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顾寒深起来的时候,林落还在睡觉,可她的眉头一直拧着,惆怅爬满眉目。
男人低头温柔地印下一吻。
…
等林落醒来的时候,早已过了早饭时间,尽管睡了很久,精神状态还是不好。
有点慵懒的颓废,洗漱好下楼。
沙发上,林落抱着骑士,纤指抚着骑士柔顺的毛发。
张嫂从厨房走出,“太太,稍微等一下就可以吃午饭。”
“好。”
等饭都上桌之后,林落洗了个手,便去用餐了,张嫂手里提着一个保温盒,要出去。
她这是要去给人送饭吗?以前倒是没有见过。
林落问道:“张嫂,你这是去给谁送饭。”
沧桑的脸布满岁月的痕迹,和蔼道:“太太,我去给住院的朋友送饭。”
林落只是随口问一问,没觉得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这个所谓的朋友,正是宁诺,宁诺没有亲人,是顾先生吩咐照护的。
但先生说不能让太太知道。
所以张嫂也不好多嘴。
林落边吃边逗着骑士,骑士伸头拱了拱她的脖颈。
…
张嫂下午一点提着一个保温盒回来了,林落盘坐在沙发上,“张嫂,可以去附近找几个会打牌的人吗?”
林落虽然在这里住了半年,但没怎么和邻里打过交道,都不太熟悉。
而张嫂不同,在这里住了十几年,对附近的环境和人都比较熟悉。
张嫂吞吞吐吐道:“太太,这…这…恐怕不行,先生不喜欢女人打牌。”
林落不管,她现在心情郁闷,想做点事情转移注意力。
“张嫂,麻烦你了,要是出什么事情了我担着。”
张嫂无可奈何,只好答应,太太是主子,也不好忤逆,可先生…
在心里叹了口气,背脊丝丝佝偻的走出了大门。
…
包厢内,头顶的灯光明亮,窗户开着,风带着光飘洒进来,和室内的光融为一体。
一位中年男人拿起桌上满杯的酒,是浓度比较烈的。
一口仰尽,一滴不剩,赔笑着,“寒深啊,我今日替我闺女向你道歉,昨儿小女已经向我说明情况了,谢谢你还肯给小女一个机会,我已经教训过她了。”
他私底下只是说教了一下,毕竟他就这么一个女儿。
顾寒深浅尝了一口酒,冷笑道:“赵叔,如果你的女儿有你一半识趣,或许局面会不一样。”
只可惜他的女儿不识时务,非要作死一把,如果是别人,顾寒深会毫不留情直接打入深渊,让他没有诉情的机会。
“是啊,你说的没错。”赵霖无助地摇了摇头。
“赵叔,如果她再敢乱动我的人,结局可能会很惨。”
…
夜幕悄然降临,黑色宾利悠然地驶进车库。
顾寒深敲了几声门才被打开,张嫂自然的接过顾寒深的公文包,问候道:“先生好。”
男人微微颔首,俯身换了鞋,修长优美的指头解着西装扣子。
只走到玄关处就听见几个女人有说有笑的声音,欢快无比,也吵的耳根子疼。
宽阔无比的客厅,几个女人围桌而坐,一双眼睛像长在牌上似的。
别墅里其实有打牌房,只是很少使用,但林落并未在牌房打牌,大喇喇地在客厅打着麻将。
刚刚张嫂就是因为看牌看的入迷了,才晚了几分钟去开门。
林落打了一下午的牌,裤子都要输光了,就赢了几次,还是被放水的时候。
盯着牌,一脸忧愁,不知道该打哪张牌,刚准备出一张八筒时。
顾寒深清冽的嗓音在身后响起,“出三条。”
听声音就是他。
几位浓妆艳抹的中年妇女都抬头望着他,瞬间手里的牌不香了。
会打牌的都是一些居家妇人,平常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到处找牌友。
可林落就要和他对着干,偏不出三条,就按自己的心意打了一张八筒。
顾寒深扶着他的倚靠,形成一种环抱的姿势,把她圈在自己的领域。
眉俏上扬,“你这是喜欢把钱往别人口袋里送吗?”
对面穿着旗袍的女人惊诧道:“林落,这是?”
顾寒深虽然在这里住了好几年,但没人见过他的面貌,所以她们不认识也不稀奇。
林落眼珠灵动的一转,从容地一笑,“我表哥。”
听到这句话,顾寒深的身形顿了顿。
他倒是没有脾气这么差难伺候的妹妹。
她是不会对外承认他们的关系,顾寒深早就料到。
“你和你哥都长的很好看,你们的父母一定惊为天人。”
林落笑盈盈道:“多谢夸奖,来,接着打牌。”
对面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乐呵呵道:“好好好,该你了陈夫人。”
这个被叫陈夫人的直接自信亮牌。
刚好把林落手里的牌卡的死死的,如果刚听顾寒深的话出一张三条,或许还有出路。
顾寒深默声地站在她旁边,遮住了七八分光线,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凌晨十二点了。
他今天是因为一个酒局才回来晚了,平常这个时间点林落早就睡了,今天倒是亢奋的打牌了。
顾寒深提醒道:“已经很晚了,去睡觉。”
“这局你必输。”
林落没有说话,甩了一张六条。
“糊了。”把牌推倒,兴高采烈道。
林落打开抽屉,空空如也,输的精光。
“没钱,先垫着。”
说完,起座朝楼上慢悠悠走去。
“散了吧,散了吧。”各自掏出自己的钱,放入包里,摊了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