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林宅。
“凌云寒，你厨艺越来越好了。”
张璀岚两口一个大包子，又喝了两大碗米粥，更是炫光了面前的一盘咸菜。
“你没吃过饭么？”林无目光里透着嫌弃；“昨晚上出去了？”
“贫道出去抓鬼了。”
“张道爷最近一段时间总是在半夜离开，是有什么事情么？”凌云寒也开口问道。
“啥眼神儿，贫道还能作奸犯科去？”被众人的目光看着，张璀岚一记白眼还给几人；“贫道出去是有重要的事情，别用你们那些狭隘的目光看人。”
又是一个包子入口，张璀岚擦了擦手后起身，和凌云寒说了中午不在家吃后，便离开了林宅。
“早出晚归半夜还翻墙离开？”林无不是怀疑张璀岚，只是这货最近一段时间的行为太诡异，不得不让人多心。
“林夫人，道爷他……”
“任他去做吧。”喝了几口粥后放下碗筷，林安月看着凌云寒：“中午的时候和我去一趟万灵楼。”
万灵楼是凌兰城在雪国的产业之一，相当于二十一世纪大型的娱乐场所。
昨晚上姜鹤天派人来了一封信，信件提到了万灵楼的几个女子。
信中并未写到那几个女子姓甚名谁。
马车停在了万灵楼门前，守门侍卫一看到是自家二公子，恭敬地上前脸上堆满了谄媚讨好的笑容。
“二公子您来了。”
“寻几个人来。”凌云寒简单地描述了一下几名女子的特征，小厮瞬间明了其意。
八角楼五楼雅间内，琴声悠悠回荡在耳畔。
戴着帷帽的林安月坐在窗边，看着街道上车水马龙的繁华景象，凌云寒坐在一侧，细长好看的手剥着橘子，将橘子一层层的白丝剔除干净。
“林夫人。”
“谢谢。”接过橘子，林安月道了声谢。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凌云寒心中明了林安月对自己并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最多只是朋友间的友情。
可又如何，只要能陪在她身边，尽自己力所能及帮助到她就好。
“晚上想吃什么，回去路过菜场我去买一些新鲜的食材。”
“都好。”一瓣一瓣橘子塞进嘴里，没有任何味道，味同嚼蜡。
此时，关闭的雅间房门被人推开，被打的遍体鳞伤的女人们被小厮推搡着走了进来。
“二公子，而已经带到了。”小厮弯着腰走上前，脸上仍旧是讨好的笑意：“你们几个杵着做啥，还不来见过二公子。”
“呸！”为首的女人朝着小厮狠狠啐了一口口水，态度瞬间惹怒了小厮。
“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厮扬起手就要朝着女子狠狠地打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小厮的巴掌即将落在女子脸上的瞬间，一根血色银针从飞射而出，穿透了小厮的手腕，疼得他痛叫出声。
“滚出去。”冰冷的声音响起，冷的人心底发颤。
小厮看了一眼凌云寒，也知道自己不能招惹戴帷帽的女人，捂着不断流出鲜血的手离开了雅间。
“……”啐了小厮口水的女人身体僵直的站在原地，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盯着林安月：“不可能。”
女子摇着头，否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徐老板，好久不见了。”
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明月楼的徐妈妈瞪圆了双眸，愣神片刻后，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一步一步走向林安月，缓缓的抬起手想要掀开帷帽的轻纱。
可……手又在半空停了下来，她怕刚才听到的声音是自己的幻听。
直至身后的女子走上前，先徐妈妈一步掀开了阻隔在几人之间的那层纱。
扑通……
小柔跪在地上，即便被打的全身是血也不曾掉一滴泪水的她，在看到林安月那张熟悉的脸庞之际，眼眶红意瞬间涌现，大滴大滴的泪珠从眼中滑落。
徐妈妈也哭了，又笑了，笑了又哭了，反反复复。
“奴家见过……”徐妈妈跪在地上朝着林安月磕头叩首，到嘴边的话凝噎住了。
三年前的林安月已经死了，不再是萧国的七王妃，也不再是秦夏王朝的皇后娘娘：“奴家见过林姑娘。”
徐妈妈等人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也处理了身上的伤口。
“怎么来了雪国？”林安月问着。
徐妈妈叹了一口气，苦笑着摇头：“明月楼的玉公子死后，无人接手的明月楼成了众人争抢的玩意，我们又得罪了高官……便被流放到了边境。”
徐妈妈说着一行人的遭遇，到达秦夏王朝边境后，她们又被发卖到了雪国万灵楼，一路上忍饥挨饿受冻来到了雪国都城。
“没想到能在这儿遇见林姑娘。”徐妈妈伸出手想要握着林安月的手，又怕自己掌心的血迹弄脏了林安月。
“几位安心留在万灵楼便是。”凌云寒朝着暗中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领命离开了房间，不多时，巷子外多了小厮的尸体。
“这位是？”徐妈妈看着凌云寒，从进门那一刻她就看得出来这位身份不凡的贵公子对身边人有着浓烈的情意。
“我是林夫人的挚友，凌云寒。”凌云寒儒雅的笑着，眼底的笑意却不见平日里的温柔。
“凌公子。”徐妈妈起身朝着凌云寒俯身行礼。
“无须多礼，既然是林夫人相识的人也是本公子的朋友。”凌云寒已经安排好了一切，知晓徐妈妈和小柔等人曾是明月楼的人，想来也很熟悉万灵楼一切。
“叫义海忠。”
“是，公子。”
不多时，万灵楼的老板义海忠推门而入，朝着凌云寒行礼后，目光扫向徐妈妈等人：“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这几位是本公子的朋友，等徐老板养好伤后，你带着徐老板熟悉熟悉万灵楼，多一个帮手总是好的。”
“是，属下明白。”
“使不得，使不得！”徐妈妈连连摆手：“林姑娘和凌公子的恩情已经大过天，不敢再奢望别的，林姑娘……”
徐老板求救的看着林安月，她们能活下来就已经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