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没有在这个阴暗的房间待太久,因为阿生带人过来救他们了。
时承朗这人很奇怪,明明失血过多,整个人状态很差,却还强撑着,不让其他人看出他的虚弱。
姜棠宁感到疑惑。
他们不是一伙的吗?
为什么感觉时承朗对他们有些防备?
时承朗被单独带走治疗,完全没人管浑身脏兮兮且同样受伤的姜棠宁。
大家似乎默契地忽略姜棠宁的存在,任由她跟在后面。
姜棠宁没在意这些人的态度,反正她知道,这些人没时承朗的命令,不敢真的丢下她。
所以她挑了一辆顺眼的车,二话不说直接上去,然后一个人安静地待在车后座,尽量降低存在感。
车后座只有她一个人,而副驾驶是一个浓妆艳抹且衣着性感的女人。
这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弥漫了整个车厢,让姜棠宁呼吸都变得有些难受。
这个浓妆艳抹的女人通过后视镜频频向后座的姜棠宁翻白眼。
只是这女人的小动作,姜棠宁根本看不见,因为她正蜷缩在角落,闭目养神。
现在的她又饿又累,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伤口,衣裙脏兮兮臭烘烘的,浑身难受,只想赶紧回到住处,洗澡上药。
她最爱干净了,完全接受不了这样的状态。
副驾驶的女人红唇轻启,向驾驶位的男人抱怨道。
“唉,桑帛,你说时承朗他图啥?”
“以他的身手,那些人怎么可能伤得了他,结果现在倒好,他身受重伤,生死未卜,这个累赘却毫发无损地坐在车上。”
“我刚刚看了几眼,这累赘除了一张脸能看,其他的都那么普通,真不知道时承朗是什么眼光。”
说完这句话,她还挺了挺自己丰满的胸脯,然后用手勾了勾吊带裙,让那犹如东非大裂谷的乳沟显露无疑。
姜棠宁的耳朵微动,这女人说的话其实她都听得见,只是懒得理会。
平时要看时承朗的脸色过日子已经够累了,没理由再去理会旁人的想法。
但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还是不惹事比较好,万一这群人真把自己扔了,然后说是她自己逃跑,说不定那男人会相信,那她不就惨了。
自己共事的伙伴和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相提并论,孰轻孰重,正常人都会区分。
姜棠宁可没有天真地认为自己在那男人心目中有多重要。
最终经过权衡,她选择继续装死,当无事发生,只要不说话那就不会说错话。
不过她还是在心里腹诽道:“一个成年女性跟她一个十四岁刚发育的少女比身材,真是无聊至极。”
“她之前吃不好,营养不良才显得瘦弱,发育比同龄人晚了些,后来居上也不是没可能。”
“再说,就算后来没居上也没什么关系,这段时间,她已经想明白了一些道理,当一个人连自己都保护不好时,美貌则会成为一种罪过。”
独在异乡,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被欺负了也只能忍气吞声,甚至要讨好对方,越想越难过,她情绪变得十分低落,更加不想理会一直阴阳怪气的女人。
汤霜翻白眼翻得眼睛都有些酸疼,说了那么多话,结果这女孩一个眼梢都没给她,一股怒火从心底涌起,突然阴阳怪气道。
“小妹妹,你可别死在我的车上,平添晦气。”
接下来,车内一片寂静,她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汤霜的脸气得铁青,胸口起伏得厉害,直接开口呵斥道:“喂,你聋了吗?”
姜棠宁知道自己不能继续装死了,否则很可能惹怒对方。
于是将头缓缓抬起,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向那女人。
“不好意思,我刚刚睡着了。”
“哼,骗谁呢?”
姜棠宁并没有多做解释,反正已经回答了,至于对方满不满意这个答案,她也没办法理会。
汤霜确实不满意这个答案,这个女孩对她没有恭敬,只有敷衍,这让她很不爽。
“你叫什么名字?”
“程宁宁。”
“好俗气的名字。”
“几岁了?”
“十四岁。”
“啧啧啧,这么小啊,我还以为你至少有十六七岁,长得倒是挺高的,没想到时承朗好这口呀,难怪......”
“果然男人都爱小嫩*。”
姜棠宁知道这女人误会了,但不打算解释。
她很清楚,越让他们觉得她和时承朗有不可告人的关系,那她的处境就越安全。
起码这些人看在时承朗的面子上,暂时不会处理掉她。
反正她都来这地方,被迫跟这群人同流合污了,名节已经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东西。
被时承朗带到这里,见过了这里的黑暗和肮脏,她就没想过能干干净净地离开,只要能全须全尾地活着回国就行。
她不相信时承朗会好心放过她,或者只是把她放在一旁观赏。
现在她只希望那男人可以再等她长大些再下手,她不想受伤。
虽然她思想工作做得不错,但真到那天,也许她就不这样想了。
现在的她完全是走一步看一步。
汤霜见这女孩神情恹恹,似乎真问不出来什么,于是话锋一转,语气极其暧昧。
“小妹妹,时承朗天赋异禀,你看着那么小,他那玩意你吃的消吗?”
姜棠宁不知道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一脸的迷茫地看着对方。
汤霜见她这模样,在心底冷笑,试探性地问道:“他没碰你?”
姜棠宁这时才反应过来,白皙的小脸瞬间通红。
但不消片刻,她就冷静下来,脑袋在高速运转着。
究竟要说碰还是没碰呢?
这女人是不是在试探自己跟时承朗的关系,看看能不能处理掉自己?
如果她说没碰,那对方会不会觉得她在时承朗心目中可有可无,处理了也不会被责怪?
转念一想,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眼前这女人也喜欢时承朗,如果是这样,那如果她回答碰了,说不定会勾起女人的报复心。
那她该怎么回答?
姜棠宁只觉得一阵头疼,心底十分纠结,所以迟迟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