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的林安月盯着耶律雄,想要再次确定他话语的真实性。
“千真万确,我知七王妃想要将一些绝品的药草凑齐来研制解毒药草。”耶律雄没有任何隐瞒自己的想法。
一来,他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帮助林安月,因为那张太过相似女儿的脸颊。
即便知道林安月不是耶律月月,但身为父亲,他想尽自己一份绵薄之力。
二来,凉白川城迟早有一天会成为他人砧板上的鱼肉,眼前的夫妻二人有着决定凉白川城是生是死的四分之一权利。
“摄政王七王妃,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耶律将军请说。”林安月收下了紫墨枯,自然知晓耶律雄有事情要问,若不然不会平白无故的送上这份大礼:“我们夫妻二人能做到的定会出手帮助。”
“有七王妃这句承诺我也就放心了。”说话间,耶律雄看了看萧云昭:“凉白川城不及萧国气候宜人,摄政王还是穿上些许的衣服御寒保暖,莫要染了风寒。”
话还是说的委婉了一些,要是换做林秉承江海河那几个老家伙,一开口便是萧云昭你个不要碧莲的赶紧把衣服穿上,耍流氓呢,不嫌冷我们看着都嫌冷云云。
萧云昭冷扫了一眼耶律雄,眼中有着不爽,不爽他的出现打断了夫妻二人之间的情趣,不过看在紫墨枯的份上就原谅他一次。
披上外衣,依稀可以看到健硕的胸肌在眼皮子底下晃啊晃,林安月不自觉的伸出手去摸了一把。
这手感,不愧是她男人。
“咳咳~”耶律雄尴尬的咳嗽了一下;“那个……我今日来是想问一问摄政王和七王妃,您两位觉得于南柳的胜算大一些,还是阿依雅公主的胜算大一些。”
“耶律将军是想问站谁的队更正确一些?”问句但是陈述的语气,林安月明了了耶律雄送紫枯草的目的,无非是想侧面了解一下阿依雅的实力,然后决定凉白川城向谁靠拢。
“是。”耶律雄依旧直白:“想必王妃也看得出来,现在凉白川城之所以平静,不过是表面现象,过不了多久任何一方大军兵临城下,眼前的平和都会被打破。”
耶律雄是个明白人,单靠他一人之力无法守护整个凉白川城,与其如此还不如为凉白川城找一个更好地依靠,只要能守护凉白川城继续无忧。
一个是放牛出身一步步爬上权力巅峰的于南柳,一个是出身王室名正言顺的阿依雅公主,他真的很难做出抉择。
“我是生是死无所畏惧,能为国而死是一个军人的光荣,可我的家人和我所守护的城市……”话说到这儿,耶律雄再次看向林安月,等待着她的回答。
“于南柳是个枭雄,阿依雅对他也赞赏有加,按照眼下的情势来看,显然是于南柳的赢面更大一些,不过……”话风微微停顿,林安月张开口吃着萧云昭喂到嘴边的果子:“好酸。”
拧着眉头,酸涩的果子让林安月面部表情变化着。
“喝口水漱漱嘴。”误拿了酸果,萧云昭倒了一杯温水;“好些了么。”
“嗯,果子怎么突然间酸的要命。”方才吃的果子甜甜的很是爽口,突然间的酸让她的牙齿都要倒了。
坐在对面的耶律雄扫了一眼:“酸雪果,王妃吃的是雪果,酸雪果则是万中无一的概率。”
“原来如此。”点了点头,林安月拿起了被自己咬了一口的酸雪果又是一口下去:“阿依雅就像这颗酸雪果,虽然不被看好,却会让人察觉到她的不一样。”
耶律雄拧眉,他当然听得出来林安月想让他站队阿依雅。
只是二者相比,任谁都看得出来于南柳的胜算更大一些,但林安月这么说定有她的道理。
“多谢七王妃,我知道了。”
耶律雄再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转身离开房间,不久之后,让家里的仆人送来了一本书籍,书籍中特意标注了几章药草,应该与黎国的那几种绝迹药草有关系。
翌日,雪渐渐的停了。
一大早,林安月就被门外一双直勾勾的眼睛吓了一跳。
耶律恒逸苍白着脸,目光看着林安月不舍的移开半分,眼中的温柔与思念毫不遮掩的表露无遗,但眼底是清明的。
“有事儿么?”
“昨日是我失礼了,还请摄政王七王妃见谅。”说着,耶律恒逸双手抱拳,忍着肋骨断裂的疼痛朝着夫妻二人深深行了一礼表示歉意。
萧云昭深邃的眸光冷冽的扫了一眼耶律恒逸;“你武功不错。”
“比不得摄政王,昨日若不是摄政王手下留情,我已经见了阎王。”耶律恒逸知道自己的斤两,他是北狄年轻一辈佼佼者,却不是萧云昭的对手:“也要多谢七王妃出手救了耶律府。”
从他昏迷之后发生的事情他都听兰兰说了,于南柳的眼线安插在将军府内,若不是林安月察觉到了端倪,后果不堪设想。
“客气了,举手之劳。”
“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萧云昭不想和耶律恒逸再废话下去,雪停了,他们也该动身了。
一辆马车停靠在耶律府门前,夫妻二人上了马车。
高十七驾着马车朝着耶律雄颔首示意后,便拽动着马车缰绳离开。
可不等片刻后,一个人影从马车上被人丢了下来,好在地下新雪覆盖,脸着地的耶律兰兰这才没有破了相。
被扔出马车的耶律兰兰掐着腰,指着越来越远的马车不住的埋怨出声。
“谁要跟着你走,我是要跟着姐姐一起,姐姐你一定要回来,我等着你啊!我会在家里等着你回来,姐姐!!”
耶律兰兰是真的喜欢林安月,不光是因为那张和姐姐太过相似的脸庞,也因为她身上有一股子寻常世间女子不该有的洒脱。
可不知为何,兰兰心底也生出一抹怪异的感觉,总觉得这次和林安月一别等到下一次相见会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而且那股子不好的预感又是为何?
站在门前,耶律雄看着远去的马车同样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爹为何愁眉不展,不是已经从七王妃那里得到了答案么?”耶律恒逸不解。
“为父是在叹另一件事情,也不知天下会不会随着二人此行发生变动,希望会朝着好的方向变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