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月轩，琼栀心疼地看着楚清歌：“小姐这些天瘦了好多！”
“奴婢要让张嬷嬷给你多做些吃食，好好补补！”
楚清歌笑着说：“哪里就瘦了？碧桃和紫苏她们很会做烤肉，可好吃了！我吃了很多，只怕还胖了呢！”
琼栀不信，楚清歌认真告诉琼栀：“不骗你！我真的以前没吃过那么好吃的烤肉！有机会让碧桃和紫苏再烤一次，给你也尝尝！”
一屋子人都笑了。
紫苏比较活泼，快言快语地抢过话头：“那要到林子里现打的松鸡和野兔才好吃！”
“啊，那奴婢是尝不到了。”琼栀的小脸写满惋惜。
楚清歌笑着安慰琼栀：“这也不难，母亲陪嫁的田产里面就有一处山林，得空我们去那里去，碧桃和紫苏肯定有办法。”
看见金柳过来请安，楚清歌忙问金柳，这些日子，胡姨娘和孙姨娘那边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
金柳一一回话。
胡姨娘几乎没出过自己的紫云轩，整日在房中描稿绣花，绣的花草鸟虫鱼栩栩如生，可好看了。
二小姐楚灵嫣这几天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带着金环银环两个，逛了两次胭脂水粉铺子和首饰铺子，买了一些胭脂水粉。
再就是到孙姨娘的雅兰院坐了两回，嘀嘀咕咕的说了一些话，金柳无法靠近，也听不清楚。
孙姨娘因为有孕，也没有出过门，每日只是府里管事和几个嬷嬷来领差事，拿牌子支取东西。
“再没有别的人来往了？”楚清歌问。
金柳歪着头想了一会，“还有就是铺子里的掌柜过来过。”
楚清歌心里一动，想到了孙兰香的远房表哥，正是一个铺子的掌柜。
“是哪个铺子的掌柜？姓什么？”
“哪个铺子的不知道，听着孙姨娘管他叫表哥，姓刘。”
金柳刚来没几天，府里的人都记住了，外面铺子的还没认全。
这就对上了，楚清歌心里冷笑。
“听到他们说了什么了吗？”
“倒是没说什么特别的，刘掌柜给孙姨娘带了一包补品，说是给孙姨娘补身子。”
楚清歌思索片刻，吩咐碧桃、紫苏和金柳按照之前的分派继续盯着三个院子。
见过哪些外人，发现有什么异常立刻来回。
然后叫琼栀派个小丫头去一趟雅兰院，通知孙姨娘把这些年的庄子、铺子和田产的账簿带过来。
张嬷嬷笑着走进来说：“大小姐出门这些天，风尘仆仆一路辛苦了。”
“现在已经是晚膳时间了，大小姐辛苦，但是也要注意保养身子！”
楚清歌笑了，张嬷嬷这么一说，楚清歌也觉得饿了。
于是众人张罗着摆饭。
饭菜摆上来，看着满满一大桌子菜，都是自己爱吃的，楚清歌忍不住鼻子发酸。
负责膳食的张嬷嬷常年在林府后厨管事，楚清歌前世去林府次数并不多。
小的时候因为外祖母和舅母疼爱，一年总要接几回楚清歌去林府过几天。
楚清歌大了点，天天为见程曜楠花心思，现在回想起来，孙兰香和楚灵嫣明里暗里给楚清歌灌输过很多与林府减少来往的思想。
长大了的楚清歌去林府次数越来越少，仅有小时候去过林府那几次，张嬷嬷却能记住楚清歌爱吃的菜和喜欢的口味。
楚清歌眨眨眼睛，逼退了快要盈满眼睫的泪水，拿起筷子吃饭。
这一餐饭，楚清歌吃的很满足，正餐结束，楚清歌端起一碗甜酒丸子桂花甜汤，这是她一直爱喝的。
打发去孙姨娘院子传话的小丫头已经回来了。
不多时，琼栀进来回：“孙姨娘带着账簿过来了。”
原本听到小丫头说大小姐传话，让带上林夫人陪嫁的铺子庄园地产等账簿过去，孙姨娘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前几天楚清歌说是去外祖家小住几天，孙姨娘心里已经有些狐疑。
最近几年，楚清歌已经鲜少和林府有来往，成日里心思围着程家公子转，怎么这突然又去林府小住？
更别说还带了三个婢女和四个管事嬷嬷回来。
孙姨娘是林夫人的陪嫁丫鬟，自小在林府生活，那几个嬷嬷孙姨娘她认识，可不是省油的灯。
张嬷嬷主管林府后厨，林府上下主子的饮食都经张嬷嬷手，几十年没出过纰漏，管理的井井有条。
那林嬷嬷吴嬷嬷是管账一把好手，林府老夫人年轻管家的时候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朱嬷嬷精通医学药理，林夫人小时候的医学启蒙师父就是朱嬷嬷。
林老夫人这是把林府的几个人精都送给楚清歌了，孙姨娘内心忐忑不安，难道是自己的行事心思漏了马脚，林府老夫人有所察觉？
前几天女儿楚灵嫣来看她，跟她提到感觉楚清歌有些异常。
孙姨娘问有哪些异常？楚灵嫣又支支吾吾说不出来，但是很肯定楚清歌和以前不一样了。
楚灵嫣现在回想起来，在怀恩寺后院里，楚清歌在背后冷幽幽地问她:"妹妹打呼小家叫的做什么?"，背后仍止不住一阵发冷。
那气定神闲，胸有成竹的发问，似乎早就洞穿了自己的心思一样。
女儿的聪慧灵敏孙姨娘是相信的，楚灵嫣说楚清歌有异常，孙姨娘不会不信。
只是孙姨娘没想到这么快，楚清歌就找上门来，要看查看账簿。
虽然很突然，孙姨娘倒也不慌。这十来年，孙姨娘早就有所准备，账面上有亏有赚，账目做的滴水不漏，楚清歌的能耐她心里清楚，断是查不出来的。
只是眼下林嬷嬷和吴嬷嬷都在，孙姨娘难免心慌，小丫头又催的紧，孙姨娘无奈，只好带上账簿来到抱月轩。
进到内室，抬眼看到林嬷嬷吴嬷嬷都在，孙姨娘的心跳更快了。
当听到楚清歌说:"姨娘坐着说话。"孙姨娘心又往下沉了沉。
之前楚清歌可是一直跟着楚灵嫣叫自己母亲的，现在突然改口叫了姨娘。
孙姨娘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心慌，用余光偷偷瞟了瞟林嬷嬷和吴嬷嬷的衣角。
"老东西!刚来府里没几天就撺掇着楚清歌改了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