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有见过这么多的老鼠,包括鸡峰山那次也远远没有这么多。
我没有想过这个地底世界老鼠会如此之多。
我转头看了一眼方星洛,她还在专心致志地的吹笛子,人皮面具上面倒立的胡须随着她腮帮子的鼓动一起一落。
鼠潮越来愈近,几个眨眼的功夫已经有老鼠跑至塔楼附近,零零星星。
我脑袋突然一阵眩晕。
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我便没有在意。
老鼠接近塔楼之后没有进来,反而钻进了小八嘎所在的那些楼。
里面开始有乒乒乓乓的打斗声传出。
有老鼠不断地被打出来,但有更多的老鼠涌进去。
如果说刚开始涌进去的老鼠是小溪,那么现在应该是小河。
没一会儿,有小八嘎受不了了,从楼里面跳了出来。
跳出来的那个小八嘎身上有很多老鼠,胳膊上、腿上、胸上、脸上、头上......
但外面的老鼠更多,不久他便倒在了鼠堆之中。
鼠潮已经从小河变成了大河,在不久会变成大江,最后我相信会变成汪洋大海。
麻痹,头好晕,越来越晕。
我晕倒了。
我感觉像是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的梦。
梦见了牛头马面拉着我,我手上绑着铁链。
我想挣扎,但是怎么都挣脱不了。
那铁链好似长在了我身上一样。
我挣扎的时候牛头马面甚至没有扭头看我。
他们边走还边讨论。
说这人怎么年纪轻轻就没了,怪可惜的。
另一个说不可惜不可惜,死了就死了,拉回去交差就是。
他们拉着我在黑夜中走呀走,翻过高山,越过河流,走过荒漠,穿过森林,有时也会在繁华的集市上游荡一会儿……
然后情景一转,我听到了声音。
“有气儿没?”
“没气儿”
“摸摸脉搏?”
“脉搏咋摸?”
“就在手腕上。”
“脉搏也没呀!”
“死了?”
“死了吧。”
“起开,我给他点刺激。”
“啪、啪。”
我感觉有什么东西打我的脸,我的脸火辣辣的,那东西像是巴掌。
我想睁开眼但是睁不开。
巴掌还在继续。
妈的,脸上越来越辣。
然后我还听到一个女声:“他没事,他没事,他需要休息,你们别打了。”
但那巴掌压根就没停。
终于我睁开了眼,看见杨景开停在半空中锅盖般的巴掌,然后再次昏死过去。
我再次醒来之时发现自己躺在帐篷里,京爷,杨景开,金阿索都守在我旁边,隐夜也回来了,在我身边睡觉。
看来小八嘎已经被鼠潮解决了。
“开哥,水,啊,头好痛。”我喊道。
“景开,去给他搞点水,这里就麻烦你照顾了。”
“山峰好好休息,别的什么都不要想。”
“金向导,我们也走吧,留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
看得出京爷已经很长时间没合眼,满脸疲惫,我内心不禁暖流涌过。
杨景开给我端来了水,我喝了之后感觉好点。
“开哥,方星洛给我找来,我有事要问她。”
“方星洛是谁?”
“那个穿黑衣服的女子。”
“你身体能行吗?要不再等等?先休息休息。”
“我身体没事,你把她找来就行。”
没多久方星洛便来了。
“你他妈的对我做了什么?”
方星洛眼睛瞟了瞟杨景开,示意他出去。
“你这妮子,我在这怎么了?”
杨景开显然在担心我的安危。
“开哥,我没事,你先出去。”
杨景开走后,方星洛开始讲述方门的故事。
“在一个神魔混战的时代,一只老鼠得道成仙,后来这只老鼠陨落,它的后腿骨被人制成了笛子。”
“此笛一吹,可号令天下所有老鼠。”
“但有得必有失,吹响此笛者,轻则痴傻,重则殒命。”
“因此被人称为‘魔笛’,或者‘夺命笛’。”
方星洛讲的津津有味,边讲还边用手比划。
“我操你大爷方星洛,我快被你搞死了,你现在还给我鬼扯。”
我刚想站起来,哪知头痛的厉害我又不得不坐了下去。
“呵呵,你别生气,这只是个神话故事。”
“神你妈,你别给我扯那么多,我就想知道我是怎么回事。”
命都快没了,方星洛现在还给我鬼扯。
“血奴,你是血奴。”
“‘魔笛’需要滴血认亲,你滴了血,‘魔笛’便认你为奴。”
“什么玩意,为奴?不是主?”
我怒了。
“是奴,不是主,你听我说完,别打断我。”
“催动魔笛需要以血为媒,你的血液便是魔笛的动力。”
“所以每催动魔笛一次,便要消耗你的精血一次。”
"而且你的血液比较劣质,能提供的能量只有我们方门人士的三分之一。
“所以你的情况比较严重。”
“不过你放心,魔笛只有在你精血充足的情况下才能被人催动。”
“停停停,笛子呢?”我问。
“在这,给。”
方星洛把‘魔笛’递了过来,我观察了一下,笛子已经从血红色变成了乳白色,只有下面的老鼠吊坠是血红色,不过颜色也淡了很多。
“把手伸过来。”我说。
“干嘛?”方星洛问。
"你别管,伸过来就行。”
见方星洛把手伸了过来,我握住她的手直接划开了一道口子,把流出来的鲜血滴在了‘魔笛’上。
“啊,你神经病啊,你弄疼我了。”
“‘魔笛’一甲子一认奴,想要换奴,需要等一甲子,你这样做是没用的。”
我人傻了,滴在‘魔笛’上面的血直接滑落了下去。
并没有像刚开始我的血那样被直接吸收。
我不信邪,割开我的左手食指直接滴血上去,血液竟被吸收了。
“妈的!”我破口大骂,想要动手毁了‘魔笛’。
“笛毁人亦亡,况且你也毁不掉它。”
我试了试,看着是玉石材质的‘魔笛’,我竟然真的拿它一点办法都没有。
而且要是方星洛说的是真的,那我真的是倒了血霉。
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不是说要嫁给我吗?”
“来吧,小宝贝。”
我搂着方星洛原本想亲她两口,但是看着这张男人的脸实在下不去嘴。
最后在她屁股上狠狠抓了两把,这妮子尖叫着跑开了。
塔楼外面的小八嘎已经被尽数消灭。
除了我和方星洛,别人都不知道鼠潮是怎么回事,杨景开可能有所察觉,但是他没问,我也就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