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女人阿鲁阿卓自方平之走了以后,痴坐于桌前,一会儿看看“昏迷”的邱丰,一会儿又看看酣睡的虎子,不时,又暗自娇笑几声。不半宿,东方已是微露曙光,不片刻,天亦大亮大明了。
天亮不过片刻,少年虎子从美梦中醒来,他梦中梦到:自己已经长大了,而女人阿鲁阿卓就嫁于他为妻,家境也渐渐丰厚起来。他的衣装和车马越来越豪华,第二年还考上进士,入朝为官去了。三年后,他升官到本地为流官,和女人阿鲁阿卓一起在本地开拓河道,为百姓解决了洪涝干旱问题。当地人民为了感谢他,刻下石碑来记录他的功德。他又被调去京城为官,正好有外敌入侵,皇上封他为大将军前去破敌。最后大胜归来,皇上御赐他俩疆土若干,女人还为他生了两子六女,子女皆有所成,一生日宴时,看到子女成群,眼前锦衣玉食,不由哈哈大笑,可笑声未落,却见邱丰挟持女人而去,心头大骇,不由手舞足蹈。
忽梦中醒来,却感自己还趴于桌上,他便伸了伸懒腰,打了几个哈欠,擦了擦嘴角口水。忽然发觉眼前一张娇美的脸蛋在笑盈盈地望着他,他吓得向后一退,椅子倒地,他便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女人见此便“嗤嗤”地笑了,少年看到这娇艳的笑容,绝美的脸蛋。不由看得呆了,只见女人一栗暴道:“呆头鹅,还不起来,看什么看。”
虎子大囧,红着脸便站了起来,眼神却尴尬的四处乱晃,想起梦中一切,仿佛历历在目,心中甚是甜蜜,却又羞愧难当。忽发觉那晕倒之人不见了,便吃惊道:“阿姐,人,人,人不见了,”话还未说完,女人言道:“想是夜里醒来,早已走了!”
少年虎子还欲再询问时,心中就暗道:不是大罗金仙也要昏睡三日三夜嘛!怎么就醒了跑啦。正疑惑不解时,忽听那邱丰一阵咳嗽,两人忙上前察看,只见邱丰咳了一阵,双脸通红,俄尔,便已醒来,见女人和虎子站于床前,便出声询问原由,还未等女人出声,那虎子便急不可耐地讲了一切,自然有些事是听女人讲的,邱丰闻之,自然是一番感谢之言。
且不说他的感谢之言,单说他从昏迷到现在醒来,已经好几天了,其实,他在路上已早早苏醒了,只是贪图趴在女人香气四溢的后背上,闻着女人身上的香气,全身懒洋洋的,身子骨软绵绵的,怪舒服的,他不愿意醒来,他希望自己永不醒来。但是,昨天晚上那药丸吃下后,药物金石之力在他体内游走,他体内早已精力充沛了。只是肚内无任何东西,这几天,他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如再不醒来,他怕露馅,恐会让女人厌恶,误认他是一色鬼而已。
尤其夜里方平之忽然醒来,起初,他还害怕方平之动手杀了他们三人,心中暗自戒备,心想:一旦方平之出手害人,他必豹起杀之,当他见到方平之醒来,悄悄地望了他一眼,吓得他心都咚咚咚地猛跳。幸得那方平之只望了他一眼。便走到阿鲁阿卓身旁,那方平之望了望正在熟睡的女人,略一犹豫,便从窗户翻身走了。
见得方平之离去,邱丰正欲起床查看,忽感有身影又从窗口进来,忙卧床不动,原来那方平之不知为什么又窗口折回。邱丰正疑惑时,只见那方平之放下一封信于书桌上。只见他抬手欲抚摸女人那娇美的脸蛋时,刚好阿鲁阿卓可能做了噩梦,身子抽搐不已,似乎还有嘤嘤哭泣声,方平之似乎冷叹了一声,便猛地窜窗而去。
邱丰好奇心大起,想乘众人熟睡之时,欲起身看那信纸内容,却见女人已醒来,只得继续假寐,到天亮时分,看到女人静静地坐着一会儿看看虎子,一会儿又起身近前看看他,当女人近前时,他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唯恐女人看出破绽。可当暗中看到女人那娇美的脸蛋,妖娆的身姿,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兀奈被那口水呛了,猛的咳嗽起来,无奈只得借此尴尬醒来。
见邱丰醒来,看到他一切安好。阿鲁阿卓大喜,让虎子叫小二抬上了可口的小米粥,包子和鸡蛋,虎子还欲喂邱丰吃粥,邱丰拒绝了,他言道:“身子一切无碍,现已醒了,还得好好活动下身子,一大男人怎容他人喂食。”话音未落,众皆哈哈大笑。他自然尴尬下床,与二人共同吃了早食。须臾,食毕。女人在食中说准备送邱丰回土司大寨调养,邱丰再三拒绝。奈女人不允,邱丰只得郁闷应允。
在小店,三人呆了约莫三五天,邱丰每日皆是闻鸡起舞,引得虎子跃跃欲试,缠着邱丰教他习武,邱丰见虎子活泼开朗,自教了虎子一套“蟠龙八卦棍”,那虎子欣喜异常,便亦有模有样武了起来。
一日,闲来无事,邱丰向女人言,呆在这小店,自己都憋坏了,女人言道,吃过饭后,我们即刻上路,邱丰和虎子闻言,心中暗暗高兴。
且说三人吃过饭后,休息片刻,阿鲁阿卓见邱丰四处走动,身子亦无影响,又奈不住虎子再三鼓动,阿鲁阿卓便自下楼结账。
阿鲁阿卓出门时,瞅了一眼邻屋,见房门紧闭,便问小二此房客人可在,小二言说客人有紧急事情,天未亮便急急结账走了,闻言,女人心中怅然若失。
结了账,三人收拾行囊马匹,离店而去,不片刻,三人便策马出了小镇。
一路走,一路聊,时间飞快,是日晌晚时分,三人便走到一山岭之上,此时,天已微微黑,彼时,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一切皆是因怕赶路过快恐扯伤邱丰内外伤,故赶路忒慢,不料却误了行程。邱丰见此时天已暗,又至荒无人烟之地,便急言道:“大人,不如拍马疾行,恐还能早早找到驻店宿的客店。不然这荒郊野岭的,狼兽四起,吾等恐难行之。”
阿鲁阿卓道:“俗话说,欲速则不达,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有什么可怕的!”正说话间,三人忽看到山岭上影影绰绰有几间房间,便高兴疾拍马向前,借微光细看,乃是一废弃的山神庙。
三人下得马来,虎子急请众人道:“到里面安歇,到里面安歇,我可累坏了。”三人近前,见面前是一座倒塌的牌坊,坊上有一旧匾,匾上有落灰,抖落积尘,依稀可辨有六个大字,乃“雷神山山神庙”。
邱丰言道:“看此规模,此间必有庙祝。”遂一齐牵马进去,但见庙宇廊房俱倒,墙壁皆倾,一路走来,眼见神像皆毁,更不见人之踪影,只是些杂草丛生,耳听得只是虫鸣之声,又无藏身之处,三人正欲抽身而出,不期这时天上黑云压顶,顷刻便大雨瓢泼。没奈何,只得在那破房之下,拣能遮得风雨之处,将身躲避。三人又恐野兽来袭,虎子和邱丰四处寻了些倒窗朽门,枯木杂枝。女人取了一些干燥的杂草,拿火镰点了火种,燃起一大蓬篝火,烈火燃起,众人始觉温暖,接次众人弄了干粮,简简单单吃了晚饭。
食毕,闲聊半宿,想是木料太潮所致,忽那篝火之中爆出“毕毕剥剥”的声音,吓了三人一大跳,片刻那火光随山风吹了几下便灭了,只有明暗不定的荧荧火光照亮着三人。
虎子见此,找了一些干木料,正欲架柴禾,把火拨亮一些,忽阴风四起,一些阴雨飘洒进来,险些打湿了篝火,邱丰忙用破门窗挡住。忽然,猛的一个闪电劈下来,电光火闪之间,一声巨响,只见五个约莫丈余高,身穿红袍,面戴鬼面罩,头颅甚是巨大,头发雪白的怪物站在房子外,正发出“桀桀桀”的鬼叫声。
三人“哎呀”一声大跳起来,三人慌乱中忙抽刀倚背而立。只见一大头怪“桀桀桀”飘来,三人举兵器便砍,那怪却飘向一侧,那怪却还抛出一物飘向三人,而怪物却抽身飘回。三人见那物若轮状大小,在空中“忽忽”作响。忽然,那轮状之物似有灵性一般冲向邱丰,邱丰艺高胆大,手握大刀侧身一避,把刀头迎向那轮状之物,那轮状之物刚好被刀尖正戳个正着。
邱丰心中大喜。双手握刀正欲使大力破之,可刀头却被那物咬得“扎扎”作响,邱丰心头大骇,便双手猛力握住刀柄,抡刀甩得如轮一般,“呼呼”作响,那轮状之物才似松口,然后幽幽飘走,那头戴鬼面之怪见此大手一挥,便把那轮状之物纳入怀中。可邱丰却不由得大惊,因他看到自己的刀尖已断了一截,刀身都已呈现裂纹,似一用力,刀就要四分五裂了。
那五怪见不得手,便又“桀桀桀”大叫,似有围攻之势,邱丰道:“大人,我先冲杀过去,你和虎子找准机会骑马快逃。”话未尽,却见那虎子手握一短刀已冲向了那五怪,邱丰大惊,只得纵身窜了过去。
那五怪见是一小孩冲来,初不在意,不料虎子身子灵活,如那灵猿一般,跳上窜下,忽左忽右。众怪正惊讶时,虎子已抡刀扫了过去,原来,他跟邱丰学了“蟠龙八卦棍”,无甚称手棍棒,只把刀使得象棍术一般。
刀扫了过去,虎子却感到虚晃晃的,那怪没个实体,劈刺几刀,恰如刺在空气中似的,虎子心头大骇,只得混劈乱砍,可也奇怪,却劈下了一怪所穿的红袍,见能劈下东西来,虎子方才心头大安。便劈便大叫道:“吓死大爷了,原来你们不是鬼怪,定是人伪装的,吃俺虎爷几刀。”
那五怪见被小孩道破真身,便再不佯装,全身一抖,只见下面骇然是一高跷腿,故尔这五怪有这么高。五怪丢了下面绑的高跷腿,齐齐拔出大朴刀,齐齐愤恨地向虎子砍去,虎子左挡右避,险象环生,正欲被毙命时,那邱丰已加入战团,解了虎子的危困。
这时,雷雨交加,风驰电掣,有邱丰加入战团,虎子勇气大增。七人又各举兵器,乒乒乓乓斗在一起,不晓半个时辰,七人如那落汤鸡一般,浑身无力难受,但性命悠关,众皆不敢大意,只是一心奋勇拼杀。那五怪更是难受,因头上戴了面具,雷雨交加,视试不好,加之衣服湿重,甚是妨手碍脚,打了半晌,众五怪也占不了上风,一时间心急若火,那五怪“桀桀桀”大叫,显然是心头大怒。
邱丰和虎子见五怪忽然刀法甚快,力道奇大。邱丰和虎子俩人见此情此景,边战边悄悄的将战场引离山神庙。
拼斗大半时辰,虎子因身小力衰,邱丰又愈后初战,两人心神皆疲,力道渐亏,招式愈慢,那五怪见之,心头大喜,皆“桀桀桀”大叫,两人深感无力,心中皆想:今日恐是命丧于此时,却见阿鲁阿卓忽引两骑飞速而来,边策马飞驰而来边尖声叫道:“快莫恋战,快快上马。”
那五怪见女人驰马而来,一分神,略一迟钝,邱丰和虎子眼疾手快,两人虚晃一招,乘空便飞跃上马背,加马一鞭,飞驰而走。等那五怪警醒,三人已拍马急驰而去。
三人慌乱之中,急不择路,没走大道,竟顺庙旁一横岭拍马而起。那五怪见此,无奈只得急急去寻自己坐骑,五怪去到那山神庙傍一卧崖下寻马,原来那五怪把马藏匿于此处,然后装扮成怪物,主要是想先入为主,乘三人心神惶恐时,用那暗器摘人头颅,不妨,现失了先着。
寻得马来,五怪便亦寻踪追去。原来这五怪先天嗅觉超灵,纵横江湖多年,寻人探物从来不会失手,虽虎子三人先马离去,但五怪却亦能引马追上。
欲知后事,敬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