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广云楼那一晚后,安梧的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慕桐还有十日便要回南疆了。
重华宫中。
“阿弟,公事可办完了?”
“嗯,还有几日便回去了。”
“好,又不知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
“不过这次回京真的一个姑娘都没看上?”
慕桐迟疑了一会儿摇摇头。
待慕桐走后:“仁喜,你看出慕桐的些许不同了吗?”
白慕情与仁喜会心一笑:“这两日快快办个赏糕宴,你去宴请各家世族的小姐进宫品尝。”
“奴婢遵命。”
安梧这几日胃口不佳,因而收到请柬时本是回绝了。可恰巧隔壁府的林殷染(父亲林沧位居刑部侍郎)来找安梧,硬是软磨硬泡让她答应。
殷染是安梧在这京城中唯一真心相待的朋友,只因她的母亲与其母是闺中密友。
两日后,安梧简单的梳洗了一下便与殷染一起启程去宫中。
“今日之宴有些突然,可能有事发生。我们去后找个不起眼的地方坐下品赏可好?”
“嗯,我猜。今日赏糕宴八成是皇后娘娘专门为他弟弟办的。南疆偏远我可不想离家太远。”
殷染熊抱着安梧:“关键我是不想离开你。”
其实安梧那日接到请柬已经猜到了,这也是拒绝原因中的一个。
安梧假装嫌弃地推了推她:“你可算了吧!说不定以后为了个男人和我翻脸呢!”
“哎,怎么可能。天下的男人都不是好的,与其嫁人,还不如游山玩水自在。”
安梧笑了笑:“你啊!太天真了。”
安梧和殷染去那儿后才发现到的人已经不少,剩下的位置也都不太耀眼。正合了她们的心意。
人到的差不多了,仁喜孤身一人来到御花园。
“见过各位小姐,各地方给宫中引荐了不少会做糕点的厨子。今日皇后娘娘宴请小姐们,也是图个新鲜。
也让奴婢转达:‘吾与各位身份有别,难免拘束,请各位互赏。‘既如此,开席!”
众人都沉浸在品宴中的兴奋之中,却不知在御花园听雪楼二层阁楼中有人观察着她们的举动。
“阿姐,你让我来就是看她们的吗?既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臣弟告退。”
“坐下,你若离开便是抗旨不尊,实为大不敬。你…你就当多陪我一会儿可好?”
慕桐无奈坐下:“诶,吾有此姐,乃三生有幸。”
“你这人怎得如此不讲道理?”来找茬儿的正是皇恩浩荡的宰辅李善道之女李云柔。
李云柔与安梧、殷染都是京城南边一隅长大。但云柔自小孤芳自赏,特别看不起安梧这样的武将世家。殷染帮安梧故此也时常被刁难。
“我不讲道理?今日的糕点样式多,难免会不一样。你想要这七巧点心,可让膳房再上一盘,何必强要我们的!”
“膳房没有了。”
“你都不问问就说没有了,你的眼睛是掉在膳房里了吗?”
安梧被这两人吵得头疼,拉了殷染的拉衣袖:“算了,只是盘糕点。现在宫中,不必撕破脸皮难堪。”
殷染听此作罢,甩了甩衣袖有些不屑。
安梧端起七巧点心欲递与李云柔。
“我原听有些人说,你是京城小霸王。现如今不还是向我求饶。林殷染,你瞧瞧,没娘教的都比你懂规矩。”
安梧身体不适,其实早已不耐烦。其实不触碰她的底线一切都好说,可这李云柔偏偏要戳她的痛处,这下忍不了了。
安梧上来在李云柔的脸上来了一巴掌。她没料到安梧会如此,没站稳,倒在了地上。
“啊啊啊啊…”场上的人一片惊呼。
“你…你竟敢打我。”
安梧狠狠地瞪着她,淡定地拿起桌上的碟盘。借桌角敲碎,捏住一块碎片。
远处阁楼中的男子已率先冲了出来直奔向这边。
安梧两步走到李云柔的面前,单手拽起她的衣领,将碎片抵在她的脸上。
“你说,你的脸上到底可以出现多少道血痕。”
“叶安梧,你敢。我爹乃当朝宰相,你毁我他便让你死。”
“呵…”安梧的手上加了些力。
“不…不要,我错了,我错了。呜呜呜…”李云柔已经泪流满面。
“安梧,不可。”拓拔弘毅焦急地喊了一声。安梧望向他有些发愣。
“砰!”安梧顺间感觉天旋地转。
李云柔乘着刚刚安梧视线转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起桌几上的盘子用尽全身力气往她的脑袋上砸。
冲击力太强,大量的鲜血顺着她的额头、脸颊不断流出。
“安梧…”
“叫太医啊!快!”
安梧脑子里混乱一片。最后的意识里只能听到很多人不停地喊她。不过那个怀抱着她的那个人,即便快没有意识安梧也知道是谁,因为她贪恋这样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