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牧陶侃,平州牧慕容廆相继离世,荆州百姓和平州百姓纷纷为二人吊唁,二州之士人,都在为其二人编写传纪。
闰二月豫州刺史公孙成吹着刘琨的胡笳,吹了一曲,曲声凄凉婉转,公孙成哭着说到:“昔日我随祖逖北伐,见到一众大臣与我共同勉励,不想今日,唯独剩下我与庾亮,稀间,王导了,从王敦之乱,直到今天,我公孙成为晋室操劳,我公孙成,虽然没有什么才能,随祖逖北伐五年,平定王敦三年之乱,后灭剿灭苏骏,而我公孙成却….却在看到因为陶侃去世,停止北伐,无能为力!今日温峤,陶侃、慕容廆相继离世,我欲哭无泪!!”
麾下卫亲安抚到:“刺史有治世之才,由豫州长史进位豫州刺史,先公公孙瑾,历经三国之乱,随文鸯平定凉州,又经历八王之乱,永嘉之乱,可谓一介能臣。”
公孙成擦去眼泪,麾下章亩、董昭、卫亲、綦毋必四人说道:“使君?这可不是曾经的你啊!”
公孙成对麾下四人章亩、董昭、卫亲、綦毋必说:“若我一人北伐,必然兵败无疑,慕容廆、陶侃等人好不容易才能让北伐成为必然,却不想二人先后离世,如今就靠我一个公孙成、郗鉴、王导是万万不可的!我愧对祖逖,愧对父亲啊!!”
公孙成的儿子公孙筽此时看着父亲公孙成哭丧的模样,公孙筽说:“父亲?”
公孙成一惊,随后看向公孙筽,擦去眼泪,公孙成说道:“你有何事?”
公孙筽说:“后日清明节,还请父亲随我与兄长公孙煊,一起前去祭奠祖父公孙谨和曾祖公孙晃二人。”
公孙成说:“所言极是!所言极是!父亲这就去准备!”
公孙成带着一百位军士,和家人一起前去公孙谨之墓。
公孙成和妻子张妤还有姐姐公孙珑一同来到父亲公孙谨墓前。
后面两位儿子也纷纷拜向公孙谨。
四人哭泣欲绝,行礼吊唁,一时过后,公孙成示意公孙珑将三人带走。墓前摆满了酒和食物。公孙珑将几人安抚离去。
公孙成独自一人看着公孙谨的墓,看着刻碑。
公孙成说道:“父亲,与您已经离别将近十五年了,父亲当年所嘱托,我至今还未实现,父亲,父亲,在失去你的日子中,我失去了方向,我追随朝廷,平定王敦,平定苏峻,抵御郭敬,一路走来,累累功绩,可惜儿子,不能像您一样优秀,您当年和刘琨、刘矩、王浚他们一同击败石勒、王弥、刘渊二十万军队。您受人敬仰,可儿子原本也想像您一样,整合温峤、陶侃、慕容廆、张骏、郗鉴等人北伐,可惜温峤、慕容廆、陶侃三人相继离世,儿子若只凭一人之力,恐怕很难北伐,我不是祖逖,也不如祖逖,我只不过是他手下的一位长史,而当今我坐在了祖逖的位子上!!却止步不前,还请父亲为我指一条路,儿子之后究竟要怎么做!!”
公孙成声泪俱下,不断哭泣,就在这时一只手将一个酒杯拿起,用浑厚的声音说道:“这酒没熟啊,幼成?你怎么可以喝生酒?”
公孙成一惊,回头猛的看向,眼泪汪汪。
公孙成大喊道:“父亲?父亲?父…亲?父亲!!”
公孙成一把抱住公孙谨。此时的公孙谨看起来只有四十岁的模样,穿着的也是当年朝歌县县令服饰。
公孙谨问公孙成说:“幼子今日,什么官位品级?”公孙谨抚摸着公孙成的头。
公孙成说:“父亲?真的是你吗?”
公孙谨说:“是也不是?难道还有第二个叫你幼成的人吗?”
公孙成拜向公孙谨,说:“父亲!儿现在任豫州刺史,可惜我不能像当年祖逖一样,北伐中原了!!”
公孙谨说:“朝中变故无常,这点我当年也是知道的,你也有你的难处,对吧,幼成?”
公孙成哭着说:“父亲,最懂我的人….还是父亲啊!”
公孙谨说:“幼成,自从当年我看到你击败汲桑后,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超越我这个老头的,不想今日已经位居刺史了吗?”公孙谨说着说着,就换成了甲胄。
公孙成说:“不,父亲,能击败汲桑,并非是我一人的功劳……”
公孙谨说道:“若无你幼成,其他人难道就会自己拧成一绳?击败汲桑?”
公孙成:“父亲…可是我还是不能像父亲你一样啊!”
公孙谨说:“我?不,幼成,远胜于老夫啊!!”公孙谨说着说着就又突然穿着戎衣。
公孙成问:“父亲?此话怎讲?还请父亲道明!”
公孙谨说:“幼成,你要尝试去放手,不要让其他东西束缚你!”
公孙成说:“父亲…你…”
公孙谨端起酒杯,说道:“我以马槽而立功,终得位太守。而幼成你以长史而立,得刺史之位。我历代先祖统领不过三郡之地,而你幼成却能总领一州之土。昔日汉庭废史立牧,今日晋庭牧史并用。行监察之名,实诸侯之权。”
公孙成问道:“可是父亲..当今我要何去何从?此生可在有北伐机遇?”
公孙谨说:“幼成,行之不可,而为之。顾己又顾人,得偿所失!!”
公孙成恍然大悟,说道:“谢父亲指点一二。”公孙成说完就要给父亲倒酒,刚转身取酒,公孙谨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公孙成倒在地上,手中的酒杯跌落,撒了一地。
公孙成向面前深深一拜,说道:“父亲之意,儿已深明!”公孙成离去。
而刚刚的酒水洒落在地上,当中的倒影正是公孙谨,对着公孙成离去的背影满意点头。
公孙成回到马车处,公孙煊问道:“公父,为何如此之慢?此行还要祭拜曾祖。”
公孙成说:“我看到了你祖父!!”
公孙煊脑中在想“一定是父亲被陶侃、慕容廆二人之死给刺激了,死去的人怎么可能复活。”
公孙煊想了一会后说:“那祖父对公父,是怎么说的?”
公孙成说:“行之不可,而为之。顾己又顾人,得偿所失!!你祖父就是这样告诫我的。”
公孙珑对着公孙成说:“父亲已经走了,你就不要伤心了!”
马车缓缓离去,远处有一人骑马与公孙成等人的车架擦肩而过。
来人也来到公孙谨的墓前,脸上有一道伤疤,看着公孙谨的墓说道:“府君好久不见….”
此时庾亮和弟弟庾翼二人,上书朝廷请求北伐,王导言辞拒绝说:“就你庾亮岂能担任北伐重任?”
庾亮说:“我为何不能?”
郗鉴说:“不能就是不能!你哪来这么多话?”
庾亮说:“为什么不可以?”
王导分析了一下开口说道。
王导:“请问当年石勒派军南下,南下是谁击败了石勒??”
庾亮说:“苏峻?”
王导又说:“是谁一次就被苏峻击败:”
庾亮一脸疑惑说:“好像是我?”
王导说:“是谁用人不当让石勒派军南下樊城,而导致襄阳失守?”
庾亮说:“是我!”
王导又问道:“请问你庾亮,不,庾公!请问庾公!”
“庾公你觉得你比苏峻如何?”
庾亮思索片刻说:“他远胜于我,无论冲锋陷阵还是兵法某略,我都不如苏峻。”
王导说:“庾公,不是我说你,就你这..也不适合北伐啊。”
朝堂众人纷纷开怀大笑。
庾亮说:“我这几日得几位高人相助,早就不同以往!”
王导问:“哪几人?”
庾亮:“殷浩、卞咸、匡正这三人。”
王导说:“这…..庾公…他们是弃主投明?还是说你比较好骗?”
庾亮说:“这是什么话?”
王导说:“因为庾公你自己恐怕就不如这三人中任意一人吧?”
庾亮:“你…王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