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落十点多才起床,身边的人早已起来,留下一片冰冷,简单地洗漱了下就下楼吃饭,她直接早饭和午饭一起解决。
脸上的伤已结痂,淤青差不多也消下去了,为了养好她的脸,她这几天都决定不出去了,饮食也以清淡为主,午饭吃了一碗玉米粥再加上一小碗清汤寡水的汤。
林落整个人窝卷在深色沙发上,骑士则半卧在她脚头,神情懒散,骑士和她待长了,也变得懒洋洋,不似以前闹腾。
有时,林落也觉得这样的生活似乎让她进入了晚年,远离世界纷哨,非常舒适安享。
起身,端起桌上的茶杯,几缕青烟蜿蜒盘旋,玫瑰花瓣在水中荡漾,嫣红的花瓣上缀满水珠,林落拾起茶杯小酌几口,带着香甜的苦涩沁入喉底,随后喝了一半茶,持起手机无聊地看着。
一打开就是热搜“津城第一大财团顾总的女朋友。”
一猜就知道是顾寒深,除了他,还有谁能称得上是第一大财团。
林落漫不经心地点进去,病房里男人坐在椅子上,脊背宽阔,一头利落的短发,低头处理着事务,神情认真,只有一张背影。
女人深情地望着他,眼里是浓浓的爱意,看到这张照片林落内心波澜不惊,没有任何起伏。
文字配上图片,地下则是一群不见底的评论,“顾总,真的好帅啊,一个背影都能秒杀我。”
“这真的是顾总的女朋友吗?简直不敢相信。”
质疑的、花痴的、少女心破碎的言论歇嘶掀起,林落关掉手机,指尖划过杯口,美目微挑,嘴角半扬似嘲讽,慵懒地站起身,杯子投入垃圾桶连带着水,径直向楼上走去…
林落下来时头上带着遮阳帽,没有挎包,身形悠闲,拿着一把车钥匙在手里把玩,眼里藏着深深地笑意…
去车库开车到医院,人一闲了,就得去找乐子,骚红的法拉利稳稳当当地停在市一医院门口,林落坐在车里,眉俏肆意挑起,红唇紧抿,杏眼里闪过一抹讥笑,墨镜架在高挺小巧的鼻子上,一双灵动好看的杏眼被遮住,连同眼里的坏意。
高跟鞋微微踩油门,车子发狠地向前冲了一下,“砰”的一声响起,引起了医院路人的注意。
前面的车尾被撞了一个大坑,尾部凹了进去,车身的漆也被刮掉了,林落看见这辆熟悉的宾利想也没想就直接撞了上去,无畏路人的眼光和议论开门下车,随即把钥匙放入牛仔裤口袋。
昂着脑袋向医院里走去,准确无误地找到门号推门而入。
病床的床头柜上放着新鲜欲滴的百合花,迎着光盛情展开,空气中杂着淡淡花香味,窗外枝桠疯长遮住刺目的阳光,这是一间vip房,宽阔无比,客人坐的沙发,吃饭的桌子,单独的卫生间一一具备。
林落扯下太阳帽扔在沙发上,白皙玉指顺了顺长发。
男人坐在椅子上认真漠然地处理工作,病床上的女人看见林落艰难起身,脸色惨白抽痛,眼中惊愕。
女子的动作惊扰了男人,顾寒深眉头皱起,关上电脑,起身扶着她,让她背靠着枕头,“怎么了?”
女人忍着腿上的疼痛,嘴唇干涩,松松垮垮的病服套在身上,手指蜷缩,咬着唇,“寒深哥,好像有人找你。”
顾寒深转头,四目相对,空气骤然安静,如同死静般,无人说话,林落背光而站,冷眼旁观,顾寒深黑眸转动,身上的西装搭在靠椅上,白衬衫黑裤,矜贵冷然,下颚线坚硬。
薄唇轻启,语气平淡似水,“你怎么来呢?”
林落走进挽着顾寒深的臂弯,整个人贴在他身上,似小鸟依人,嘴角恣意地笑着,“来看你的绯闻女友,怎么,你喜欢这一款?”
顾寒深漆黑的瞳里射出一阵阵冷冽寒光,仿佛要给她冰冻三尺,语气却温和,“你别闹,我喜欢什么样的你不知道吗?”
病床上的女人眼睛干净无暇如皎皎月光,小脸爬起两抹红晕,脑中全是疑问?这女人是谁,为什么和寒深哥这么亲近,这么多年能和寒深哥亲近的女子没有几个,大多都被他拒绝了。
咬唇问道:“寒深哥,她是谁?”
顾寒深如实回答:“她是我的妻子。”
妻子?寒深哥结婚了,为什么她一点都不知道,灵魂如同被抽空,脸刷的一下白了,手指甲扣进肉里,似梦中惊醒,好半响没有说话。
目光像从遥远的记忆里被牵回,失落道:“你结婚了吗?”
顾寒深抓住林落垂在裤边的手,紧紧握着,温凉的手碰到她,林落感觉指尖颤栗,想要挣脱开却被他握得更紧,顾寒深点头,没有半分遮掩。 清淡无波的眼神看着她,薄唇掀起,“宁诺,好好休息,等伤好了再上班。”
听到宁诺这两个字,林落心中震惊,她俩的名字读音怎么一样,什么鬼?替身文学吗?
林落气道:“她怎么也叫宁诺,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宁诺不解地看着他,这个世界上相似名字的人多了去了,顾寒深目光幽暗,嗓音冷然,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讥笑,“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世界这么大,名字还不准人和你相撞吗?”
林落也挺无语的,这事还能被她遇到,反正就是名字相似,她也不会小心眼,斤斤计较,反而觉得挺有趣。
眼睛眨了眨,好奇地问着,“她是你的谁?”
不温不淡地搁了两个字,“妹妹。”
宁诺被这两个字震的有苦难耐,心口的苦涩仿佛侵入血脉,蔓延到全身,双手紧紧揪着被单,垂目低落地看着白色床单。
林落每次都想捉他的奸,但每次都以失败告终,她恼怒,丢下一个“哦”字就转身抓起太阳帽出门,顾寒深叮嘱了宁诺一些事情,便收拾好东西,臂弯搭着西装外套跟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