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当真?这位宋大儒哪怕是爹亲自上门拜访也不一定能见到。”
靖远侯仍有些不敢相信,但想想又觉得这个儿子没那个胆子敢欺骗自己。
“儿惭愧,”乔恒低眉顺眼地说,“也曾怀疑过,只不过后来宋大人拿出来凭证,容不得儿子不信。”
靖远侯糊涂地点了点头,“如此说来,宋大儒不仅主动与你结识,还十分看好你?”
这话乔恒可不敢接,他尚且不知靖远侯对此事是何态度,只静观其变,但无论如何,此约定他乔恒是一定要去完成的。
良久,靖远侯惊叹几声又不住地点了点头,眼中的不敢置信此刻已经变成了惊喜。
“甚好,甚好啊!”靖远侯大掌一拍,略带激动地对乔恒说道:“能让宋大儒看上是你的本事,不过以乡试为约,你可有把握?”
乔恒抬眼,语气坚定,“儿定当用尽全力,不会让您和宋大儒失望的。”
靖远侯满意地点点头,他这个儿子的才学本就出众,其人还勤勉好学,只是乡试上榜,他对这个儿子还是有几分信心的。
靖远侯高兴地拍了拍乔恒的肩,“此事你做得很好!如此,高阳书院那边的事你也不用想了,自有为父替你解决,眼下,你只要好好备考。”
“宋大儒虽只说乡试上榜,那是本就想收你,你自己却不可松懈,排到前首才能不辱宋大儒对你的赏识,你可知道?”
“儿明白的。”
“嗯,你下去吧,好好备习,若有什么需缺的尽管同为父提。”靖远侯豪气道。
“儿子谢过父亲。”
······
入夏了,天气愈发灼热难耐。
乔岱体质偏凉倒还好些,如惜月这般的一天下来就算哪儿也不去也够汗流浃背的了,乔岱心疼她们,宫中赏下来的冰块也紧着她们用了。
这冰块是按份例发的,乔岱位份算高,多少能分到些,如贵人以下却几乎没有。
“要奴婢说呀,揽月阁前边种上几棵大树就好,将这日头遮咯,哪里还会有这般热。”
“唉,可惜可惜。”
屋内,惜月给乔岱摇着扇子嘴里叹息。
乔岱轻声嗤笑:“瞧你这脑袋瓜子,这树能随意给你种吗?”
侍弄花草也便罢了,种棵树却还得经过帝后的允许,哪里容易。
惜月委屈:“主子,奴婢就说说而已。”
乔岱好笑,拉住惜月摇扇的手,轻轻拍了拍。
“行了,给你自己扇扇吧,瞧你热的都发汗了。”
惜月有些羞涩,怕自己身上有味儿了连忙与乔岱拉开距离给自己扇了扇想要去味。
她当然知道自己主子是在心疼自己,只不过自己有些难为情罢了。
夏日多眠,乔岱近了午时也耐不住困意,沉沉睡了。
等到醒来时已到申时,发觉自己睡了这么久,还有些脸红。
这几日除了给皇后请安她便无事了,说来还是请安时有趣些。
有几个宫妃时常逮着她说道,一下拈酸吃醋一下赞赏有佳,乔岱能应付,日常也不过是看她们拌嘴吵架,瞧来还是十分有意思的。
日子无聊,她睡的自然也多了。
“主子,您醒了。”惜竹听见屋里有动静便进来侍候她起床。
乔岱红脸说:“怎么不早些喊我。”
惜竹眼底透着笑意,揶揄道:“前些时日主子不是还说,无事不得打扰您午睡。”
乔岱红着脸瞪她,不好意思言语了。
惜竹边侍候她起床边又正色道:“主子不知,不久前周公公才来过,说是今晚陛下召您伴驾。”
乔岱捏着檀木梳的手一抖。
“有此事怎么不早些叫醒我,”乔岱懊恼地说,“被陛下知道了岂不是认为我不敬?”
皇后之事已过去一月,皇帝除去了几日凤仪宫,期间也只让妍妃和淑妃去前殿分别侍驾了一日,此后几乎未入后宫。
自上一次陛下到揽月阁,乔岱已经有许久未曾见到皇帝了。
惜竹轻抚着乔岱的背脊,将她手中的梳子拿过来,轻轻打理起乔岱的青丝。
“主子莫急,又不是第一次,陛下定然不介意,再说时间还早,足够梳洗的。”
乔岱打量着镜中的自己,鬓云乱洒,酥胸半掩,因为刚睡醒颊上还染着两坨红晕,增娇盈媚,倒似神妃下凡。
良久,她轻笑一声,声音悠悠。
“咱们这位陛下,一天一个爱好,还真是随心所欲。”
入夜,乔岱被銮轿抬进太和殿,此处是皇帝日常办公和休憩的地方。
乔岱被抬进后殿,皇帝平日不入后宫便是在此处歇榻。
周福亲自过来,笑说:“陛下尚有公务未结,还请贵人先在此等候,待陛下处理完了自然过来。”
“自然,”乔岱对皇帝身边的人向来是恭敬的,“劳烦周公公了。”
“贵人大量,”周福眯眼笑,“贵人若是无聊,可在屋里转转,只是切记不要走远了。”
乔岱点头。
说完周福将屋内的人带了下去,这也是怕这位姝贵人不自在,若换做他人他周福可不会有如此考虑,可这位姝贵人就是特殊。
太和殿许多人都没见过这位新晋的姝贵人,往日只听见过的人夸的神乎其乎,挠心抓痒,如今终于见到,果然不凡!
他们见识短浅,憋不出什么夸人的话,只是见到这位姝贵人便觉得好似仙子到了身边,全然失了神。
周福将他们的反应收在眼底,没好气地哼了声:“没出息的东西!一个个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下去准备侍候主子!”
众人晃过神来,纷纷如惊鸟般退散。
屋内乔岱转了转屋子,被皇帝寑榻内敛却奢华的布调晃花了眼。
尤其她一进屋便觉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从闷热难耐的夏日一晃进入了凉意沁人的秋日,热意退散,舒服极了。
乔岱难得发出声喟叹。
等了许久,直到夜深乔岱都快睡着了,终于等来了皇帝。
李政一进门就见妃子倚在床梁上昏昏欲睡的模样,显出些憨态可掬来,与平时的端庄美丽大不相同。
李政啧了一声,嘴角不禁噙起一抹笑。
乔岱睡的浅,听见声响连忙睁眼起身,便见面前高大的男人正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烛光晃动,男人深邃的眉眼莫名给人无形的压力。
“陛下……”
乔岱一惊,急忙从床榻上站起,李政离她只有几步距离,这一慌直接令她跌入了李政怀里。
“哼,”男人轻笑,胸膛随之震动,低沉的声音响在耳畔,跳动的烛火晕下暧昧的气氛。
“爱妃怎么总是笨手笨脚的。”
明白发生了什么,乔岱烧红了脸,懊恼地干脆将脸埋进男人宽阔的胸膛,羞愤难当。
李政一把拦住乔岱纤柔的腰肢往自己身上一靠,又强势地搂着人在床榻上坐下,将人按在自己的腿上。
见人还在羞愤,勾起笑,食指轻挑起乔岱的下巴,温柔又强势,乔岱见好就收,顺着男人的手指抬起脸,面上的红晕清晰可见。
灯下美人腮晕潮红,清眸流盼,煞是好看,只不过此时红着脸,像只兔子般小心地看着自己。
李政无奈一笑,拇指放在乔岱的唇上轻轻摩挲着,“困了?”
乔岱眸光在男人脸上一转,随后垂下眼,大胆地点了点头,“嫔妾都在此处等陛下许久了,陛下现在才来。”
李政星眸盯着乔岱被他按得艳红的唇,感受着妃子贴在他身上的体温和馨香,最终目光落在女人半掩的酥胸上。
轻轻在乔岱的唇上落下一吻,意味声长地拍着乔岱的肩头,“是朕的不是,竟让爱妃等了这么久,该罚。”
“那爱妃想如何罚朕,嗯?”李政用脸贴了贴乔岱白里透红的耳垂。
知道这是男人的情趣,乔岱抬起玉手戳了戳男人的胸膛。
腹诽道:“妾哪敢啊,陛下九五至尊,哪是我一个小女子能罚的,看来这委屈只能妾自己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