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他的眼睛瞥向桌子上煮得咕噜冒泡的开水,径直倒向自己的胸膛,一刹间他的衣裳尽湿皮肉也瞬间开裂他的肌肉剧烈痉挛。
他不能毫发无损,否则华梁帝那里,他无法轻易脱身。
转头抱起昏迷的少女就朝外走,底下已经乱起来了,余姚发出了信号,京畿卫很快就包围了花船。
当他抱着怀中被遮住面容的少女下楼与余姚汇合时便道:“劳烦余队长还得随我等去见那位,详报此案。”
宫门落钥前,一行人总算赶到了。
被京畿卫从花船灶房里捞出来的春兰和秋菊赶紧跑向太医院去叫人。
薄奚隐琛也形容狼狈的抱着少女朝着文华殿去,他的身后,是京畿卫首领和小队长余姚。
半道上,少女悠悠转醒然后扯开害羞自己脸的外衣。
“薄奚隐琛!你来救我了?!”她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眶含泪。
“公主不必担心,我们现在已经回宫了,马上就到文华殿,你的侍女已经去请太医了。”少年声音冷冽,却又简单的把什么都跟她解释清楚了。
她突然抬手环住了少年的脖子:“谢谢你,谢谢你来救我。”
薄奚隐琛强忍住情绪:“公主,到了,下来吧。”
南溪乖巧的松开他下了地,然后望着瞬间倒地昏迷的少年惊呼出声。
“来人!快!传太医!”
身后的余姚和周钰也是一惊,这小子一路上都是面无表情,走路时也是步履稳健,怎么突然就晕倒了。
文华殿中,小公主哭哭啼啼的拉着皇帝的袖子:“父皇,儿臣没事了,就是碰了头昏过去了手脚勒破了些。
幸好薄奚隐琛舍命救了儿臣,您就放过他吧,求求您了,父皇!儿臣求您!”
皇帝面色复杂,大年初一第一天啊,女儿出宫去玩一趟还带上这么个质子也就罢了,他竟然跟丢了还让她遇险。
他的确是舍命救了她不假,那一大片粘连了衣裳的烫伤也是惨,可皇帝听完京畿卫的禀报那花娘竟是被一银针一击毙命的,这足以证明那质子的心性手段都不简单,这样的人他绝不允许女儿亲近。
周钰和余姚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生怕皇上震怒之下为了公主的名声和此事周全就将他们和参与此事之人尽数斩杀。
皇帝缓和了语气:“南南先回宫休息,父皇暂时不会动他。”
小公主一步三回头泪眼盈盈的望着皇帝,最终提起裙摆离去。
她一走,皇帝身上的威压便让周钰二人心脏咚咚直跳。
“今日之日,可曾有人见过公主面容?”
“回皇上,那位公子用外衣遮住了殿下玉容,不曾有人瞧见,他们来求救时也并未明示身份。”
皇帝眼中冷光一闪,这代表除了他们二人,无人知道南南的身份,也无人见过她的脸。
“朕给你们一日时间,查出幕后主使,否则,提头来见!”
“是!微臣领旨!”周、余二人齐齐叩首应命。
待他二人退下,皇帝喊人传王太医回话。
王同知立马小跑进殿跪地叩拜:“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抬手:“起来,仔细禀报七皇子的伤情。”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