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若如此,朝廷意欲如何?”戚佰薄唇上挑,一脸讥讽。
福海是秦帝的近侍,最是擅长揣测人心,一看戚佰的脸色,就知道他有些误会,连忙解释道:“阁下放心,陛下乃圣明君主,只为大秦江山社稷着想,绝无加害阁下的意思。”
戚佰没有接话,不知是信与不信。
就在场面焦灼之时,杨毅看到药云尘大步走来,他抬手撤下结界,戚佰快步迎了上去,没看到药云尘身后有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心底骤然紧缩。
药云尘看出他的急切,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进去再说。”
他先一步步入室内,看到陌生的福海微微一顿,然后行动自然的向杨毅行礼落座。
不待戚佰发问,他已缓缓道来:“阿喻暂时没有危险。”
“我紧随挟持阿喻的女子出府,那女子甚是机警,后来看到她与同伙汇合,进入了一画舫,我本想等待时机救回阿喻,谁知…”他说到这里,停顿下来,示意有外人在场,后面的话等等再说。
戚佰心焦的不行,不过知道喻姝暂时无事,稍感安慰。
“总之,你先处理这边的事情,我们等着阿喻的消息。”药云尘省略重要过程,上挑的桃花眼看着戚佰,发表结论似的说道。
戚佰看着他放松的表情,也彻底相信喻姝暂时无碍,提着的心稍稍放下。
他转向福海,因为得到喻姝安全的好消息,他嘴角难得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微微颔首:“敢问陛下意欲如何?”
“皇上的心思,奴才不敢擅自揣测,奴才此次前来,是请阁下进宫详谈。”福海把浮尘挑了挑,慢条斯理的说。
“福公公也看到了,我现在妻主,下落不明,实在是没有办法随你入宫。”
“阁下的情况,福海深表同情,但是陛下的旨意,没有人能抗旨不遵。”福海脸色一变,略有些强硬的说道。
“如果我非要抗旨呢?”戚佰将背脊挺的笔直,自带冷色肃杀之气。
“那就别怪奴才得罪了。”福海盯着戚佰的眼睛,威压隐隐释放开来。
气氛瞬间变得压抑难待。
突然,杨毅一挥手,无形的压力被瞬间撤掉,紧张的气氛却没有丝毫缓和。
杨毅捋了捋自己的美须,轻咳一声,看到众人向他看来,开口道:“戚佰贤侄,尘儿与你共妻,喻姝也就相当于老夫的儿媳,对于她被掳走这件事,老夫一定追查到底,还你一个完整的妻主。”
“现在陛下特招你进宫觐见,天加威严不可冒犯,你要是放心老夫的为人,就尽管随福公公去京都,喻姝侄媳的事情全权交给老夫来办。”
杨毅看着戚佰,打破僵持的局面,试图劝慰戚佰。
要知道,戚佰无门无派,只身一人对上朝廷,没有任何胜算可言。
他欣赏戚佰的为人,更不忍这个坚毅的年轻人还未成长,就被朝廷,江湖抹杀。
药云尘修长白皙的手指,稳稳的放下茶盏,嗤笑道:“少了你一个,阿喻还有我,别把自己太当回事。”
他抬起潋滟的眉眼,认真的盯住戚佰:“好好处理你的事情,把尾巴都作掉,干干净净的回来见阿喻。”
“你能保证阿喻的安全?”
“能。”
“拿什么保证。”
“拿我的命。”
药云尘一改玩味的表情,下颌线条越绷越紧,严肃的回答着戚佰的质问。
两个同样出色的男人,双目对视着,仿若要看到对方的心底。
少顷,戚佰眼底的情绪在这一刻猛烈翻涌,像是做了一个重大决定,他仿若放弃了什么,又拾起了什么,最终,他闭了闭双目,而后,再睁开时,他好似一把出鞘的宝剑,锐利而光华内敛。
“如果你食言了,我一定把你千刀万剐。”
他淡漠的坐着,阴鸷的黑眸里,有着锐利的光芒闪动,那是猛兽闻嗅到猎物时的目光,冷漠而无情,令所有接触到他目光的人不寒而栗。
“绝.无.食.言.的.可.能。”药云尘袖袍下的手指捏的死紧,青筋毕露。脸色难看,一个字一个字的向外崩着说。
戚佰脸色也阴沉沉的,淡淡的“嗯”了一声。
然后转向福海,他的语气不容辩驳:“福公公把外面这些人解决了,我们今天就走。”
福海笑眯着眼,并不介意戚佰的无礼。轻点着头,答应着:“阁下这就不用担心了,你只要尽快随我赶到京都,谨见陛下即可。”
说着,走到玄关处,打了一个手势,不知在哪里埋伏的暗卫纷纷现身,竟有20人之多。
“公公有何吩咐?”带着黑红色鬼脸面具的暗卫头领躬身问道。
“去把外面的闲杂人等解决了,我们及刻赶路进京。”
“是”
话音未落,20多人已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