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铭宸和雷腆两人一人一边扶着夏岚又坐下,夏岚脸红红的,整个人晕乎乎的。
她扒拉开两人的手,坐的十分端正。
“我没事,没事,刚刚就是没站稳。”
金铭宸察觉到了不对,秀眉轻皱,“你喝的什么酒?”
夏岚一脸笑嘻嘻地看着他,“当然是,好酒。”
然后脑袋就直直磕到了桌子上。
金铭宸:“……”
雷腆:“……”
金铭宸想伸手扶她,却被夏岚吓了一跳。
夏岚突然抬起头,右看一眼,牵住了金铭宸的手,又左看一眼,牵住了雷腆的手。
雷腆甩了半天都没甩开。
“你们家这小姑娘怎么回事?”
金铭宸看了他一眼,又不太顺手地扶起夏岚。
“没用的,她喝了酒就这样,你甩不开。不如帮帮忙,把她扶进屋,外面有些凉。”
雷腆:“……”
三人进屋后。
雷腆:“现在如何?难不成叫我躺里面?”
金铭宸的唇线拉直,盯着雷腆的眸子停了几秒,才毫无情绪道:“你也可以试试。”
雷腆很自觉地闭上了嘴。
只是后知后觉,他明明比金铭宸不知厉害多少,怎么被他一个眼神就吓退了。
三个人并排坐在床上,金铭宸拽过枕头,扶着夏岚的后脑勺缓缓向下,待夏岚躺好以后又眼神示意雷腆把被子拉过来。
雷腆脸上嫌弃,但是动作很诚实。
金铭宸给夏岚掖了掖被子,雷腆觉得好笑。
雷腆故意戳了戳夏岚的脸。
“我要是说话会吵醒她吗?”
金铭宸拍开雷腆的手。
“怕她醒来你可以闭嘴。”
“喂,你这人怎么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金铭宸一脸不耐烦。
“放心吧,只要你不松手,她就不会醒。”
“但是你觉得她这样能睡好吗。”
金铭宸抬头看他,“我还没问你呢,你给她的是什么酒?”
金铭宸在屋里盛汤的时候也是听见了一点点的。
雷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剑梨霜啊,你不知道我费了多大劲才搞来了一坛。不用谢我,我给你家小姑娘了。”
金铭宸深吸一口气,“她酒量一般。怕是喝不了你那么好的酒。”
雷腆一整个瞳孔地震。
“啥?我才给她她就拆了,这酒在我这那么久我都没舍得喝一口。原本想着给她叫她换钱的,谁知道她是真缺酒。”
嘶,想想就心痛。
这酒一般人可是承受不起的,像她这种一口闷的雷腆也是头一次见。
金铭宸眼神中有一丝疑惑。
“换钱?为什么换钱?”
雷腆逮到了机会,“这我可就要好好说说你了,我看得出来你喜欢人家夏岚姑娘,连戒指,听风那么重要的两样东西都给人家了,还送了防身的簪子。
但是你也不能为了博人家同情就天天靠着人家吃饭吧。
你穿的绫罗绸缎,衣冠楚楚,文质彬彬的,让人家一个姑娘素衣朴裳,身上连件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金铭宸眼皮直跳,“等等,她就是这么跟你说的?”
雷腆挠了挠鼻子,“也就,大差不差吧,你是不是天天在这吃饭。”
“是。”
“那不就对了,还答的那么利索,人小姑娘本来就没什么钱,你还不掏钱在这乱吃乱喝,我看着人小姑娘那见到钱的样子都心疼。”
说简单点就是夏岚见钱眼开。
睡着的夏岚:“……你礼貌吗?”
金铭宸:“给你个权利。”
不明所以雷:“啥?”
金铭宸催动了一点点法力。
雷腆有些欣喜,“你,你什么时候有法力了?”
“早就有了,正好你牵着,感受一下那枚戒指。我只开了一半的空间,你别逆用法术。”
雷腆还沉浸在金铭宸能催动法力的喜悦中,被金铭宸提醒了两次才回过神来。
他催动自身法力一探究竟。
探完的雷腆手是抖的,差点不敢相信。
“你把哪家宗门的宝库给掀了?”
“森罗宗。”
雷腆以为他在开玩笑。
“你开什么玩笑,森罗宗几年前就被赤焰山庄给灭了,你到哪弄来的?
难不成,你……”
金铭宸揉了揉眉心,“打住,我一没偷二没抢,也没威胁什么人。
只不过是和森罗宗宗主做了个交易。我做军师,与赤焰山庄斡旋五个月,她给了我一半森罗宗宝库的东西。”
雷腆了然,“我就说怎么这森罗宗还能撑这么久,原来是因为你。不过这木宗主也是大方,半个宝库都给你了。”
雷腆突然明白了一件事,他扶额沉思。
“所以说,这戒指里一半都是森罗宗宝库的东西?”
“意思很明确。”
雷腆:“……”他就不该心软。
以后夏岚说什么他都不相信!
夏岚突然松开手翻了个身。
金铭宸见多识广倒是没什么反应。
雷腆就不一样了,前一秒心里想着再也不相信夏岚,后一秒夏岚一动吓了他一跳。
金铭宸侧过脸,轻笑出声。
“没想到雷大公子胆子这么小呢。”
雷腆刚想怼回去,金铭宸就做了个叫他安静的手势。
他还没动夏岚,夏岚就自己摸索着躺好了。
顺手还给自己盖好了被子。
金铭宸和雷腆二人轻手轻脚地出了屋子。
雷腆:“终于解脱了,这姑娘手劲还挺大。”
金铭宸点头表示肯定。
“多习惯几次就好了。”
雷腆五官有些扭曲,直摆手,“别了,我可不想再和她一起喝酒了。”
二人沉默片刻,雷腆缓和气氛。
“要不我们再坐一会?那饭菜还剩挺多,不吃可惜了。”
“好。”
二人坐下以后,又是一阵沉默。周围安静的都能听见虫子的叫声。
金铭宸:“我从未怪过你什么。”
雷腆的筷子悬在半空,又收了回去。
金铭宸:“相反的,我很感谢你,还有雷叔叔。如果没有你们的帮助,我这一辈子都只能待在阴霾里。”
“但始终是因为我,你才……”
“首先,两心绵这个毒药是罗羡下的,虽然当时情况不太乐观,但也不是只能等死。
我在走之前我娘的毒就已经解的差不多了。
其次,我猜害死我娘的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