧劲捏下他肩膀上的一片衣服,若是真正动了杀心,那只手捏在他后颈之上,包不同哪里还有命在?
这一招虽有偷袭之嫌,但是出手全无动静,叫包不同这等高手都不能防备,已然可见陈轩功夫已到了极为高深的地步。
包不同虽一生嘴硬,但是一来此时确实败在陈轩手下,二来不愿为姑苏慕容氏树此强敌,语气中已然带上几丝尊敬。
陈轩抱了抱拳,道:“承让,请吧!”伸手往门外虚引。
包不同脸色数次变幻,终于出门远去。
“好~”
……
不知谁带头喊了一声,酒楼之中顿时响起一阵叫好之声,若不是姑苏慕容氏的名头太响,怕是方才风波恶落败之时便有人大声喝彩叫好了。
宋三刀、祁春和吴四三人围了过来,纷纷拱手道:“咱们三人见过陈少侠,今日多谢少侠解围。”
陈轩回了一礼,笑道:“三位大哥客气了,若不嫌弃,可坐下同饮一杯。”
吴四哈哈一笑,道:“玉面罗刹相邀,咱们兄弟三人还能不识好歹么?”
说着率先在桌子旁边坐下,叫道:“小二,拿你们最好的酒上来,咱们今日要和陈少侠喝个痛快。”
宋、祁二人也一起坐下,那小厮跑过来道:“客官,要打多少酒?”
吴四笑道:“你只管先抱三坛。”自怀中摸出一锭银子抛了过去。
小二放在嘴边咬了咬,欢天喜地的去了。
不多时抱上来三大坛酒摆在旁边,又取来了三个喝酒的小碗。
吴四眉头一皱,道:“等等。”
小二转身道:“客官还有什么吩咐?”
吴四指着小碗道:“这碗太小,喝不尽兴,取四个大碗过来。”
小二笑道:“客官,咱们家的酒后劲不小,要拿大碗喝,怕是没几碗诸位就喝倒了。”
陈轩笑道:“你啰嗦什么?只管取大碗来,难道我们还能少了你的银子?”
小二见识过他方才的手段,不敢再多说,将桌上的几个小碗收了,换了大碗过来,满满斟了四大碗酒。
宋三刀端起酒碗,先给了陈轩一碗,接着示意祁、吴两人端起酒碗,道:“陈少侠,你嫉恶如仇,深明大义,咱们早就神交已久,今日得见,实在是幸运之至,咱们敬你一碗。”
说着仰头一饮而尽,祁、吴二人亦是一样,陈轩自然不会落后。
干了这碗酒,陈轩笑道:“些许微名而已,宋大哥你要是再这样说,小弟可就要无地自容了,小弟和三位大哥一见如故,该回敬一碗。”说着又是一碗酒下肚。
江湖多豪客,宋、祁、吴三人显然就是这样的人,陈轩虽和他们第一次谋面,但是这三位汉子直爽的性格还是让他很有好感。
酒过三巡,祁春道:“陈兄弟这番南下,可算是叫那群匪寇吓破了胆,狠狠涨了一下咱们江湖英豪的名气。”
陈轩笑道:“土匪强盗,人人得而诛之,陈某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
祁春道:“陈兄弟未免过谦,能在江湖上带几个人混的,哪儿能没点儿真本事?他们要真那么好杀,早就被武林豪杰杀掉了,也等不到毙在陈兄弟你的拳下。”
吴四应和道:“祁兄说的有道理,这些年来官府下的帖子还少吗?但是匪寇屡禁不止,就像野草一样,今年烧了明年还长,究其原因还是领头的那群人没被杀掉,衙门的人办事不力。”
“嘘~”
宋三刀伸起手指做了一个禁言的手势,道:“这话可不兴说,咱们武人的地位可不比从前,你这话要是被有心人听了去,难免惹上麻烦。”
吴四嘿嘿笑了笑,说道:“是是是,我失言了,咱们还是说说陈老弟杀的那些人吧!……”
正说间,忽的一个人闯进了酒楼,目光快速的在众食客之间扫视了一圈,看见陈轩后眼睛一亮,奔了过来,道:“陈大爷,终于找到你了。”
快速的在怀中掏出一封信来,递给了陈轩。
这人陈轩认得,是他家的邻居,平日里以在大理城中给人送信过活,至于人家怎么找到他的,那是人家自己的秘密,毕竟要想准确的将信件送到大理城中的某个地方,没点儿耳目怎么行?
“有劳了!”
陈轩点了点头,摸出几枚铜钱放在桌上,那人却摆了摆手,道:“银子马老板已经付过了。”
马老板便是卖给陈轩房子的人,全名马五德,是滇南有名的茶商,其人急公好义,颇有孟尝之风,当时陈轩买房子的时候被他认出来,硬生生少了一半的价钱。
接过信件,陈轩见上面火漆封的完好,看另一面时,顿时眉头一挑,见上写着:吾徒陈轩亲启。落款是陶振宗。
陈轩自来到大理的第一日便给陶振宗写了一封信,将自己的居住地点告知了陶振宗,为了快速点儿,他还选了飞鸽传书的方式,当然鸽子不是自己养的就是了。
陶振宗回信这么快,应该也是走的专门给人送信的路线。
现下要给远方的亲戚朋友送信,大概有两种方式,一种就是由自己人亲自送过去,路上快马加鞭,换人换马的送,另一种就是由专门送信的机构送,这种方式分为两种形式,一者由信鸽送,一者和前一种一样,走陆路,两种方式各有优劣,由送信者自己选择,价钱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