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礼见她动摇,接着说道:“我没记错,是你准备给叔叔阿姨啊,确定不拿回去。”
鹿晚还是道:“还是明天早上我来拿吧,你早点休息。”
她转身就要走,裴晏礼直接拦腰把人转了一圈,抵在车上,低头看她,闻声笑道:“看来太聪明也不好。”
“你干什么!”鹿晚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裴晏礼会对她做什么,叫喊道:“放开我!”
瞧她像受惊的兔子,裴晏礼的酒消掉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想亲她,脑子这么想的,身体也是这么做的。鹿晚被裴晏礼抵在车上亲的面色通红,推搡的手,被十指相扣。
如果可以,他想借着酒精,好好和鹿晚温存一番。他直接把人抱起,刷指纹进去,别墅里没开灯,不知不觉滚到沙发上,衣服被裴晏礼褪去大半,只穿着毛衣,松开她,离开她的唇,哑声问道:“可以吗?”
黑夜里,鹿晚已经分不清脸上的究竟的汗还是泪,只知道控制她手腕的手在她身上游走,脱她的衣服,声音的声音传到她耳里,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般,疯狂摇头,道:“不可以!”
裴晏礼深深吸了口气,松开牵制她的手,坐起身,打开灯,捡起地上凌乱的衣服,给她穿好,道:“对不起,以后不会了,也不会喝酒了。”
“不喝酒就好。”鹿晚围上围巾,道:“免得一喝酒动手动脚。”
裴晏礼的西装早已脱掉,此刻就穿着白色衬衫,解开两个扣子,露出锁骨,又欲又勾引人,挽起的袖子青筋暴起,可想而知他有多忍耐。勾人的视线停在鹿晚身上,慵懒蛊惑,唇瓣被他亲的有些红肿。
她都不知道现在的她有多迷人。
最后,鹿晚开着裴晏礼的车回去。
走后,裴晏礼还躺在沙发上,思绪放空,须臾,自嘲的笑了一声,还是不能太着急。
半小时后,从洗手间出来,书房灯打开,打开电脑,手指在上面敲打,绿色代码跳动着,最后,显示出一串罗斯密码。
鹿晚回到家鹿鼎之和谢荣已经回房睡觉,走到二楼,路过鹿鼎之房间的时候,听见里面传出电视剧播放声音和嬉笑声,以为父母已经睡了,没想到在追剧。
回到房间,洗了个热水澡,刚出浴室,擦拭着滴水的头发就看见站在门口端着牛奶的谢荣:“妈,你不是在追剧吗?”
谢荣把热牛奶放到桌上,转身走上前,看见她脖子上的红印,又注意到嘴唇有些红肿,拉着她的手坐在床面上,柔声问道:“囡囡,你告诉妈妈,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鹿晚有些不自在,用毛巾随意把头发挽起顶在头顶,道:“没谈恋爱,怎么这么问?”
谢荣道:“囡囡,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就算真的谈恋爱我也不会说些什么,毕竟你也成年了。”
注意到谢荣视线,下意识摸上自己的脖颈,晴天霹雳,她忘记刚才裴晏礼在她脖子上留下的印子,鹿晚面露尴尬,低着头想要掩藏脖子上的罪证。
谢荣拉下她的手,握在手心,闻声细语道:“囡囡,你不要怕,谈恋爱是件在正常不过的事,而在恋爱期间做的事都是要深思熟虑的,只要你愿意,他愿意承担,那么我想,他一定值得依靠。”
鹿晚抬起头,轻声反问道:“那妈妈不怕我被骗我?毕竟我一次恋爱没谈过。”
谢荣笑的温婉,道:“我的女儿一定会保护自己,这点,我很相信我的女儿。”
鹿晚沉默不语。谢荣起身,摸了摸她的头,道:“早点休息,记得把牛奶喝了。”
“知道了。”鹿晚道:“去和你老公追剧把吧。”
谢荣笑着离开。鹿晚去拿桌上的牛奶,正准备喝,手机响了,是邢枝枝打来的。
接通视屏电话,邢枝枝的脸正在敷面膜,鹿晚坐下喝着牛奶,问道:“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邢枝枝摸了摸脸上面膜,道:“时间还早,你不也没休息吗。”
鹿晚道:“我妈刚从我房间离开,你就给我打电话了。”
邢枝枝眼尖,一眼注意到鹿晚脖子上的红印,色眯眯道:“可以啊,裴律师这么也够厉害的,一个寒假,就把人弄上床啦。”
鹿晚一怔无语。邢枝枝又道:“快说说,你跟裴律师进展到哪了。”
鹿晚放下喝完的杯子,走到床边上床,道:“没进展到哪,只是普通朋友,只是我家邻居。”
邢枝枝白了她一眼,啧啧道:“不说拉倒。”
鹿晚失笑:“对了,接下来我估计应该不会再回学校宿舍了。”
邢枝枝撕掉面膜,问道:“为什么?宿舍本来就两个人,那两个还没来,你要是在走,我就要无聊死了。”
鹿晚道:“没办法,我爸妈来京城了,在这边买的房子,说是来玩几天,我看是想陪我一段时间,然后在回苏临。”
邢枝枝腾地一下坐起身,惊道:“我前两天在新闻上看到,苏临鹿家进军京城,晚晚,你也姓鹿,该不会说的就是你爸妈吧。”
鹿晚故作不知,道:“是吗?应该是同名不想吧,我们家只是做小本生意的,不是一家的。”
邢枝枝有些怀疑,道:“是吗?”
鹿晚连连点头。
邢枝枝依旧道:“不管,竟然你来了,明天你得来帮我搬行李,我还给你带了礼物。”
鹿晚笑道:“好。”
一夜未眠,谢荣的话一直围绕在耳边。
鹿晚早上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下楼的时候破例的向谢荣提议要了杯咖啡。
鹿鼎之吃着早饭,看着报纸,余光瞥见鹿晚精神不振的下来趴在桌上,干脆收起报纸,问道:“昨晚偷人白菜去了?”
真是亲爹,谢荣现磨的咖啡冲泡好端给鹿晚,也问道:“看你这样子怕是一晚上没睡好,是不是床睡得不舒服?”
鹿晚喝了口咖啡,来了点精神,道:“不是,是昨晚和邢枝枝聊的太晚,她去澳门旅游,给我带了礼物,有点激动。”
鹿鼎之道:“带个礼物激动成这样,那要是以后结婚,岂不是几天不睡。”
“......”
早餐期间,谢荣给鹿晚的面包抹上果酱,忽然道:“待会啊,让你晏礼哥送你去学校报到,让他代替我们上校长那走个流程,这样你就不用住宿舍了。”
听到这个,鹿晚道:“你们不会真的打算进军京城市场吧?”
“我跟你们说,京城现在是许家独大,而贺家也旗鼓相当,真想在京城立足,商业竞标恐怕不太行。”
闻言,谢荣只是笑笑。鹿鼎之喝着咖啡,问道:“为什么觉得商业竞标不太行?”
鹿晚道:“许贺两家在京城相当于金字塔顶端存在,商业手段遍地全国,而在京城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板,狼多肉少,哪家立足在京城的公司在京城不是看他们脸色?我们鹿家不是从商,典型的书香门第,干嘛非要跑到京城来叫搅趟浑水。”
“换句话说,谁希望自己多个竞争对手?尤其是他们这种做生意的,权衡利弊太多了,中小企业在京城只有被吞的分,而剩下的,只能接受上面的压榨或者看脸色行事,与其这样,我们还不如在苏临本本分分做点小生意。”
听着鹿晚的分析,鹿鼎之露出笑容,是欣慰,也是愁容;欣慰是:鹿晚长大了,能分辨是非了,而愁容:鹿晚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一哭就要哄的小囡囡了。他放下咖啡,盯着鹿晚的眼睛,又问:“如果这样,我们非要在京城立足,那么,囡囡,你怕吗?”
怕吗?说到底,还是怕的,她现在只是个学生,在商场上知道的还只是冰山一角,而她学的专业是法医,如果真的进军京城,那么,她想,还是会担忧,担忧保护不了自己的父母,担忧公司被许鹤林他们压榨,坚持到最后的公司,要么破产,要么被吞噬。
“这个问题让我现在回答,我想我是怕的。”鹿晚道:“我知道自己的不足,在商场上,我斗不过他们那些经历尔虞我诈的商人,甚至有时候也看不出他们拿项目戏弄我;但是,过几年,五年,十年,能我学到点,哪怕一点点,让我有能力,或者有经验基础的时候,到那个时候,我就不怕了。”
鹿鼎之道:“可是做生意要的就是那股莽劲儿,要的就是在不触碰法律为前提,拿到一份又一份项目,初生牛犊不怕虎,囡囡,做生意的人身上总有股狠劲,看准时机,把我机会,就不会让自己的公司走向破产这条路。 ”
鹿晚道:“我知道,可现在的前提是,我们公司在苏临好好的,为什么忽然来京城跟许鹤林他们争抢一席之地?”
谢荣不解:“谁跟你讲我们要在京城的?”
鹿晚被谢荣的话砸的有些懵,道:“网上都是这么说的。”
谢荣想起网上传言,这才反应过来,是鹿晚误会了,把弄好的面包放到前面盘子里,递给她,解释道:“我们这次来确实因为一些工作问题,但可不是什么和他们那些商人分一杯羹的。”
鹿晚松了口气,假笑道:“原来是这样,还以为你们真的要来京城和他们抢饭碗呢。”
鹿鼎之冷哼一声:“就算是真的又有什么问题?鹿氏整个家族有几百年历史,光论财产就不计其数,那剩下的产业,更别提了;在京城,是他们的地盘,如果鹿家真的要进,他们也只有拍手欢迎的份。”
百年历史,家产不计其数,鹿家虽说是书香门第,但产业广泛,家族上几辈,几乎都有政治或军事,鹿晚的爷爷更不用说,同样退伍老兵,手上沾过血,上过战场,杀过人,和季家老爷子有着过命交情。
而到鹿鼎之这一辈,从商的从商,从政的从政,只有鹿向之,偏偏搞起了艺术。这要是真打算进军京城,把鹿家老宅从苏临搬到这里,那些炒股公司都要破产。
“囡囡从小在老爷子身边,耳濡目染,自然而然也算了解这其中形势。”谢荣道:“要不然,老爷子也不会这么看重,把你女儿当继承人培养。”
这一点他们夫妻二人一直心知肚明,私下的时候,也找鹿老爷子谈过,鹿晚年纪最小,哪里是能撑得起鹿家那样大家族。可鹿老爷子给出答案却是:老二家儿女心思温和,脾性不在挣权上,看似得意大用,其实都是软棉花;老三家儿子沉心不稳,性情狠戾,要是放在从前倒是可以得意中用,但是现在,家族庞大,需要的是和睦相处。
鹿老爷子挑来挑起,还是觉得鹿晚最为合适,看似不正经,对什么都不上心,其实最重感情,脾性果断,解决家族里一些棘手的事也能干净利落处理干净。
这种人,说好听点,帮理不帮亲;要是说难听点,就是自私,只顾自己;也是最适合用来处理那些胡搅蛮缠,听不懂人话的亲戚。
鹿鼎之紧皱眉峰,他有些担心,也担心鹿晚过于展现锋芒,让苏在希对她更加怀恨在心,也担心鹿晚被许鹤林他们来更他们谈判的筹码。
吃过早饭没多久,鹿晚正在收拾桌上碗筷,裴晏礼就大摇大摆的从大门进来,看见她正在收拾碗筷,直接越过她,坐到客厅沙发上,道:“今天我陪你去学校。”
鹿晚收拾东西的手一顿,仅一秒,她又恢复过来,端着碗筷去厨房洗碗,边走边道:“你难道你点也不忙吗?整天无所事事的在我家乱窜,你手底下的人就不会着急?”
闻言,裴晏礼转眸,看着厨房里的人:“事务所有其他律师,他们会解决。”他起身走过去,进入厨房,水声开的有点大,站在鹿晚身后,从后面抱住她,握住她的手,顺着水流冲掉泡沫,下巴抵在她肩膀上,轻声道:“我是老板,他们听我的。”
鹿晚身体僵住,她察觉到有人进来,没等她转身,身后的人已经紧紧把她禁锢在怀里,这个距离,她不仅清楚能听见水声,还有近在咫尺的心跳声,以及裴晏礼在她耳边说话吐气声。
温热的气息打在她耳边,染红了耳垂,下意识躲了下。只听,裴晏礼继续道:“而且我很贵,没人请的起,所以空闲时间,还是用来追老婆比较好。”
他的动作没停,直到手上的碗筷洗好放进消毒柜,裴晏礼这才注意到有些出神的鹿晚,抬手在她眼前晃了一下,问道:“你怎么了?”
鹿晚回过神,险些红了脸,摇头道:“没怎么。”
地上有水,鹿晚刚走一步,就被地上滑了一下,整个人往前扑。裴晏礼眼疾手快的去捞她,给她当人肉垫背,四目相对,速度来不及,鹿晚整个人扑在裴晏礼怀里。
“哦吼”----裴晏礼整个人不好了,冲击力太大,就算上面的人在轻都有点吃不消,顾不上自己,抬手摸上鹿晚后脑,低头问道:“你没事吧?”
鹿晚被裴晏礼紧紧抱在怀里,一点没磕着碰着,她抬头看他,下意识起身坐到旁边,把人从地上扶起来,红着脸,问道:“我没事,你呢?”
裴晏礼揉着肩膀,皱着眉,反问:“你觉得呢?”
鹿晚小心把人扶起来走出厨房,扶到沙发上,道:“你先等会,我去附近买瓶红花油回来,要是肿了,估计到时候还要冷敷。”
裴晏礼听着她安排,没等他回答,鹿晚已经拿上围巾出去,他又轻轻活动了下肩背,说不疼是假的,但一想到,能让鹿晚照顾一下,倒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