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的苏岳又好像重蹈覆辙,醒来后看见小姑娘在他眼前装睡,让他感到相当好奇。
不过探索才是生活的乐趣,他并没有急着问,而且问了也不一定愿意说。
这次再探得小姑娘已经没有发烧,只是体温有些偏高,估摸着今天再喝一天药很快就好了,想到这个苏岳终于放下心来。
他迅速起身洗漱后起火下水煎药,再配着水啃馍当作早餐,那叫一个一气呵成。
只不过连续几天吃这东西让他有些腻,想着后面是不是应该做点别的便食。
吃完苏岳才到苏大牛家看看他的情况。
刚踏进他家,他母亲和娘子跟见到城隍老爷一样,对他是又跪又拜,嘴里还不停表达着各种谢意,说着什么生七八个大胖儿子的吉利话,听着他哭笑不得又跃跃欲试。
苏岳赶紧把她们都拉起来,不过从话里可以猜测出苏大牛估计是撑过去了,这也是个好消息。
应当说苏大牛的运气很好,或者说他的毅力很强。
走进卧室后苏大牛还是昨日一样的躺姿,不过他的小腿已经不再流脓,至少目前来说是这样。
他小腿烧伤处有着一层黄色的药散,那是涂完酒精后撒上去的,现在覆盖在上面形成一层薄薄的痂,这层痂可以说是救命用的,能够保证他不再次感染。
苏大牛昨日发烧时有些神志不清,只有大声跟他说话他才勉强回答,今天虽然也在低烧但好了不少,他看见苏岳进来还能抬起头打声招呼。
不过他还是非常虚弱,估计还有个把星期才能恢复过来。
苏岳见得他情况良好,就再三吩咐下小心别碰到伤口,然后就出了卧室准备回去。
苏大牛的母亲今日没了昨天对他的意见,完全把他当作家里的恩人,她非要留下苏岳,再从厨房里养出来几个鸡蛋送他。
其实她的态度也谈不上奇怪,苏大牛早早就没了父亲,他只能成为家里的顶梁柱,一人独自赡养着精神不太稳定的母亲,一直熬到今年年初还完债,才有娶个妻子。他家里实在贫穷,母亲却觉得新婚不能过于寒酸,两人一合计才跟那时候病重的原主买了衣柜。
如果苏大牛没了,那她儿媳怕是只能再嫁,她自己估计就要活活饿死了。
苏岳猜到这鸡蛋也是她送来的,说什么也不肯收下,最后跟她说苏大牛这时候更需要补充营养,应该留着给给他吃才对,出于对儿子的关心她才罢休。
苏岳见得天井蒸馏酒的装备还在,估计是昨天弄到夜里才没给自己送回去,便自己动手把东西带回家里去。至于昨天重新制作的蒸馏酒也只有一点,苏岳都留在了苏大牛家,毕竟不是自己的东西他也不想占为己有。
回到家的苏岳有些无聊,目前他能做的事情很少,准确说他觉得有意思的事情很少。
新一批的肥皂已经早早做完,切成了三十来颗正放在屋里,苏岳因为手里有些钱也不再急着拿去卖。
他倒是想重新蒸馏些酒,至少这一次给脚底消毒,还有给苏大牛做手术都说明了医用酒精的巨大作用。
可惜他没米酒了,之前购买的五十余斤米酒才蒸馏出两小节竹筒的酒精含量,实在是掺水过于严重,果然便宜有便宜的道理。
恐怕只能下次再去石头镇时,再买些回来制作成医用酒精备用。
他本想找小姑娘下象棋打发下时间,但她病情快好已经有精力看苏岳写的简易版教科书,此时正在记着常用字。
他总不能打扰一个认真学习的好学生。
接下来过度无聊的苏岳只能给自己找事做,一会把水缸的水倒干净,然后清理后又装上井水,一会又把井边的栅栏给夯实。
起初还好,接下来的无聊时间可把苏岳难受坏了,只能像个手贱的小孩走到哪摸到哪。
他决定过几天小姑娘完全康复后,他就去石头镇买些器材和物资,然后不管是水泥香水,还是更难的抗生素化肥,他都要开始尝试制作。甚至可以说越难越好,那才能让他好好花时间钻研。
一个多时辰过后,柳慕慕终于学完几十个字,放下教科书伸个懒腰准备做午饭。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到厨房时相公已经快把饭煮好了,这时候正坐在灶台前用树枝在地上画着圈圈。
“相公,今天那么快煮好饭了呀。”
苏岳也是没办法,他实在是太无聊了,估计这时候才十点多,确实是有些早了。
“感觉没什么事做,就只能煮煮饭了。”
他苦笑一下,以后来日方长,如果再这么无聊下去也太难了,要是有一台电脑或者手机多好,可惜太过不切实际。
小姑娘看着苏岳无精打采的样子,知道他是过于无事可做。
“那等下我们吃完午饭,要来下象棋吗?”
“好啊好啊。”
下午,苏岳和小姑娘奋战一会象棋,不过考虑到她才初愈苏岳放水不少,然后就被一顿收拾了。
“相公,我总感觉我开始识字之后,脑子好像比以前聪明了。”
柳慕慕若有所思地说着,然后用右手食指按压着鼓得圆圆的右脸颊,直到把嘴里的空气都推出去,圆鼓鼓的脸颊恢复正常。
苏岳看着她无意间的小动作,在心里偷偷质问。
你知不知道这样太过可爱,太过犯规了?
“咳咳,可能是学习会让人的逻辑变得灵敏和周密吧。”
他想着小姑娘还要休息,再玩了一会后就说到不玩,让小姑娘好好休息了。
只是她好像并不累,接着又拿起针线开始干活。见到她不睡,苏岳化身成跟屁虫又黏在她身边。
不就是针线活吗,我跟着学就是了。
尽管习惯于相公的离经叛道,柳慕慕还是惊讶于他会拿起针线干活。
要知道学煮饭可以说是一技之长,洗衣服也勉强能解释成是为了家庭,或者一人独居的男性也不得不自己洗。
但是唯独针线活就是女性做的,自古就是男耕女织,有些强烈的女性标志。
不过见他饶有兴趣的跟着自己开始缝制,她选择了什么都不说,反正相公怎样她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