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月再次被噎住:“……”
她心里扶额。
战北寒冷冷看着她:“给本王一个解释!”
五年前赐婚的时候,战北寒并不了解真正的“萧大小姐”,和“她”只有短暂的几面之缘。
当时他对“萧大小姐”的印象只有一个。
蠢货!
除了厌恶之外,再无任何情绪。
直到萧令月重生而来,做出种种超乎战北寒意料的事情,彻底推翻了他原本对“萧大小姐”的印象。
那九个月的追杀,对萧令月来说是甩不掉的噩梦。
对战北寒来说,却是一次又一次刮目相看的过程。
他怎么都没想到一个“又蠢又笨”的女人,竟然有这种本事从他眼皮底下逃脱,甚至他亲自带人追查了九个月,都没能抓到她的狐狸尾巴。
战北寒自然是强者。
强者只会被同样强大的人吸引目光。
龙不与蛇居,狮子的眼里从来看不见蝼蚁,这是理所当然的法则。
正是因为有那九个月的追逐战,战北寒的心态在无形之中发生了变化,从一开始的愤怒,到中途的惊讶,再到最后的好胜心。
追逐和逃亡仿佛变成了一场另类的游戏。
战北寒和萧令月各自为王,你追我逃,谁也不肯认输退场,非要争一个输赢结果。
如果萧令月成功逃脱,便是她赢了。
如果战北寒抓到了她,就是他赢了。
男人本以为结果只能二选一,但他却又一次被震惊到了。
萧令月当着他的面跳崖了!
尸骨无存。
这简直是战北寒从未预想过的结果。
他没有赢,她也没有输。
两个人的第一次隔空交手,竟打出了意想不到的平局。
战北寒亲自带着人在山崖下搜了半个多月,却没有找到她的尸骨痕迹,战北寒第一时间就怀疑她没死,而是用了什么法子脱身跑掉了。
理由很简单。
能跟他隔空交手九个月,依然不落下风的女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寻死?
他们应该是同一种人,战北寒扪心自问,如果是他遇到同样的情况,他绝对会想办法脱身,而不是绝望的一死了之。
那是弱者才干的事。
强者不屑寻死,更不可能主动放弃生机。
就是从那一刻开始,战北寒对萧令月产生了极大的兴趣,那九个月棋逢对手般的针锋相对,你来我往的见招拆招,让他久违的升起了一种莫名的兴奋感。
直到那时,战北寒一开始对“萧大小姐”的印象全部被推翻,变成了独属于萧令月的记忆。
如今再回想起来。
战北寒心里倏地起了疑心——
以萧令月的性格,她会那么轻易被萧家人利用吗?
她会摆脱不掉萧家的算计,被逼的走投无路,甚至选择在花轿中割腕自杀吗?
不!
她不会。
同样的事情放在沈家。
看看沈家如今是什么下场,就能知道萧令月以牙还牙的手段。
正如她说的,她向来记仇。
萧家如果真的把她逼到那个份上,死的绝对不会是她,她只会把萧家掀得天翻地覆。
既如此。
她当初为什么会选择在花轿上割腕?
难道还有别的隐情?
战北寒心里忽然有了一个让他心生杀意的猜想。
他阴冷地看着萧令月:“这五年里,你有别的男人了?”
萧令月:“???”
她神情懵住了,满脑子都是问号。
话题是怎么一下子跳到这里的?
“北北是谁的儿子?说!”
战北寒豁然起身逼近她,眼神狠辣无比:“你当年宁肯寻死,也不愿嫁入王府,是因为你心有他属?次日休书逃婚,不折手段逃离本王,连刚出生的儿子都不要了,五年来不知去向,再回京时又有了一个儿子……”
他猛的抬手掐住她的脖子,眸底戾气如烈火般缭绕。
“照这么算下来,你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其实是为了跟人私奔?北北和寒寒年纪不一样,长相也不似本王,他是你跟谁生的儿子?”
“咳……”
萧令月被掐得往后一仰,喉咙瞬间被扼住了氧气,她情不自禁的咳嗽出声,一把攥住战北寒的手腕,眉尖痛苦的蹙紧。
“战北寒……放开……”
“说清楚!”战北寒厉声道,“否则本王杀了你!”
“……”
萧令月难受得近乎窒息,在求生本能下,她用力击中男人手臂的穴位,强烈的酥/麻感瞬间升起,战北寒手臂一瞬间脱力,被她狠狠甩开。
“咳咳咳!”萧令月一把推开他,捂着脖子狼狈的咳嗽不止,脸颊涨得通红。
战北寒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底杀意时隐时现。
萧令月当年在花轿割腕的行为解释不通。
她跳崖诈死的理由也很牵强。
战北寒不信她的解释。
会让一个女人宁肯死也不嫁给一个男人,最有可能的,就是她心有所属!
她心里有别的男人,所以不愿意嫁给他,所以她才要休书逃婚,甚至冒着生命危险跳崖诈死,只为了彻底摆脱他,跟心上人远走高飞……
她五年没有回京城,再回来时,身边多了个孩子。
北北比寒寒要小半岁多,容貌有七八分像萧令月,一看就是她的亲生儿子。
若她当年真的是和人私奔,算算时间,北北很有可能是早产。
所以,他的身体才不好,需要长期服药调养!
这原本只是战北寒一时产生的猜想,但结合种种实际情况,他惊觉一切竟然都隐隐对得上,疑心和杀意难以自控的从心底升起!
男人暗沉的眸血红,双拳紧握,手臂上青筋暴起,强压着噬人的戾气。
他在等她一个解释!
萧令月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心里骤然升起愠怒。
她恨恨瞪向战北寒:“你发什么疯?胡说八道什么?”
他竟然怀疑北北的身世?还以为她当年逃走是跟别的男人私奔了??
这是什么见鬼的脑回路!
他还能想得更离谱一点吗!
萧令月差点要被气死了:“战北寒,你污蔑我也就算了,反正我知道你一直很讨厌我,但孩子是无辜的!北北他可是……”
她脱口而出的话忽然顿住了,眼神微微变了变。
战北寒冷戾道:“他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