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衍比他高些,一下就把人揽到怀里,“他不是小孩子了,今天是林姨的忌日,你觉得我能拦得住他吗?”
“......”
他们两个的事情还没说完,当事人就已经出现了。
纪听澜面无表情的看着相拥的两个人,越过后在墓碑前蹲下。
纪听澜一言不发,只是沉默无神的样子,却让纪白榆觉得愧疚。
“小澜。”
纪听澜抬头,看了一眼纪白榆和林景衍抿唇道,“哥,我只是想来看看母亲。”
“我答应你,等会儿就回医院。”
纪白榆现在担心的,还是纪听澜的身体情况,所以当听到他所说的也只好放心。
忽然想到现在被林景衍搂着的姿势怪怪的,连忙要推开他。
但是林景衍却没有松手,他早就已经告诉纪白榆自己对他的意思。
可对方就是没给个准信,他也有所猜测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纪权。
纪权这个人,像个噩梦一样笼罩在纪白榆和纪听澜的身上。
所以林景衍也没有逼他,只是现在他总得有些怨气在。
纪听澜不在意这个插曲,跪在林桐君的墓前,“哥,能让我单独跟母亲说话吗。”
纪白榆应了一声,很是无可奈何的打了一下林景衍,却又没有反抗。
等到他们离开,纪听澜才敢伸手去抚摸墓碑。曾几何时,他在很无助的时候会来这里跟母亲诉苦。
但是时间久了,他也就很少这样了。
只是现在,他真的熬不下去了。
“母亲.....我爱上了一个人,他和我一样是个男子。”
说到这里,纪听澜哽咽了一声,“只是....他死了。”
“我再也不会喜欢别人了。”纪听澜很清楚,时添在他心里的份量。
忽然时添出现在他身边,恰好听到了他说的这句话。
即便心如刀绞也无能为力,他想要抱住这个脆弱的人,但是却穿过他。
每一次他都碰不到他。
“我以为只要不去想他,就可以短暂的让我全神贯注对付纪权。”
“但是我才知道,我根本做不到,我一闭眼就能看到他.....”
“我以为我自己的心足够坚强,但其实.....根本不是....”
纪听澜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时添的。
可是他很清楚,从此以后,他永远都不可能忘记他,也永远都不可能释怀。
纪听澜哭了许久,才继续开口,“我真的,不能没有他啊。”
“不然.....我想死的。”
时添心口一酸,他轻轻的抱住纪听澜,声音轻的能飘入人心,“对不起,我爱你。”
这次纪听澜却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连忙扭头像是在寻找什么,眼眶的泪也在此刻落了下来。
时添伸出手替他擦拭泪水,俯身在他干裂的唇上落下一吻。
纪听澜呆愣在原地,哪怕面前什么都没有,却能感觉到这种熟悉的触感。
也是在此刻纪听澜的眼里不再是死寂,而是迷茫。
“小添....是你吗....”
时添用亲吻来回应他。
纪听澜几乎是难以置信的捂住自己的唇,一股难以言表的复杂之情席卷全身。
他弯下笔挺腰身,也不知是喜还是悲。
时添其实也很诧异自己能够碰到纪听澜,但是现在却足够了。
他抱住他,轻轻的拍打他的背,安抚着这个脆弱无助的人。
———
纪白榆第四次试图挣开林景衍的束缚,但是最终还是失败了。
“林景衍你够了,松手。”
林景衍却抱得更紧,两个人现在坐在车里,纪白榆被他这么抱着,本就逼仄的空间更是拥挤。
“林景衍,你玩够了没有。”
林景衍却很郁闷,将头搭在纪白榆的肩膀上,“没有。”
“你还要这样跟我玩多久?”
纪白榆从来都不相信他是真的喜欢自己。
哪怕从小他就能感觉到林景衍对自己的在意,也不敢确定。
“我没有玩,我是认真的。”林景衍带点小情绪的咬了咬雪白的脖颈,“你每次都对我的示好当做玩笑。”
纪白榆被他咬的猝不及防,叫了一声,随后脸一红,打了他一下,“林景衍!”
“你....松口....”
林景衍在纪白榆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就不要,除非你答应我的表白。”
纪白榆也并非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但是现在他不能答应。
“不行。”
“哼。”林景衍又咬了一口。
这会儿用了些力道,急的纪白榆狠的打了一下他的腿,“你真的够了!”
林景衍知道纪白榆的底线在哪儿,也感觉到这次他生气了,才松手。
当纪听澜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两个人沉默无言的画面。
但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坐上了后面。
林景衍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主驾驶,开车后就朝着医院的方向开过去。
纪听澜坐在纪白榆的旁边,当然也注意到对方的脸色格外的红。
“哥,你怎么了。”
纪白榆连忙摇头,“没...没事。”
“嗯。”
纪听澜现在的气色比原先在医院的好多了,但依旧很差。
时添很清楚,就算能短暂的触碰纪听澜,也不能忘记他在墓前说的那句话。
“等我,等我解决好一切,我就来陪你。”
回到医院,纪听澜就回到了原来的病房。
虽说表面上他愿意待在这里,但是绝对不可能就这么一直待在这里。
纪权的事情,他一定要插手。
所以在病房的时候,纪听澜打了个电话给吴齐,对方很快的接通了。
“先前我告诉你的事情,没有证据,但是我想你应该很在意卫森的死。”
“所以我能告诉你的是,你可以通过赵褐的指控对纪权进行拘留。”
“在拘留期间,我会找到证据,只要你能帮忙。”
纪权不是在意那个合同吗,与其让他在结束后被抓捕,倒不如让他连这个机会都没有。
纪听澜绝对不会让他那么好过的。
不出所料的吴齐自然答应了,并且他的速度很快,纪权被请到警局的事情,人尽皆知。
当纪白榆回到医院找纪听澜的时候,却发现他正在窗台不知道看着什么。
在国外的时候,那盆蝴蝶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窗台旁。
纪听澜看的入迷却也被纪白榆开门声,收回了视线。
“纪权被带走了,你做了什么。”
纪听澜丝毫不在意,只是点了点头,“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