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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碧林园已经夜里九点,不晚不早。
林落一进客卧就把门锁了起来,无论顾寒深怎么敲门喊她,都充耳不闻。
一声声暴戾的响音,在客厅转弯的角落频频响起,在寂静的夜格外吵闹。
宁诺披了一件薄纱外套出来,看见客卧门前立着一抹身影,修长挺拔。
“寒深哥,怎么了?”
“你家有客卧的钥匙吗?”
宁诺抿了抿唇瓣,局促道:“有,不过很久没有用了,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
男人冷“嗯”一声,拔腿走向客厅吧台,屈腿坐在高脚椅上。
不温不淡问道:“有酒吗?”
宁诺温声回道:“有,我去给你拿。”
拿了一瓶红葡萄酒。
宁诺偶尔压力大时也会小酌几口,度数都是偏低的,适合她。
打开瓶口给顾寒深倒了一杯,暗红的酒水涌进高脚杯。
宁诺准备再倒一杯,顾寒深幽深地盯着她,阻断道:“你腿还没有完全好,酒要禁。”
“好。”
宁诺每个字眼都露着女子特有的温柔之气。
顾寒深猛然灌了几口,顷刻之间,几杯已直冲冲沁入胃部。
“早些去休息。”男人凉声嘱道。
宁诺垂眸抠着手指,不敢与他对视。
哪怕他们相处了快十年之久,每次他瞧她时,宁诺还是会忍不住紧张局促。
悄悄瞟了一眼冷漠矜贵的男人,“寒深哥,我想和你聊会天,可以吗?”
和他对话,宁诺习惯性卑微维诺。
顾寒深轻瞄了一眼,黑目泛着幽幽冷光,委婉回绝,“去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
宁诺小声呢喃,想说却又说不出口,“我···”
轻轻舒了口气,“那我去休息了,晚安。”
顾寒捏了捏眉心,“嗯,晚安。”
估计,林落已经睡着了,顾寒深没有厚着脸皮去打扰。
没有做过多的停留,去旁边酒店订了间套房,暂住一晚。
第二天,顾寒深来接林落回家,没料到林落早早起了床,无需他特意去叫了。
林落一字一句道,颇有大小姐风范,“你来了正好,车借我一用,我自己开车回去,正好,你秘书也在,你就顺路坐她的车去公司吧。”
“你送我去也不错,送了之后再回去也不晚。”
林落打着哈欠慢吞吞道:“顾总,我很忙的,得回去补觉。”
顾寒深怼道:“一天还有这么长时间不够你睡吗?猪都没有你睡的久,猪过年了还能杀的吃,你呢?你能干什么?”
林落一口闷气堵在心口,胸口上下起伏,“你···你真是气死我了,我自己打的士回去,不要开你的破车。”
顾寒深嘴角上弯勾起薄浅的弧度,眼里溢起点点星火,“林落,你是不是想死?”
“···”
宁诺杵在旁边,看着他们吵的越发激烈,眼里仿佛看清了一些事情,
顾寒深温怒,偏白的俊脸透着深深阴沉,打开车门跨了进去。
发动引擎,车子响了却无法启动。
显然易见出问题了。
气急败坏地拍打方向盘,阴霾下车,锐利的眼神低俯车身,前轮胎瘪了下去,软塌塌躺在地上。
他过来时还是好的,才上楼不过十几分钟,胎莫名其妙爆了。
说不是有人故意弄的?顾寒深很难相信。
男人理了理西装,睨着林落,“你弄的吗?”
林落眉头深陷,一脸天真无辜,“你拉倒吧!我一直在楼上没有下来过,顾总,不带这么冤枉人的。”
“···”
林落春风得意,内心解气,还有点小开心。
不是她干的,是找人弄的。
早上从卧室窗户远远眺见他的车,心里就开始盘算起小九九。
顾寒深掏出手机解锁拨了一个号码,“查一下监控今早谁动了我的车。”
果然是高档富人区,物业办事效率极高,抬眼间,顾寒深就收到视频。
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男子,帽沿压的很低,只看得到一张嘴,武装简陋。
清晰的身形在车周来回走动,最后蹲下停在前轮开始捣鼓。
就算是仇人也不会蠢到家,搞这么容易拆穿的小把戏,还明晃晃招摇于市,生怕逮不到吗?
把他当傻子糊弄吗?
顾寒深眼神越发冰冷,似若有所指瞄了林落一眼。
林落心虚转头快步往前走,生怕下一秒被揭穿,从洋洋得意变得内心慌慌。
她落荒而逃的动作彻底出卖了自己。
宁诺适时出声,“寒深哥,坐我的车去公司吧!”
顾寒深收回视线,低头瞟了下金属腕表,“走吧。”
碧林园离盛世集团(顾氏集团)距离近,开车五分钟,步行十几分钟。
…
林落一路步履匆匆到路边拦了一辆的士回清月别墅。
抬脚换鞋,手机轻微“叮”了声。
“以后不要再做这种愚蠢拉低智商的事情。”
呃,她承认她蠢,被人硬生生拆穿,真是无地自容。
真想把脑子扒开,看看哪根神经搭错了,不到一小时就被发现了。
没有工作,张嫂也不在,就林落和骑士,还有几个佣人在家。
林落主打一个躺平。
看书、追剧、逛街等极致享受。
这些都是顾太太所拥有的。
是那些为之忙碌拼搏追寻更好生活的人所羡慕不来的。
顾寒深车子送去维修了,下班后,是他的秘书,也就是宁诺送他回清月。
顾寒深发消息威胁林落出来。
人一旦有了把柄就很容易被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