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海没有休息好，外加身体本身瘦弱，走路不太稳。
他走到警察局，此时警察局才开门。
一个大约三十岁的大哥在警局门口扫地，看到了杜海朝他走来，问道：“小同学，发生什么事了吗？”
杜海用他满是红血丝的眼睛看着警察，“警察叔叔，我要报案…”
大哥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进来说。”
杜海坐在警察的面前，好像是在讲着别人的故事，“我是旭日中学一名普通的高二学生，我被校园霸凌了，是我后座的同学，叫姜钱，还有其他人，叫王记、杨宇、李直。”
大哥皱着眉头，认真的听着杜海的讲述。
杜海将自己的半袖的下摆撩了起来，雪白的衣服下是纵横的黑青和血丝，“这些只是我受伤的一小部分，一些伤口已经痊愈了。”
“他们殴打我、辱骂我，还拍了视频，警察叔叔，他们的手机里面有留存。”
杜海将录音笔打开，属于少年的独特嗓音响起，但是说的话语却是恶毒至极。
“这支录音笔只是记录了一小部分，它可以作为证据吗？”
大哥严谨的回道：“如果这件事情属实的话，它是一个有力的证据。”
杜海将录音笔交给了警察大哥，“警察叔叔，你会帮我的吧…”
大哥没有回答，作为一个人，内心的人性想要他回答“会！”，但是作为一名人民警察他需要证据，他不能随便答应“受害人”。
大哥带着杜海去医院做了伤痕检验，它也将作为证据之一。最后，大哥告诉杜海可以回去了，他们会好好调查的。
杜海临走的时候，无力的说了一句，“谢谢。”
大哥看着这样的杜海很是难受，本应是朝阳一般的年纪，就应该迎风大笑，而杜海却似秋日的花朵一般濒临枯萎。
大哥拍了拍杜海的肩膀，有一种无奈的感觉，“路上小心。”
杜海回到了学校，老师将他叫到了办公室，“为什么昨天没有来学校？”
说到这里杜海，很难受，也像是被扼住了喉咙，回道：“老师，对不起，但是我的好朋友死了，就在昨天……”，鼻音浓厚，眼眶发红。
老师也感觉到了抱歉，带着点安慰道：“杜海，你朋友的事情…老师也向你道歉，但是你下次不可以这样了。”
“嗯，老师，对不起。”
老师同情道：“杜海，你先回去上课吧，也别太难过了。”
出了办公室的杜海，变得冷漠，眼里毫无一丝悲伤。
这几天风平浪静，姜钱再也没有打扰杜海，可能是忘记不了那一晚的红色，也可能是忘记不了那一双充满死寂的眼睛。
接下来的几天，王记、李直和杨宇接连都没有来上学，最后一个消失的是姜钱。
杜海猜测警察应该找到了那些视频，他并没有感到开心，他只是感到后悔。
*
警察大哥最开始找到的是王记。
“咚~咚~咚~”警察大哥敲响了王记家的门，此时的王记还在吃饭，他的妈妈看到警察也有些吃惊。
王妈问道：“警察大哥，你们有…什么事吗？”王记听到警察也不吃饭了，主动走到了门口，疑惑的看着门外的人。
警察大哥亮出自己的证件，“我们是城北警察局的，我姓杜，他姓许。今天我们来是因为有人报案，你的孩子涉嫌故意伤害他人。”
王妈一脸不可置信，“我家孩子很乖的，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王记一脸慌张的退后了几步，回避着杜警官的视线。
杜警官直言道：“我们不会随便冤枉任何一个人，只是协助调查。”
王妈松了口气，回头对王记说：“你跑那么后干什么？快！赶紧和警官说清楚。”
王记结结巴巴的说：“警官，我，我没做过什么事情啊。最近我一直好好学习。”
王妈对着警官说：“对啊，我家孩子真的很乖的，这几天都是早早回家。”
杜警官看了看王妈，又看了看王记，“依照目前的情况，我们需要王记同学去警局做一个笔录。”
“我家孩子没做这样的事情！”
“妈，我，我不去。”
许警官说：“女士，如果你再阻拦，我们将会以妨碍公务将您逮捕！”
王妈无法，毕竟法不容情。
“妈，我，我害怕，我不去。”
“记记乖，咱们没有犯罪，你做完笔录就可以回来了。”
就这样，王记被“请”到了警局。
王记没有挨过两轮询问，便将他们几个对杜海做的事情全盘托出，还包括那些凌虐的视频。
之后是李直、杨宇，他们接连被审问，最后三人都被拘押在了警察局。
杜警官最后找的是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