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白榆得到答案后,也没有过问原因,毕竟纪权会怎么样他都无所谓。
相反纪权被带走了,他就可以去办公室偷拿机密了。如此想着便也直接奔着公司过去。
纪权向来心思缜密,就算真的有留下的证据,也会很谨慎的藏起来。
先前纪白榆就在跟着纪权的期间,通过特殊手段得到了一些有力的证据。
但是光只有这些还远远不够,但要是证实了卫森的死的确与他有关,那么无论如何,他一定会有牢狱之灾。
毕竟光是从卫森是警察的这一个身份上来看,就足够判的严重一点。
纪听澜伸手轻触蝴蝶兰,轻声呢喃道:“阿添,你在吗?”
时添叹气,亲了一下他的脸颊,“我在。”
纪听澜勾唇浅笑,“很快了,再给我一点时间。”
时添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虽然他想要表达的意思不是这样。
但这个傻子就是固执己见的觉得,是我在等他一起。
纪权在面对眼前人的询问时,面上依旧是上位者的冷静自持,“警官你应该没有什么事实证据证明,是我让他们迫害卫森的吧。”
吴齐敛眸,虽说他们确实没有什么准确证据,但是总有办法能够拖住他。
就是要看看,纪听澜是否真的能得到那些证据。
———
纪听澜一直坐在窗口,看着天色逐渐变晚。
似乎有预料一样,回头的时候,恰好看到了刚开门进来的纪白榆。
“找到了?”
纪白榆点头,擦了擦额间的汗,“得到了。”
纪白榆属实是没想到,纪权就算是被带走了,也还有人盯梢。
他也是费了好的一番功夫才能进入办公室。
更令他想不到的事情,反而是纪权保险箱的密码会是母亲的生日。
这件事情令他有点捉摸不透纪权了。
明明不在乎她,那又为什么把这么重要的密码设置的与她有关。
纪听澜闻言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看着窗外良久才开口,“哥,你帮我给吴齐吧。”
“小澜,你要做什么?”纪白榆向来敏感,从纪听澜的身上,他也貌似有了不好的猜测。
纪听澜靠在椅子上, 忽然他扭过头,脸色惨白如纸。
纪白榆暗道不好,连忙叫医生,可是纪听澜却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早在纪白榆来之前他就已经喝了百草枯。
就在下一秒,纪听澜再也忍不住痛苦,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他想要吐,却呕出一大口血,口腔的灼烧感与喉管相通,窒息感涌上心头,
他是医生,自然知道百草枯对人体造成的伤害有多大。
要说这瓶百草枯,他到底是在什么时候买的呢。
应该是在进警局前,他中途下了车,去了商店买了一瓶。
有的时候,即便他装的再怎么平静,可对逝去之人的爱意却在脑海中翻涌。
他在昏迷前,也只是朝着空中伸了伸手,笑意苦涩。
时添早在他拿出百草枯的时候就开始慌了。
谁能想到这个人,居然会把百草枯藏在自己的骨灰盒里。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从什么时候放的。
医生赶到的时候,纪听澜已经不省人事了。
纪白榆都被吓了一大跳,可当看到角落的百草枯的瓶子,顿时如鲠在噎。
医生自然也看到了,更是慌张的把人带去洗胃。
百草枯这种东西,属于剧毒,虽然一般都拿来给农作物使用。剂量越高,致死率越高,致死时间也越短。
光是纪听澜所服用的剂量已经远远超出了致死量。
眼下各功能和脏器也会因为百草枯的毒性而衰竭,要是不及时催吐洗胃,死亡概率极高。
这一天,纪白榆坐立难安的守在手术室外,直到林景衍赶过来。
他才想起先前纪听澜说的话,必须要把证据交给警方。
才让林景衍带着证据去警局,他们的事情,林景衍最清楚。
医院离不开人,只能他去。
林景衍不敢耽误,只能立即前往,但是对纪听澜服毒自杀的事情,心有余悸。
毕竟他怎么也想不到,就在快要报仇成功的时候,纪听澜会服毒。
来到警局,林景衍一上来就找了吴齐,并把手头的证据,包括那些电脑文件的加密证据给提交了出去。
电脑文件什么的,都是有关于纪氏集团暗中背负人命的赔付金转账和封口费记录。
之所以要留下这些,纪权有一部分还是为了以此来确保那些人不会一次又一次的来找自己索要钱。
但凡真的遇到了,也可以以此威胁他们。
所以这对纪权来说,这个既是对自己有害,也是对自己有利的证据。
如今反倒是看到一切的纪权也无话可说了。
早在很早他就感觉到了纪白榆的不对劲,但是没想到会和警方一起。如今的他百口莫辩,也没有什么好辩解的。
既然做了又何愁怕被发现呢。
吴齐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纪权浅浅的摇头,却反而呼出了一口气,整张脸都放松了下来。
“我认罪。”
“但是在这之前,我能见一面纪听澜他们吗。”纪权总有一些话没有说出口,此刻他也想说出来。
吴齐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给回应,但还是打了个电话给纪听澜。
只是接电话的却是纪白榆。
“喂,吴警官。”
吴齐听声音也知道接电话的不是纪听澜,“纪先生,纪权说想要见你们一面。”
纪白榆此刻看着面前亮起的三个字,便有些力不从心,“现在不行....晚点吧。”
“好。”
纪听澜的情况不容乐观,即便是紧急催吐,体内大部分脏器都已经急速衰竭。
医生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将这噩耗告诉外面的纪白榆。
纪听澜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才喝下过量的百草枯,可以说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留活路。
如此纪白榆还能有什么办法,晃晃悠悠站在纪听澜的面前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反倒是纪听澜,即便是痛苦不已也会勉强勾起一个笑。
“为什么要这么做啊。”纪白榆真的想不到纪听澜会做到这一步。
能够让纪听澜如此不留余地的寻死,这个时添对他来说就这么重要吗,以至于连命都可以不要。
纪听澜此刻说不出话,只是费力的露出释怀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