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牧亭是小辈,项老爷也不好说什么,也知道杜牧亭其实没有什么恶意。在项家的这番动作,其实是在表明总督对他杜牧亭的纵容和态度而已。
项老爷接过纸和笔,转头对这总督笑着夸赞道:“后生可畏啊!”
这在项家逛了一圈以后,杜牧亭就又立马提溜着项老爷和总督去薄家逛了一圈。
说好听点,是杜牧亭想扩大生意,让项老爷帮忙牵线,认识认识薄家当家人,顺便签几笔供货的合约。
这有项老爷帮忙,还有总督做后盾的,再加上项老爷时不时的暗示,薄家人也知道事情可能会不简单。
这不简单就不简单吧,但这谈生意的事情,过程却是出其的顺利。中间没有任何的不简单,而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薄老爷根本就没摸出什么头绪来。你说,价钱给的便宜,也没见杜牧亭有什么喜悦的表情啊?
但等这合约签完以后,薄老爷正百思不得其解时,杜牧亭倒是主动说起了薄家千金的事情。薄老爷一愣,不明白闺女的婚事,为什么会被杜牧亭提起。
杜牧亭也不损,只是道:“就是那个张北宸啊,听说头婚之前,跟我媳妇家里有过往来的。而且很凑巧的,当时我和他还是同一天结的婚。这眼瞅着他这都二婚了,这头婚没去庆贺,二婚也是要赶上的。不过,我媳妇毕竟是跟我结了婚的,不好以新郎官的亲戚名义出席。倒是我跟薄老爷熟,看在以后我们这么长久的合作上,一定会送上份请帖给我吧?”
薄老爷听的云里雾里的,对杜牧亭话里的意思没反应过来。不过听着像是来恭贺的事情,怎么反而觉的是话里有话?
待薄老爷点头应下,杜牧亭就又继续说道了:“想当年张家,以前在城里很有名的。不过,张家有能耐的就只有一个张老爷。这张老爷一入了狱,张北宸也太没有能耐了些。我还没出什么大招呢,张家就垮了。看来,张北宸其实还是适合娶个好背景的老婆的,有后台撑着,也好能跟我斗上几个回合,也不至于输的像上次那么难看。”
薄老爷越听下去,这脸上的笑容,是越来越僵硬。
杜牧亭这一说完,就顺势拍了拍薄老爷的肩膀,感慨的道:“不过你们薄家眼光还真是独到。这张北宸人长很的不错,还挺白的,是挺适合当个小白脸的。你家小姐肯定能镇的住他。”
好了,杜牧亭拉拉渣渣的说了这么多,这意思也是越来越清晰。
什么意思?杜牧亭这两段话,上下一糅合,就是说张北宸跟他杜牧亭是死对头,而且还是他的手下败将。你们薄家最好是让张北宸一辈子就当个吃软饭的。要是张北宸不自量力的弄出什么动作,那就可别怪我做出什么事情来,我可是有事先特意提醒过你的。
杜牧亭也不多废话,说完这几句,就又若无其事的和项老爷、总督走了。
项老爷出去的时候,特意的在薄老爷肩膀上安慰的拍了几下。这个张北宸,还是薄家千金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被闹的没办法,薄老爷才舍下面子同意的。谁知道好巧不巧的,就弄招了那么一个煞星回来。
总督和项老爷很好用。杜牧亭当天回去,就让茂茂给手里的商户逐个的发了份电报过去,问要不要加货。
这发出去问了,也不会当晚就有消息。
杜牧亭还嫌不够似的,催促着总督在项家弄场舞会。当然这舞会,要把上海的世家都给聚拢了过来。不然一家一家的去拜访,那也太耗时间了不是?
杜牧亭想干什么,总督心底清楚的。也就昨天才说定的事情,总督现在倒不着急杜牧亭回北平的事情。要是在上海先给杜牧亭开个便门,也是不错的。
这项老爷动作也快,没过两天呢,就将舞会准备好了。说是说舞会,听着也洋气。其实还不就是大老爷们带着自己的太太过来,然后该谈什么就谈什么,该打好关系的就打好关系。
不过这北平的总督在,大部分人可不就是奔着总督来的嘛。
这舞会,总督和杜牧亭是卡中间时段去的,当然这也是杜牧亭要求的。
这一进去,一阵的寒暄。这杜牧亭是生面孔,一看还跟着总督过来的。而且这容貌上,不说完全相似,但还是有些地方,还是能看的出来隐隐有些相似的。这要不是项老爷不出来主动的介绍,说杜牧亭是总督的亲儿子,在场几乎大部分的人都会默默的认为,杜牧亭是项老爷的私生子。
项老爷一看众人那投来询问的目光,瞧了李老爷一眼,才笑着说道:“牧亭是总督的儿子,之前一直生活在南方。”项老爷也是个精的,不提杜牧亭现在的姓,就说名,继续解释道:“就是之前和我小儿子一起开公司的那个牧亭。”
项老爷这么一说,众人有些了然。就说当初项家小儿子怎么跟个无名小卒一起弄公司,还赚了个满盆钵。原来是总督的啊。不过,传的名字,不是叫杜牧亭的吗?
被众多打量着,杜牧亭也没介意,反倒是笑着问道:“说到项少爷,不知道项老爷找着他没?这么多天了,怎么也没见个人影?”
项老爷一顿,随即颇为无奈的说道:“找到了,就是出去玩了,过几天就回来。”说完,项老爷就转而跟人说起杜牧亭公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