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深从西装外套里掏出钱夹,抽出一张银行卡,谈吐优雅矜贵,“这卡里面有一百万,不知够不够刚才的一局。”
他不知道她们玩的多少钱一局,估摸着也不小。
陈夫人双手接过,眉上,眼里,嘴角都藏着笑,“够了,够了。”
她们玩的牌局不大也不小,说实话还多赚了一半,果然,和有钱人打牌不得亏。
四人结伴离开,有说有笑的扭着腰肢。
楼上卧室,林落刚好洗完澡,穿着睡衣坐在深色沙发上,看着平板。
洗好的头发还滴着小雨点,打湿肩头。
房门打开,顾寒深迈着步履朝林落走近,光线透过他黑色的目子,明亮且锋芒。
“觉也不睡,头发也不吹,林落,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不会自以为是认为她在等他,因为这是不可能的。
她又不作声,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屏幕。
顾寒深看着就来气,涌上的怒火在胸腔中跳跃,楼下的时候他就一直在全力克制,现在仿佛要跳窜出来。
他的声线冷冽如霜,“你还在怪我放过赵媛渟了吗?”
从那天之后,她几乎没有理过他,都是他在冷脸贴着热屁股,好声好气的和她说。
林落心里自然是恨赵媛渟的,这种恶毒的女人就不应该这么被轻易放过。
可顾寒深竟当着她的面放了赵媛渟,心里一直耿耿于怀。
她不清不楚地说着,“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这张脸是如此的冷艳绝情,还很欠收拾。
浅红色的薄唇冷蔑一扯,俊美如斯的手指钳住她美丽修长的颈部,根根收紧恨不得要把它碾碎。
这男人冷漠起来还真无情寡义,她还一直以为顾寒深是喜欢她,才不择手段地和她结婚,似乎是她想多了。
“咳…”
平板掉落在男人的脚边,手指无力的拍打着他的手腕,脸因为缺氧而憋红。
顾寒深俯身凝着她,视线交织,林落不禁有些后怕,脊背发凉。
相处了半年,她还是第一次见顾寒深这么大火气。
当林落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岔气时,顾寒深放开她,眼神渐渐清明。
声音带着歉意还不忘叮嘱道:“抱歉,记得把头发吹干再睡。”
一句轻描淡写就想翻篇?方才的顾寒深和此时简直判若两人。
林落突然哈哈大笑,眼里闪过一抹失望感,吼道:“滚。”
他黯然地皱了皱眉头,伸手想要安慰她,又无声的垂落,今天他跟抽风了一样,差点掐死她。
阴沉的俊脸没有任何起伏,镇静如夜,大步的跨出房间,门被“砰”的大力关上,锁住一室的烦躁。
…
昨晚后,顾寒深就没有再踏过家门,也没有给她打过一通电话,两人之间的关系也被冰冻。
林落每天坚持给脸上的伤上药,没过多久伤痕渐渐平复下去。
顾寒深走的这几天,林落不知疲倦地打牌,放飞自我,不停的输钱。
一个星期后的今天亦如此。
林落没有在顾宅打牌,在隔了几栋别墅的陈静,也就是陈夫人家里打麻将。
水晶吊灯明亮的光芒蔓散在四人脸上,林落手扶着牌,眼波流转,刚要出牌就被人单手按住肩膀。
“林落,不在家里打了,就跑在别人家打,你是挺会享受生活的,给我滚回去。”看见她打牌,顾寒深就火冒三丈。
他这几日郁闷难受,公司的人跟着遭了不少刁难。
林落却在这里畅然的打着牌,没心没肺。
就算养只狗也懂得人情世故,真是养了一只白眼狼,不得已的时候,还会被反咬一口。
林落拒绝道:“我不想回去。”
男人冷笑一声,如沁入冬日里的湖水,寒冷冰凉,“今天就算抗我也要把你抗回去。”
周围的气氛降到冰点,坐在椅上的三人面面相觑,被男人身上强大的气息震慑住。
看向二人的眼神也透露着古怪。
顾寒深一把拽起林落,一脚踢在椅子上,声音炸裂在耳边,欧式靠椅翻倒在地,不受阻碍地滚了几圈。
林落震怒的甩着手腕,却也甩不掉那青筋暴怒的大掌,仿佛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顾寒深,你真的很烦。”
他真的很烦,烦死人,恨不得一脚踹了他。
陈静插话道:“你们要是吵架就去外面吵。”
顾寒深没有理她,眼睛只是淡漠的瞟了瞟说话的人,便让她害怕的节节后退,不敢再说话。
“你是自己走,还是我抱你。”
林落涨红着脸,“松手,我自己走。”
两人出门,一起回到顾宅。
太阳无限好,她的心情一落千丈。
…
顾寒深关上房门,对屋里的女人了然说道:“收拾东西,跟我一起去出差。”
林落又一次的拒绝,她次次拒绝,都以失败收尾。
林落坐在床上,看着他收拾两人的东西,衣服整齐的叠放在箱子里。
东西收拾好后,顾寒深提着两个行李箱下楼,林落跟在身后。
已经提前订好了机票,只需要开个车到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