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政低声笑,一把将女子在胸前作乱的柔荑握住,递到唇边落下一吻。
“即便是皇帝做错了也该认罚,爱妃想不出来,便由朕自己来。”
说着,男人的唇瓣贴近乔岱白玉般的脖颈,一下一下地亲吻着女子,大掌滑到女子腰际缓缓揉捏着,暧昧十足。
温热的呼吸洒在耳畔不禁生出一股痒意,令乔岱不自然地瑟缩了下脑袋,却被男人霸道地按住后颈,不让动。
“陛下······”
一下一下的,男人的唇移到乔岱的脸上,流连一番最终落在鲜艳欲滴的唇上,唇齿相交,乔岱的脑子晕乎乎的,双手无措地攀着男人结实有力地肩膀,只能随着男人的速度不断调整呼吸。
李政掀开眼皮看她,只见乔岱双眼紧闭、小脸通红,急促的一副快喘不过气的模样,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怜惜,停下动作安抚性地顺了顺女子的背脊。
乔岱闭着眼,羞赧地往男人怀里贴了贴,缓缓喘着气。
男人却不欲给她休息的时间,搂腰将她抱起便直往床榻上放去,自己则再度覆身。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完事后,疲惫的两人沉沉睡去,一夜无眠······
翌日清晨,乔岱拖着沉重的身子起身,简单收拾一番便往帘外走去。
皇帝还未走,正由宫人们服侍朝服,乔岱轻轻走过去接过宫婢的绶带,由后到前打理,将褶皱抚平,又绕到男人身前整了整衣襟。
李政垂眼看着乔岱服侍她,眼前女人白净的小脸上困意未消,眼底还挂着淡淡的青黑,手上的动作却严谨得很,一丝不苟。
李政难得温和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对方的脸,语带笑意,“怎的不多睡会儿,朕又不需你帮忙。”
乔岱弯起眉眼,“陛下都起了,妾哪能赖着不起。”
说完目光一转,瞧见男人今日似乎心情不错,手上动作不停却故作委屈地说:“妾想服侍陛下的,难不成陛下不喜欢妾的服侍?”
“果然,妾总是笨手笨脚的,讨不了陛下欢心。”
李政好笑,轻啧一声,手上动作随之一重,果然见女子轻呼出声。
脸上猝不及防被重重一捏,乔岱吃痛,白皙的脸颊一侧瞬间晕开一片绯红,困意和痛意的泪水浅浅漫上眼眶,随即一瞬不瞬委屈地盯着皇帝。
要哭了?
李政手上动作一僵,这女子真是太娇弱了,他分明未曾用力。
“哼,自然是爱妃怎么做都能讨得朕的欢心,无需自谦。”男人的手轻摸了摸被捏红的脸颊,有些不自然地哄着。
“朕已经叫人去和皇后说了,今早的请安你不必去了。”
“今日就留在这里,等朕回来,嗯?”说完手亲昵地点了点乔岱的鼻尖。
乔岱没见过男人这副模样,一时间有些呆愣,良久反应过来才红着脸点头,眼底的泪水也被憋了下去。
等男人离开许久,乔岱脸上的躁意才退下。
男人平日里看着威严冷漠,做戏却很有一套。
乔岱心中叹气,若不是早有准备,自己恐怕也早早上了男人的当,真以为自己有些特殊,能在这位天下之尊的心中留下份量,更甚不知不觉中爱上了男人。
自入宫起自己便心中明确,她只要使尽手段保自己和身边的人平安就好。
最是无情帝王家,九五至尊的情早已分给了天下,她可不敢奢望,从某些层面上来说,男人是位优秀的君王,为利为民,但也因此注定不能成为一名好丈夫。
她不怕自己会沉溺,但绝不会当真。
皇帝上早朝耽搁的时间要多些,乔岱便找了周福让他找人回揽月阁送身衣裳过来,周福又找了一位女官服侍她梳洗。
太和殿的女官大多都是皇帝的书侍,平日里负责为皇帝打理书籍典章,伺候笔墨,且她们大多都是由宫女熬上来的,规矩极好,服侍姝贵人也定然不会出错。
周福觉得自己眼光果然不错,淑妃和妍妃最得宠时也曾被召到太和殿侍驾,不过陛下从不留人,这位姝贵人却被留了下来。
最可贵的是,这位姝贵人入宫不到半年而已就有了今天的恩宠。
别看姝贵人侍寝只有寥寥几次,可周福日日跟在皇帝身边,知道皇帝对这位姝贵人的印象那是可劲儿深呐。
后宫妃嫔众多,皇帝记不住人才是正常的,可这位姝贵人来的时日短,陛下不仅能记住名字、住所,甚至恩宠几次就赐了封号、晋位贵人,这样的恩宠,就是往日最为受宠的淑妃和妍妃也比不上!
不过······
周公公摇头叹息,新人受宠有好有坏,就是不知道这位姝贵人的福气能到几何。
送过来的衣裳是惜竹亲自挑的,是用皇帝赏的布料新裁的,浅黛色襦裙,外罩宫缎素雪薄纱,衬得人秀美静雅,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
女官在身后替乔岱绾发,见乔岱对镜端详,口吻轻柔地夸赞:“贵人这样好颜色,便是女子见了都得红脸。”
“下官入宫五载,也算识人无数,还未曾见过贵人这样的,真以为是天宫来的呢。”
乔岱本是有些忧愁眼下的青黑,听见这女子如此一说也被哄得开心了,透过镜子看了这女官一眼,面容看着清秀面善,说话也稳重,难怪能当女官。
也是,能留在皇帝身边伺候的能是什么俗人呢。
“你的手很巧,叫什么名字?”乔岱莞尔问。
女官也弯了眉,答:“下官舒云。”
“舒云?”乔岱娥眉轻挑,“舒云······疏瀹此心临水近,卷舒随意看云行。是个好名字。”
女官讶异。
听说这位姝贵人庶女出身,可年纪轻轻竟然识得这样偏的杂兴诗。
她虽是个低等女官,可到底是书香世家出来的,若不是家门破落绝不会入宫,初来时看着身旁胸无文墨的女子打心底里是瞧不起的。
大朝起初最重嫡庶之分,嫡出的教育和庶出截然不同,嫡出的小姐能同男子一样识经著书、谈文论诗,庶出的女子却只能学学女德,甚至不识字。
如今,嫡庶之念虽说淡了许多,但大多庶出女子依旧只能识得一点文墨,登不得大雅之堂。
瞧见女官眼底的讶异,却并不让人觉得冒犯,乔岱心中好笑解释说:“本主平日里就喜欢看些杂记,恰好读过此诗,记起来觉得与你名字贴切随口一说罢了。”
女官回笑:“贵人说的不错,下官之名确是出自此诗,读过这首杂兴的人可不多,贵人您记性真好。”
乔岱淡笑不再言语。
时间一晃,李政在外边召大臣谈论国事又耽搁了一会,回到太和殿正好赶上午膳,随意吃了点便又拉着乔岱去陪着午歇。
乔岱今日倒不怎么困觉,醒了就睁着眼大胆地描绘男人英俊的轮廓,心中惊叹这男人不仅身份尊贵,还生的这样一副好皮囊。
难怪后宫残酷,却还是有许多女人选择飞蛾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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