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深的犯罪者总是喜欢在犯案之后回到犯罪现场,因为这样他们就可以欣赏自己的杰作,并且看看被他们戏耍的警察和侦探们冥思苦想却找不到线索或者被引向错误方向的丑态。
夏露没有这种习惯,毕竟犯罪的人是莫里亚缇,要抓也是抓莫里亚缇,和我符尔摩斯又有什么关系?
她是一位侦探助手,作为大侦探的柯南·道尔遇到了麻烦,那她理所当然地要帮助道尔小姐从困境之中脱离。
而爱伦·坡,她则表示自己会来欣赏一下这出戏剧,所以夏露给她安排了一个特等座位。
“解决什么了吗?”
的确有一部分玩笑目的,助手小姐看着在纸张上写写画画的柯南·道尔,她并没有看纸上是什么,但姑且也还能确定一点——肯定不是圣经,因为不管是哪个版本的圣经,哪一部分的篇章中,都没有需要柯南·道尔以那种轨迹运笔的语段。
“还没有”
并非出于抱怨,柯南·道尔陈述着事实
“在没有线索的情况下,就算是最优秀的侦探也很难看得出案件的未来,但有一件事是肯定的,杀死了德雷伯的那个人很快就会再一次行动,去杀死他的同行者斯坦节逊。
他不会等太久,应该就是这两天。从他杀死德雷伯的行动来看,他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行动选在了不会被人发现的时间和地点,并且在案件结束之后还抹除了自己的痕迹,只有一些由于天气和土地原因导致的泥土和车辙。
按照常理来讲,这样一个心思缜密的犯罪者,应该是不会选择在这种时候杀人的,毕竟虽然异国他乡的话有着方便撤离的优势,但对拥有完备的手续进入国境内的具有一定身份的外国商人,不管怎么样都会彻查到底。
即便伦敦警察厅查案的能力确实不怎么样,但伦敦真正的管理者可不是靠着警察厅来负责这种事情的。
很奇怪啊,很奇怪,这绝对不是出于临时产生想法而导致的犯罪,那墙壁上的‘RACHE’也足以说明这事情一定是策划了很久的一场行动,可是为什么他要选择在这种时机下行动呢?难道是...因为一些外界因素或者别的原因,比如说,患了绝症又或者如果让这两个人离开英国就会得到保护之类的...”
门被叩响了,并不是以粗暴的方式,但的确又有些奇怪,好像来人似乎有些心情急切一样。
“道尔小姐”
上来的人是相对而言比葛莱森要靠谱一些,但是又没有靠谱到哪里去的甚至还在寻找那个神秘的‘瑞契尔’的雷斯垂德探长。
“有什么事吗雷斯垂德?”
“实际上,就在前不久,我们发现了斯坦节逊先生的尸体。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件令人遗憾的糟糕事情...”
“啊,打住,让我思考一下”
柯南·道尔抬起手,然后将自己的笔纸放在桌子上,相对坐得端正了一些
“这件事你并没有亲自来通知我的必要,首先,葛莱森已经声称自己抓住了罪犯,在这种情况下又出现了新的受害者,足以说明你们原先抓住的那个人是无辜的,而这种程度的丑闻,我甚至不需要亲自出门,就会有人来告诉我。
其次,就算你希望我立刻知道消息,也不需要亲自来找我,你大可以像之前那样,给我送一封信来,我大部分时间都会呆在这里,哪也不去。
第三,相比起通知我这件事,以我对你们苏格兰场的认识,你第一件做的事情应该是去找到葛莱森,然后用这摆在眼前的事实来狠狠地嘲笑他的愚蠢无能。
而你居然亲自过来,而且上门的第一句话就是斯坦节逊死了,这意味着,在案发现场,你一定发现了什么和我有关系的东西,并且这件事物和案件关联极大,以至于,你甚至能够通过这件东西来认定我有可能就是杀死了斯坦节逊的凶手。
让我猜猜...是什么东西呢,对,在这起案件里的确有那么一件东西,是能够起到这样的效果的。
是血字对吧,你们在斯坦节逊尸体的旁边找到了新的用血写下的字,而且不是之前德雷伯那个‘RACHE’了,而是我的名字‘Doyle’对吧?”
雷斯垂德骇然,在短暂的沉默和思索之后,他深吸一口气
“的确如此,所以,道尔小姐,我希望你能够明白目前情况的严重性,我不得不把你以涉嫌杀害德雷伯和斯坦节逊先生的罪名给逮捕起来了。”
他从身后拿出一副手铐,像是有些警惕地看了一眼助手小姐符尔摩斯——他有些害怕这位助手小姐突然动手把他按在地上,那身手实在非凡。
雷斯垂德曾经疑惑于为什么柯南·道尔要做侦探,毕竟她看上去就是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而侦探往往又需要和穷凶极恶之徒对上,直到后来在一次案件之中,他亲眼目睹符尔摩斯以令人目瞪口呆的速度避开从火枪中射出的子弹,然后将苏格兰场四个人组成的警察小队全部按在了地上。
然后以有些嘲笑意味的语气开口说‘看来伦敦警察厅的战斗力也不怎么样,不知道能不能打得过罪犯啊’
但是很意外的,符尔摩斯似乎对此无动于衷
直到雷斯垂德给柯南·道尔带上手铐之后,符尔摩斯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真的假的啊,道尔,他们说你是嫌疑犯欸,你不给自己做一些辩护什么的吗?”
“没关系,虽然依靠这种东西来判断犯人就跟葛莱森抓人一样荒谬”
戴着稍微一不小心就会被扯断的手铐,大侦探耸耸肩
“但苏格兰场抓错人也不是第一次了,尤其是阿特顿探长,这辈子大概也就这个样子了。
不过雷斯垂德探长,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
我希望你能够明白一件事情,你们现在能够把我当作嫌疑犯给逮捕起来,是因为我个人愿意这样做,在案件结束之后,你们就未必能够把我当作一个正常公民给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