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皇后生辰宴后已有七日。
这七日可能是安梧这辈子最安分的时候了。
而这样的反常让老爹都有些不自在。
七味轩用早膳时。
“你可是知道自己的不适啦?”
突然的发问让安梧的心颤了一下:“我做错什么了?”
“嗯?这几日你如此安分难道不是在认错?”
“你怕是想多了。”安梧翻了个白眼。
“前几日长安将军来叶家营,说军中有不正之风,后我调查才知他看到的正是你与拓拔弘毅。你…你和弘毅好了?”
“怎么可能?”
“那便好,不过你一个女子要注意言行举止,这也是爹爹的不好。自你幼时一直忙于军中事务,你娘…”
“住口,你不配提她。”安梧愤然离席。
安梧在永华宁待了一上午,每次想娘亲时,安梧都会在这儿坐很久。只有这里才能让她心安。
“小姐,你快出来吧!有人递了一封信予你。”
宁儿等了半天安梧才慢慢走出来,拿来信拆开读:今夜诚邀于晴凌阁一叙。
安梧不禁间捏紧了这封信:“准备一下,今晚去广云楼见客。”
天还未黑,安梧就已经出府了。
她看着等候的马车:“不必了,我们走着去。正好想明白些问题。”
广云楼安梧来了很多次,唯独这次是心惊胆战啊!
“宁儿,今日的客人你不必见了。去听书吃酒,等谈完了自会找你。”
“好。”
晴凌阁外安梧徘徊不定,不知到底该不该进。
“唰…”慕桐开了门,以绝对想不到的速度将安梧拉了进去,而后抵在墙上,安梧的心立刻砰砰地直跳。
“为何不告而别?”
……
“不想认了?”
“不…不会。”
慕桐斜笑了一下,松开安梧,走在桌几前坐下:“你想如何解决?”
安梧此时觉得这人一点都不知见好就收,顿时有些气愤:
“这事明明我比较吃亏,我都不计较你计较什么!”
慕桐被这话弄得有些懵圈。
“可…可日后你若是嫁人又如何?”
“你放心,我不嫁人。“安梧说的斩钉截铁。
“不嫁人?什么原因。”
“这个将军就不必知道了。”
“不行。若我回南疆后,被有心之人知道利用此事弹劾。我便是有口也说不清。没有一个足够的理由此事不算解决。”
安梧默默走到窗栏边,微风有些微寒。她掐着自己的手久久不出声。慕桐望着她的背影竟然有些凄凉。
自那日宫宴后慕桐便悄悄让人调查,安梧一人独自在京五年。在京城中各世家大族子弟都认为她是个名副其实的小霸王,但她“欺负”的都是些恶名昭彰的人。
今日的月十分的耀眼,耀得安梧泪在眼眶中直打转。
“将军,你相信挫骨扬灰的爱吗?”
……
“爱死去时,通常都死得很艰难;可爱至深时,义无反顾的死又是多么可笑。
阴阳之间,以情,以痛,以憾活在对方的心里,只为心心相印。
可笑至极。”
慕桐将一件斗篷披在安梧的身上。
“这样的人是你的母亲?”
安梧听此再也忍不住了,母亲一直是安梧心中永远的痛。
哽咽道:“他们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娘亲深爱他,但他只想着沙场立功,从不关心她。
娘亲常常一个人在府中等着盼着,多年也得不到回应,还成为了京城中的笑柄。
其实她是最不在意别人的想法,可为了让爱永存,竟选了死。”
……
“她为何要抛下我,爱他就真的那么重要吗?让我孤苦伶仃一人见这世上的丑陋。”
慕桐看着安梧伤心的样子,情不自禁地向前抱住她,抚摸着她的头。
安梧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暖惊着了,母亲不管不顾的丢下让安梧的心凉了很久了:算了,再任性一次吧!
安梧回应着,将脸贴在他的胸前,紧紧地环抱着慕桐。她贪恋着这样的感觉。
“不愿嫁就不嫁人,人总要任性一回才能圆满。”
待半月后我便回南疆了,这京城尔虞我诈太多。若是想远离,可去南疆找我。”
慕桐轻轻地擦干安梧脸上的泪水。而后卸下身上的玉佩放在安梧的手中:“拿着这个,若是以后来南疆,见此物便没有人敢难为你。”
其实慕桐不知安梧此生会不会去南疆,但送这个只是想暗示她:若将来改变主意了,她永远多有一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