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皇家翡翠酒吧。
音乐节拍仿佛一锤一锤敲在心脏上。
周围涌动的人群似乎在与音乐比谁声音更大,哄闹声与音乐交织在一起。
学了一天射击的顾浅肩膀和手臂酸疼酸疼,靠在角落里闷头喝酒。
手中酒杯轻轻晃动,她嘴角微微下弯,薄薄的唇瓣不时抿动一下。
浓郁的酒液滑入喉咙,她的眼神疲惫却很清澈,丝毫没有不胜酒力的意思。
思绪时而飘远,时而落入回忆的深渊。
每一次抿酒都带着一丝心痛,却又无力抗拒这种自我摧残的方式。
她以为自己从深渊里爬出来了,没想到只是从一个深渊爬入了另一个深渊。
真该死啊,死过一次还不够!
老祖宗说过色字头上一把刀,偏偏她不听劝,既贪财又好色。
“没事,我只是一时犯贱,天亮就好了。”
顾浅这样安慰自己。
她只是喜欢他的脸,只是馋他的身子,并不渴望与他有情。
扯下皮筋,长发如瀑波澜不惊地垂落于肩头。
每一个过来加好友的人她都加。
每一个送酒的她都接。
主打一个来者不拒。
不多时,顾浅身边就聚集了一群各式各样的男人。
他们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眼神都热辣辣的盯着顾浅看。
她不停地举杯,一仰而尽。
不知喝第多少杯的时候,一只大手直接夺过酒杯放在桌上,然后掰着她的肩膀朝向自己。
顾浅迷离的眼眸中闪烁着一抹无法言喻的悲伤。
仿佛一只独自舔伤的小动物。
“……小冬青?”
然后两眼一黑栽了下去。
夜幕如墨。
许冬青抱着醉死的顾浅从酒吧出来,迎面看见一个身形颀长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眉眼冰冷地看着自己。
他脚步顿了一下。
嗯……这张脸,似乎在哪见过。
“夫……夫人?”
牧野身后的马东锡看着他怀中的女人,不可置信地喊了一声。
牧野长腿一步迈到许冬青面前,伸手去接顾浅。
许冬青身子一转,错开了他的手。
“嘶……”
马东锡:这小伙子可会作死咧!
“你放开我们夫人!”
许冬青看了一眼顾浅,又看了一眼牧野阴郁的脸。
“你们夫人?”
牧野的眼神落到顾浅白皙的脸上,眸色微微一沉。
“是,我老婆。”
“你怎么证明她是你老婆?”
牧野斜了他一眼,脸上写着“你在找死”,然后缓缓开口:
“许先生,如果是顾浅找你喝酒,那是我管教无方,我在这里向你道歉。
如果是你找的她,那么请你回家先立好遗嘱。”
不等许冬青开口,他便伸手强势地抱走了顾浅。
留下许冬青原地发愣。
想不明白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姓许?
——
上午。
顾浅睡到自然醒后睁开眼,打算伸个懒腰,却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绑起来了。
顾浅:?
她瞬间清醒!
难道昨晚喝高后被人绑票了?
她抬头四望……
这熟悉的大红色床帏……
再左右看看,床上并无他人。
她试探地喊道:
“牧野?”
“牧野你在吗?”
客厅里响起一声温润的男声:
“醒了?”
随着轻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道颀长的身影出现在床帏外面。
男人伸手撩起床帏挂到一边,又摸了摸她额头问:
“头痛不痛?要不要吃点止疼药?”
被他这么一问,顾浅才发现头晕晕沉沉的。
果然,劣质酒不能多喝,副作用大。
她乖巧地点点头。
她记得昨晚自己两眼一黑之前见到的人是许冬青,并不是牧野。
虽然不知道中间经历了什么,自己为什么会在牧野的床上醒来,想必他一定误会了什么。
顾浅知道他喜怒不形于色,可以装出深情款款,也可以装出大度不计较。
这才是成大事的人啊,顾浅暗暗感叹。
牧野拿起床头柜上的药,抠出来放在手心,又端起水杯转过身来——顾浅两只手从被子里拱出来举在脸前,一脸不解地看着他。
“牧少,什么情况?”
她晃了晃被紧紧绑住的手。
牧野眼色一沉,脸上却肉眼可见的泛起一片红晕。
“问你自己。”
“我自己?我干什么了?”
给她解开手脚的绳子后,牧野摸出手机,打开视频放到顾浅面前,走开了。
顾浅狐疑地看着他走出卧室,缩回来探头去看手机。
“怎么样,我腿白不白?”
视频里,顾浅把裙子撩到腰间,正做着勾人的动作……
画面靠近,一只大手伸过去将裙子扯下来,盖好。
顾浅又任性地一把撩起!
“奶奶就不信你不动心!小子,我今天非拿下你不可!”
然后她扭曲爬行到镜头前,一脸色相地说:
“嘿嘿嘿嘿,你不要害怕,我只是馋你的身子,你配合我就好了……”
“顾浅,医生说你这个月都别……”
“啪!”
画面几个翻滚,“啪嗒”一声之后,只看到天花板上锃亮的灯。
“管医生做什么?你想不想?”
“……”
“你脸红了,你也想对不对?”
“……”
“你是馋我的身子还是馋我的人?”
“顾浅,你克制一点,来日方长。”
“……方长是谁?哎你别溜啊!”
然后手机被拿起来,视频结束。
顾浅算知道为什么牧野一点开视频就走了。
确实没脸见人。
自己对他竟龌龊到了这种地步?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衣衫不整的时候,牧野不好叫别人来绑,只得亲力亲为。
他一边绑,顾浅一边在旁边挑逗:
“原来牧少喜欢玩花的呀?那你教我呀,两个人一起玩才有意思……”
牧野几乎是极力克制着咬着后槽牙说:
“你别后悔!”