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喜疑惑的看着黄老板,头疼让他没办法思考。
“昨天吃饭,那个刘总记得吧,那就是咱的大老板!”
刘喜这才反应过来,急道“黄总,你咱不提前说啊,我好提前好好准备!”
黄老板坐下,倒了一杯水自己喝了起来,“说了就太刻意了,你表现的很好,刘总很喜欢你,对你印象很深刻,今天还问起你了!”
刘喜嘴唇发干,嗓子难受,只能自己下去倒了杯水,“那我能跟着他了!”
黄老板笑的有些开怀,“哪有那么容易啊,还是得看机会。你想好做什么了吗?这几天找到落脚的地方了吗?”
刘喜的心情像过山车一样,由高到低,竟不知黄老板真实的意思了。只能赔笑,“找了几个地方的,就是觉得不合适。还请黄老板参考一下。”提了几个地方。
黄老板听后,摇了摇头,“这几个地方都不太合适,其实你住酒店是最方便的。只是不知道你预算多少,我可以给前台说说,少算你点,这样有事也方便的多,万一大老板那边有啥新的安排!”
刘喜也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但是钱也是很大的问题啊,就是这个房间,没有黄老板安排的话,自己根本就住不起。
见刘喜为难的表情,黄老板放下了杯子,“你这个房间50块一天,一个月就是1500,你要住的话,我让前台给你这个数。”伸出了8个指头,看着刘喜,这是他最大的让步了,再多的权利也没有。要是这小子不答应,那也没办法。
刘喜思索着,这个价格比外面贵多了,但还是答应了。黄老板说不急,你先把这七天住满了再说。
为了早点交够房费安心,刘喜来到了金店,把剩下的金子全卖了。接待的人刚好就是之前的,见过刘喜阔绰的样子,用考究的目光盯着他,刘喜内心不是滋味,发誓有一天一定要再来买一堆。
回去后将钱给前台交好,小姑娘悄咪咪的问他跟黄老板什么关系,刘喜笑笑没回答。到了房间,刘喜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来县城短短的几天,他已经花了村里男人一个月的工资了,却什么也没有做成,烦躁的翻身。
黄老板对他倒是真的好,基本每天晚上都拉着他去喝酒,半个月下来,刘喜滑拳在圈子里面出了名了,酒量练的不错。只是为了省钱,他白天都不吃饭,晚上喝酒的抓紧时间吃点,有天胃竟突然疼了。
当天就买了几条烟,送给了厨房的师傅,他天天在酒店混,大家也都熟悉了。后半月对刘喜溜进来吃东西都见怪不怪了,解决了吃饭,刘喜内心还是很焦虑。
到了月底,也没有大老板要他跟着的消息。刘喜郁闷的独自喝了好久。
“你说的做生意,就是在这混吃混喝啊!”
刘庆愤怒的声音在房间回荡,他早就不生气了,知道刘喜在大酒店早就想来让他回家。这次怀着愧疚来的,没想到进屋看到地上都是酒瓶子,衣架上挂着两套西服,床头上还放着一只肥肥的大烤鸡。红着脸躺在床上,卫生间醉酒后的呕吐物散发出难闻的味道。
刘喜在床上慢慢的睁开眼睛,“大哥,你咋来了,来喝点。你脸怎么那么红,饿不饿,这有烤鸡,你知道吗,我认识好多的大老板,你弟弟我马上就要成功了。你马上就是万元户的哥哥了,怎么样,开心吧!”
看着弟弟半醉半醒的说着胡话,刘庆一个老实汉子直接抄起皮带,抽向弟弟。
刘喜猛的被疼醒,滚到了地上,爬起来很生气,“你有病啊!”
“我就问你一遍,跟不跟我回家!”
“不回,不回,我在这有吃有喝的,回去干嘛!”刘喜昂着脖子,愤怒道。
刘庆失望的扫视了房间一眼,将皮带重新弄好,“你以后一定会后悔的,你看看你过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门被摔的声响,下了楼,刘庆将车上了最大的档,快速的开走。刘喜跑到窗户边看了看,又躺下眯着眼,没人懂他的难受。
刘庆内心波涛汹涌,想着一辈子受欺负,好不容易弟弟好了。做生意,赚钱了,结婚了,一家子眼看着越来越好的。弟媳妇跑了,娘死了,弟弟如今跑到县城不回去,还天天的喝酒,要不是刘刚有次去办事,看到了,他都不知道弟弟现在堕落成这个样子。越想越生气,开车的速度更快了。
从镇上到县城的国道上,经常要过大车,平时刘庆都不敢开太快,时刻紧绷着神经。尤其是快到镇上的煤矿,是大下坡路,还是个大转弯。
刘喜醉醺醺的样子浮在眼前,刘庆只感到一阵害怕,疼痛,空气中发出了巨大碰撞的声音,路人看到他从摩托车飞了出去,摩托车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旋涡。
“你没事吧!能听到吗!”路人上前却不敢靠近,看热闹的人很多,离矿上的医院很近,有热心的很快跑到了煤矿医院叫人,刘庆被第一时间推到了急救室。
急促的电话声响起,村长和黄老板那里都收到了通知。
黄老板颤动的肉跑向刘喜的房间,气喘呼呼的拍门,平时他都用内部电话叫刘喜下去。隔了一会,刘喜迷糊的脸才打开门,“你哥~刘庆出事了~车祸!”黄老板还没说完,刘喜就跑了出去。
“镇医院~啊!”
他从来没有觉得客车如此慢,刘喜度日如年的看着窗外的景象,思绪全是小时候大哥带自己玩的画面,娘下葬的画面,整个人被抽空了一样。
听到镇长到了,他才猛然惊醒,酒劲完全过了。向矿医院快速的跑去,一小段的上坡,跑的肺里充满了铁锈的味道。到了医院大厅,捉着人就问刘庆在哪里。着急的医院乱窜。
一个护士听了他的描述,好心的指了方向。他确定了急救室的方向后,却不敢了跑了,跌跌撞撞的扶着墙,大口喘着粗气,脚下像是踩着棉花一样慢慢的走去。
急救室门口还亮着红灯,刺的刘喜眼睛疼,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刘刚,村长的儿子,大嫂抱着娃娃大哭的侄子,一同转过身看向刘喜。大嫂看到他,将儿子放到了地上,发疯的冲过去打刘喜,嘶吼着,明明老公走的时候开开心心,说把弟弟接回来,一家人和和气气的。结果现在却躺在急救室,生死未知。
其他人看到,没有一个人去拦,内心觉得是刘喜的错。
刘喜的脸上有了几道血痕,身体歪倒后,又跪直,如此几次后,大嫂才累的垂下了手,掩面哭着我可怎么办,我可怎么办。
刘喜意识逐渐失焦,意识模糊时,听到了手术室开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