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角换人)
面前的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疯狂,不过...我也没有什么区别。
“常武,说吧什么事。”
常武面色冷淡,但眼里是透出的疯狂:“秦...生,我已经找到下墓的办法了,只需要一个东西就够了。”
我摇摇头,不行的,我知道他需要什么,也知道它需要什么。
“你想要政的身体对吧?”
常武点点头,指着门,他和我都知道门口在偷听的人,但我们设下两层的隔音墙,除非他掌握自己的能力,否则是没有办法听到的。
“只需要他的身体,就可以无限的获得献祭,那个门需要血和人,我们就给它!”
我沉思着不说话,继续听着他说完。
“现在他还不知道自己是谁吧?能力还没掌握吧?我收买了南方的夷人,他们或许可以让他觉醒......”
我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常武,你想做什么!”
常武并没有被吓到,他看着我戴着白色薄纱的眼睛,然后张开嘴角:“你必须得帮我,你能活到现在,也是靠他的血肉吧?”
这个男人已经彻底疯了,任何言语都无法撼动他的内心。
“你不是有心眼吗?不是能读心吗?来,看看我还想干什么。”
我撇过头,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
心眼是可以洞悉别人内心的法诀,但我这辈子只看不透两个人,一个是门外的,一个是门内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具体怎么办你来想,我是个粗人,只能干点苦力活了。”
他的手比刀在脖子上横了一下。
出门前,他回头看了看我,然后露出一个微笑:“你不戴这些东西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好说话。”
思绪又回到近前,常武一边数着,一边不断用刀刺向他的身体。
血液通过渠与槽流向青铜门。
这是第几次来这里了呢?我看着青铜门,最后还是忍不住的喊停了常武。
他一愣,然后将刀递给我:“怎么,你也要来试试?算了吧,白衣服染红就不好了。”
我拍开他的手,双手背在身后,抬头向上望去,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是单纯的想摆一个姿势。
“我说够了。”
我叹气道:“他没有觉醒。”
常武手一抖,刀落地,他将政扔在地上,走了过来。
“你说什么?他为什么没有觉醒?我不是让你去做,他不是杀了所有的夷人?!”
我没有回话,他咬牙切齿,然后看着四周的人,大声吼了一句:“都给老子聚过来。”
然后...聚集过来的人,逃跑的人,反抗的人,就如同前殿的兵俑一般,永远地留在了这里。
“轰——”
青铜门打开,常武将政扔到了血池中,身旁是无数人的残骸。
我看了他一眼,政,请别恨我,如果你想起了一切。
我跟着常武踏步进了青铜门,里面有着硕大的空间,比起刚刚走过的都有宽大。
常武哈哈大笑,迫不及待的走了过去。
一座两人高的青铜棺木矗立在那,好像随时秦王会从里面打开门,走出来。
常务没有去管青铜门,而是看向一旁清澈的泉水,那水似乎沟通地下,来自哪里无人知晓。
“喂,我先进来的,这可是我的了啊。”
常武转过头,他的面色扭曲,俨然一副失了心智的模样。
我点点头:“你随意。”
我走向那矗立着的青铜棺椁,手轻轻放了上去,来回抚摸着。
“好久不见了啊......”
我将白色纱布摘下,睁开双眼,眼睛还是如同曾经那边只能看见一片混沌,但混沌中,多了一个青铜的棺椁。
“啊——”常武传出尖叫,即使不用看我也知道,未被选中的人入泡龙泉,只有两种下场。
长生不死或当场死去。
龙泉会改造凡人的体质,相当于把你的全身剖开,重新装入一个身体。
“为什么,啊......为什么,会这样,啊——”
他一跃从龙泉中跳到我的面前,出乎意料的第三种,不人不鬼。
不过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说的是凡人,常武是修士,拥有常人无法拥有的实力。
“秦王!你告诉我说帮你找到陵墓,你便会让我长生!”
我点点头:“你确实会长生,只是你要坚持下去。”
他咬牙:“坚持,该死,这会要了我的命,谁能坚持下去!”
我摇摇头,转过身,向门外走去。
“秦王!你莫不是在骗我!”
我转头看向他:“骗你?何必?你配?”
他嘶吼一声朝我冲来,眼里满是疯狂:“反正我已人不人,鬼不鬼,你不是很想长生?我送你下去求长生!”
我冷哼一声,袖袍挥动,将他打落至一旁。
我走到还未醒来的赵政...倒不如说是真正的秦生身边,将他拦腰抱起,然后走向青铜棺椁。
“轰。”
棺盖滑落,我将他放入其中,盖上了棺盖。
“即使后世之人探寻到此地,他们也会认为,你就是秦王。”
我摸了摸这曾经陪了我一些时日的青铜棺椁,然后转过身看向已经没有人形的常武。
“放肆!尔等何故胆敢直立目视朕!”
常武的双腿发颤,然后跪在了地上。
不过他依然在用力想要站起身,他想要杀了我,无可厚非,我坐到青铜棺椁前的台阶上,俯视着他。
“秦王!为了你,我杀了自己的妻子,害了曾经的弟兄,为了寻到那人,为了找你这破地。”
他抬起头,两只手撑在地上,尽力的站起身,然后一步一步地向我走近。
“说来也可笑,你不也一样?抛弃自己的国家,抛弃孩子,杀害无辜之人不计其数!现在,连自己曾经最好的兄弟也不放过,每天都要杀他一遍,吃他的血肉,以求暂时的长生。”
他哈哈笑着,离我越来越近。
“你早知道自己这水有副作用,不敢轻易尝试,便如此加害与我,你不是秦王,你是妖魔,你是奸恶!”
我咽了咽口水,始终没有说话,只是面色冷淡的面对着他。
他走到我的面前,俯视着我,然后手指向下指来:“可是,你只是可怜的,失去了一切的,还要在自己兄弟面前死去的愚人罢了。”
“凑近了看,更显得你丑陋万分。”
我淡淡张口,抬起头,眼中的混沌已经消失不见,似乎是因为棺中人已经醒来,已经恢复了记忆。
“政!放我出来!快,我来解决,我可以...”
我大声的打断他:“无妨,命数于此,生,骗了你如此之久,无论你如何怨我,恨我,我都无悔。”
棺椁里传来轰隆的敲击声,捶打声,以及秦生的叫骂声。
看着逐渐落下的拳头,我不禁想起了曾经。
被抛弃在他乡异国,却遇见了秦生这个同样如此的人。
“我爹可是齐国将军!”
“那你为何在这?”
秦生回答不出来,但其实我明白,无非是父辈为了自己的利益。
我伸出手,摸了摸这个比我小一岁的男孩:“从今天开始,你跟我一起,我让你往东,你就不能往西,我给你饭吃,等我以后当上国君,封你为将军。”
“那你叫什么名字?”
“不知,我没有名字,我只知道我爹是齐国将军。”
“那你就叫秦生。”
秦生点头同意,哈哈的笑着,似乎对于他来说,无所谓别人怎么使唤他,只要能给穷苦的他一口饭吃就够了。
岁月荏苒,不出所料,我被接回了秦国。
“生,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做?”
他出现在一旁,低头思索片刻然后摇了摇头:“要不全杀了吧?”
我摇头:“不可,世间之大比你强大不计其数。”
他点点头,然后继续如同影子一般跟随在我的身边。
母后和吕大人问我为何带着一个乞丐,我躬身回答:“护卫。”
待他们走后,我拦下想要出手的秦生,他们的眼神我知道,将我当做一个傀儡,认为我会认他们摆布。
我久经算计,为了改变这世间而不断努力,顺从者收,违逆者杀。
当这世间将要属于我时,我犹豫了,我看向秦生:“我将它收为附庸,保全不死,如何?”
秦生摇头,他看了看我,然后看向远处的光:“王,这世间需要一个可以统领天下的,真正的王,我不想再看到国破家亡的事。”
我答应了他的要求,统一了四方,我站在长长的宫殿前,看向座下数以万计的人跪拜。
“无趣。”
“生,人生真短暂。”
看着人们死在眼前,我突然感觉生命的渺小,人生来如此强大,为何不能凌驾于生命之上?
秦生没有回答,一旁的修士倒有说寻长生不老仙丹的,可是眼神中透着阴邪,如若真寻到,你怕是第一个吃了吧。
“生,你陪他们去。”
我悄咪咪的对他说,如果真有寻到之时,你要保护好他,带回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