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个女鬼就是洪以萱，那么她也就死了一个月左右，可是刚才的女鬼，戾气甚重，完全不像是只死了一个月的新鬼。”齐宥说，“再说了，按照吴建友说的校园怪谈，这个女鬼应该死于七八年前，又怎么会出现在此？”
听到齐宥的话，于非晚皱了皱眉：“照你这么说，那个女鬼不是洪以萱？”
齐宥摇了摇头：“不一定。六界之中，也有不少旁门左道可以加速厉鬼的炼成。一个月的新鬼，有几年的修为并不稀奇。”
说来说去，这件事还是进了死胡同。
于非晚叹了口气，说：“所以我们忙活了一个晚上，只能够确定何耀是那个报警的人，以及山海二中的确有鬼。除此之外什么也不能确定。”
齐宥点点头，接着说：“但我觉得，虽然我们不能确定女鬼是不是就是洪以萱，但洪以萱和这个女鬼一定有关。毕竟鬼往往会从怨念最深的对象开始复仇。这几天我会盯紧何耀，你就负责查洪以萱的事情，怎么样？”
齐宥的安排没有什么问题，于非晚自然没有反对的道理，然后又看了看小门上锈坏的锁：“照你刚才说，这个锁已经被鬼气侵蚀了。那这个门就这么放着，等我们走了之后，那个鬼会不会再回来？”问完，于非晚才反应过来，以往这些事齐宥向来不插手，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起案件，他也比往常要上心。
齐宥闻言，思忖了片刻：“你带了什么符咒，拿来我看看。”
于非晚把兜里的黄符递给他，齐宥在其中翻找了片刻，找到了一张镇鬼符，递给于非晚：“你去把它贴在门上，然后念‘天清地灵，奉我号令，以镇厉鬼，护佑性命’。”
于非晚接过黄符，将黄符贴到门上，明明是一张轻飘飘的符纸，不知为何，在门上却如此牢固，十一月的山海市已经冷了不少，几阵冷风吹过，贴在门上的黄符却是动也不动。
于非晚念道：“天清地灵，奉我号令，以镇厉鬼，护佑性命。”黄符中发出一道黄色的光，萦绕在这扇门上，驱散了些许黑气。
封印好门，于非晚松了一口气，又看到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何耀，问：“这个家伙怎么办？”
齐宥想了想说：“你先回去，等你走了，我把他叫醒。”
于非晚点点头，打了个哈欠，现在已经是将近两点了，她明天还有一堂课，再待下去确实遭不住。
于非晚睡眼惺忪地往回走，一边走一边想：这趟差事一个人打两份工，看样子下个月得找朱阙姐申请升职加薪了。
另一边，齐宥也并没有停留多久，看着于非晚走远之后，他便把人叫醒。
何耀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环视四周，竟发现自己不知怎的到了这个竹林，吓了一跳。
齐宥站在何耀和那扇门之间，他长得身形高大，将何耀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同学，快回寝室吧。这么晚，别待在这儿。”
齐宥的声音冷酷，何耀也不敢跟他起什么正面冲突，不知道在想什么，诺诺地应了两声，就走了。
见何耀走了，齐宥也不再逗留，离开了这片竹林。
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黑色的身影忽然出现在这扇小门的后面，她轻轻一推，那张黄符就突然失去功效，无力地飘落在地。
她低声说道：“徐州雨这个没用的东西，还得我收拾烂摊子。”
说完，她伸了个懒腰，化成一阵黑烟消失在了原地。
次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信息量太大，于非晚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闹钟响起的时候，她还头痛欲裂，睡眼惺忪。
但今天还有课要上，于非晚靠自己的意志力从床上爬了起来，一下床就看到柴蓉穿戴整齐，准备出门。她心念一动，问：“柴蓉，你今天早上有课吗？”
柴蓉一愣，点了点头：“今天是八班的数学课。”
“那我们一起吃饭吧。等我一下，我很快。”说完，于非晚便急匆匆地爬下床开始洗漱，如她所说，她的动作很迅速，不过五分钟，就已经收拾妥当了。
柴蓉虽然有些尴尬，但一向不习惯拒绝别人的请求，于是也乖乖地坐着等于非晚，只是时不时看一下表，生怕自己迟到。
“好了，我们走吧。”
柴蓉抬起头来看着已经收拾妥当的于非晚，一脸吃惊：“你也太快了。”
于非晚笑了笑，说：“高中练出来的。”
两个人一路走一路聊，这才发现原来柴蓉也是Z省人，有了共同话题，一时间柴蓉也放松了警惕，少了些戒心。
于非晚一边跟她聊天，一边想着怎么把话题扯到宋白娟身上，还在考虑，柴蓉一脸愁容地提起：“唉，现在的孩子我是真的搞不懂。那个宋白娟，成绩本来也不错，结果这才两个月，数学已经跟不上了。”
“啊？”于非晚故作惊讶，“周舟之前跟我说她成绩不错的呀。”
柴蓉叹了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周老师教语文，这种靠平时积累的学科，她退步还不会这么大，但数学真的是一天不学习就跟不上了。你看我们学校，这个学期就要上完一本半书的内容，节奏本来就快，她还……”
于非晚蹙了蹙眉，问：“那她是为什么啊？我听说她是宋老师的孩子，那应该家里也盯得严啊。”
“现在的孩子叛逆的很，家长老师根本管不住，就之前，这姑娘还离家出走。整天和那些混日子的待在一起，也不想想别人有底气，家里会给他铺路，她呢？宋老师归根结底也就是个老师，难不成还能给她买个985上？”
于非晚一脸赞同地点头。看样子柴蓉口中的那个混日子、有后路的应该就是何耀了，宋白娟对何耀的心思这些老师应该都看得出来，那宋瑾淑难道就没有管管？是真的管不住还是不想管呢？
于非晚一边盘算着，一边说到自己不小心点了洪以萱的名字的事情，故作遗憾道：“唉。我看这孩子的档案，成绩真的不错，怎么就……”
“还不是有人说……”刚说了几个字，柴蓉立刻偃旗息鼓，压低声音对她说，“石晨，别说我没提醒你。这话我晚上再跟你说，你在外面可别瞎问，尤其是宋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