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遮着半张脸跑回卧室,看着梳妆台的镜子,两边脸不对称,右脸的红痕还在,很丑,林落觉得自己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气质都毁了。
用手触碰连带着嘴角都抽痛,“嘶···”,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去衣帽间找了一个帽子戴在头上,衣服还是那件白色连衣裙。
出门换了一双平底跑鞋,打算去医院,她的脸好痛,不能毁容她想到。
一打开门就和男人撞了一个满怀,他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夹杂着烟草味。
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停滞了,林落不受控制地心跳突然加快。
男人的眸子清冷而深沉,林落如朝露般的眼睛猝不及防地闯入目里。
她心里微慌,眼神不敢看他,盯着他的衬衫衣扣。
顾寒深嗓音低沉沙哑:“这么晚去哪?”
小嘴嘟囔着:“不用你管。”
顾寒深心中窜起怒火,俊美的眉眼冷冽,自然地搂着她的腰向里面走去,连鞋都没有换就进屋,冷冷道:“我是你老公,我不管你谁管你。”
把她按坐在沙发上,取下她的帽子放在圆形木桌上。
脸上被手指划伤的血迹干涩了,留下斑斑血迹,还有些红肿。
男人偏白的脸上被扇的印子早已消失殆尽,男人果真皮糙肉厚。
说来也可笑,她扇了他两巴掌,他母亲给了她一巴掌,她就是过去自取其辱的。
眼里傲然,气道:“你只不过是我的闪婚老公,而且我们根本不熟。”
不熟吗?呵,他们小时候还见过呢?不过是她不记得罢了。
男人不想和她争吵,身和心已经很疲惫,语气很平淡,“在这里坐好,不要乱动,我去拿药。”
他不生她的气吗?她突然的闯进把他母亲惹疯了。
他们结婚半年,她都不知道他还有一个母亲住在别院,一直以为他无父无母,这男人隐藏的很深。
过了一会儿,男人提着药箱坐到沙发上,并把药箱放到玻璃茶几上,拿出酒精和棉签,用棉签沾点酒精轻轻地擦着她脸上红肿的巴掌印,“嘶···好痛。”
林落整张脸都皱起来, 客厅的顶光照在女人脸上,吹弹可破的脸颊上绒毛清晰可见。
顾寒深垂眸看着她,又长又密的睫毛投下一层剪影,眼里黯淡,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忍着。”
擦好后又拿出消炎药膏轻柔地涂抹在她脸上。
林落咬着唇忍着脸上的疼痛,她没想到他对待女人也可以这么温柔,眼睛不受控制地瞧着他冷硬的脸庞。
果然认真的男人最帅,盯着男人突兀的喉结,脸也不自觉地红了。
顾寒深低头看见她晕红的脸颊,不要脸嗤笑道:“被我帅到了吗?”
结婚半年,没看出来这男人这么的不要脸啊。
拍开他稳住她下颚的手,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痛,“才不是,帅的男人多的是,难道我看见一个就得脸红一次吗?”
她才不会承认,要不然会被他笑话,那岂不是很丢人。
男人勾唇自恋地说着:“可能他们没有我帅。”
能再不要脸一点吗?人要脸,树要皮,不要脸还真是天下无敌,林落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
涂好药后,顾寒深收拾好药箱叮嘱道:“这些天不要碰水,否则会发炎。”
“知道了。”
…
折腾了半个晚上,已经到了凌晨十二点,有些困倦了。
林落起身上楼,打开卧室门就看到男人腰间围着浴巾,一头短发蓬松凌乱,脸色阴沉可怕,眼神阴郁地看着她,让人感到压抑和沉闷,像她得罪了他似的。
他这气得跟要吃了她一样,她可没有胆子去惹。
林落当没有看见他一样,转而去柜子里拿睡衣,关上柜门。
准备去换衣服,男人的身形笼罩着她,伸手撑在柜门上拦住她的去路,眉宇皱起,眼里似有暗流划过。
语气带点薄怒,质问道:“林落,你是不是把狗放到我睡过的地方睡过。”
哦,这件事情确实有,中午午睡的时候把狗放在床上睡。
她睡的是她一直睡的地方,但是把狗放在了顾寒深睡过的地方,还别说狗睡得都懒得爬起来。
看着顾寒深难堪的脸色,林落心情瞬间大好,很想捧腹大笑,但是连说话嘴角都疼,别说笑了。
染上笑意的目对上他暗沉到极致的脸,不急不慢到:“是有这回事,怎么呢?”
这女人还漫不经心地说怎么回事,想气死他吗?一点规矩都没有,竟然把狗放在床上睡。
顾寒深有洁癖,能把狗留在家里都算他对她的宽容了,还把那只傻狗带到床上睡觉,这待遇都要赶上人了。
他冷冷看着她,眼眸染上一丝怒气,“去把床单换了。”
似吩咐道,眼里嫌弃的不行。
林落推开他的手拿着睡衣走到床边,白色的枕头上躺着几丝柔软有弹性的黑白色细线。
不怕死道:“不换,你自己换,你不是长了手的吗?”
而且从小到大她都没有换过床单,也不会换,拿起睡衣就向浴室走去。
越过男人身旁时手腕被猝不及防地抓住,狠狠地冷笑一声,“你想跟我对着干吗?”
林落知道自己又惹怒了这个男人,心里叹了口气,如实说着,“我没有换过被子,不会换。”
顾寒深放开了她,冷着脸朝床边走去,她也懒得管他了。
去浴室换了件衣裳就出来后,发现男人已经把被套床单枕头被套统统换了一遍。
躺在床上冷眼看着她,被子只堪堪盖住下半身,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林落嘴角抽了抽,从另一边抬脚翻身上床,把床头微淡的灯关掉,还没有躺下。
男人语气带着嫌弃道:“这么热的天,不洗澡就睡到床上来,不嫌脏吗?”
今天她一天都待在别墅,压根没有出去过,况且别墅里都开着空调,还有点冷,她还穿着长袖,一点汗都没有流。
就晚上阴凉的时候出去了一下还挨了一巴掌,冤死。
大晚上的闹剧弄得她心累,实在不想洗澡了,只想睡觉,眼皮在打架,脑子也使不上劲,没理会他掀被直接躺下。
语气欠揍道:“你要是嫌弃我,就睡地上去或者沙发上,爱睡哪里都没有人管你。”
反正也没有卧室给他睡,上次她看他家连个客卧都没有,就算有也被他锁死了。
他这是娶了一个又懒还不给他好脸色看的女人,恨不得把她压在身下好好教训一顿。
顾寒深觉得浑身的血液像沸腾着的开水,遇到这个女人之后他开始变得不理智,压住心中怒火,倾身靠上女人的脊背,手臂圈着她,温凉的手臂贴着她的肌肤,把她锁在怀里。
呵,这男人不是嫌她脏没洗澡吗?林落凡用手肘抵了抵男人的胸膛讽刺道:“不是嫌弃我吗?干嘛还靠着我,死一边去。”
顾寒深头搁在她的肩膀上,低沉暗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抱着你睡,睡不着。”
这么说她还更睡不着,这男人变得越来越不要脸了,她实在没有力气说什么了,眼皮困倦,直接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