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腆面色沉静,眸光微冷。
“这是什么意思?”
金铭宸:“罗羡虽为女子,但有鸿鹄之志,不甘心嫁为人妇。有这样的壮志肯定是好的,只是此人心高气傲,狂妄自大。
若是有仇当场就报,若是有人对她不敬,轻则受皮肉之苦,重则当场割断手脚。这样一个人,根本就做不出来下毒一事。
就算是下毒,那也不会是两心绵这种慢性毒。她等不起。
所以我认为,她背后还有一个人,那个人才是谋划,布局的关键。也就是她(他)指使罗羡下毒。
而我在的那段时间,罗羡已经离开了瑞鑫谷,她此时的目标是引起瑞鑫谷内乱,根本没空去看我娘这毒怎么样了。
我在我娘坟前想了三天三夜,回去以后对外宣称重病卧床,其实借助舅舅的势力暗查此事。
据我母亲身边的侍女说,她们在我母亲身上看到了剑伤。
发现我母亲的尸体的侍卫说,我母亲生前好像与什么人起了冲突。那个人修习的是赤焰山庄的法术。”
“你要这么说我就想起来了,我爹当时遇难,我们找了好久才在瑞鑫谷去赤焰山庄的路上找到他。
他当时昏迷不醒,满身都是伤。整整睡了三个月才醒过来。只不过醒来以后失了记忆,什么都想不起来。
后来也是用了不少名贵药材,他才想起来了一部分,只是他遇难那天的事,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金铭宸眸光微闪,“看来是雷叔叔给我娘的那个东西引来的杀身之祸。”
雷腆迟疑半晌,斟字酌句地说:“你,要不要去紫电宫看看我爹?我爹时常还念叨你呢。”
金铭宸:“暂时不了,我的身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雷腆倒也没太失望,“那好吧。”
雷腆端起酒,“那就喝一个吧,庆祝我们再次相遇。”还说开了所有问题。
金铭宸没动,又仿佛猜透了他的心,“是解了你的心事。我还有事没问你。”
雷腆放下酒杯,“那你说。”
“你怎么,做起商人了?”
“那时我爹刚醒,失了记忆像个小孩一样,我一边处理宗门事务一边照顾他,我发现宗主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因为猝不及防地上任,没有一个人听我的,甚至有一些人还想把我拉下台。
我当时就觉得,修行也没多好了,这高高在上的宗主之位,也没那么耀眼。
我花了不少力气,才把那些老家伙说服,但是最多也只能是不站队。
呵,我当时就觉得,自己好没用啊,兄弟有事我连忙都帮不上。等我爹恢复记忆以后,我本来是想去帮你的,但是他把我囚禁起来,不让我去找你。
直到你出事,瑞鑫谷战败,他才放我出来。我去战场找到了你的尸身,用了上古秘术发现你连灵根都没了。
我觉得不对劲,所以假借商人之口到处寻你。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让我找到了。”
雷腆自己干了一杯。
“那遇见我,明明心里有事,为什么不说出来?”
“我,我那不是怕你不原谅我吗?我不说,你也不提,我能一直跟着你。
我要是说了,你不原谅我,那我怎么跟着你。”
金铭宸嘴角挂着一抹略显无奈的笑容。
“奥~懂了,你是想求个心理安慰。”
雷腆也不反驳,顺着他的话说:“大差不差吧。”
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举起来,“敬你一杯。”
金铭宸:“……”
“喂,你不想听的那些话我现在都没说,就算不为咱俩这友谊敬一杯,那也好歹看在这是剑梨霜的面子上喝一杯吧。我这……”
金铭宸:“停,我喝。”怕是他这一杯不喝,雷腆要念叨一辈子。
金铭宸举起酒杯,在差一点点碰到雷腆的酒杯时停下。
转而和夏岚的杯子先碰了碰。
雷腆炸了,“喂,她都不在这你碰什么杯!我一个大活人没看见……”
“停。”金铭宸又和雷腆碰了碰杯,“与君远相知,不道云海深。愿岁并谢,与友长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